第三十五回不打不相識

司馬英為病已和長樂帶去了一些禮物，卻沒有問及長樂未央的事。卻帶來了一塊帕子。其實這些事也是說不出口的，直接問病已在忙些什么，病已也就是說大家廝混而已。司馬英說道：“你惹了麻煩了，那個霍云是個難纏的主。”

“楊夫人，我沒想惹事，全是意外，望夫人能指點一二。”

“這也不怪不了你，但愿此事只是那云少爺的一時興起，時間可以沖淡。”司馬英說道，“否則定有人倒霉。”

“病已，以后多來相府，多看書，在街上混日子不是正道。”

病已知道她一定會那么說的，自己也犯不著頂她，于是含糊著答應著。

病已送走司馬英后卻覺得心里不安，他想到了那位霍家管門房的老伯，自己很可能會連累了他，決定返回去看一看。他換上了一身華服，絲綢的衣服很是漂亮，但是在霍府就不怎么顯眼了。看門的老人并不在，于是病已向兩位倒茶的丫頭打聽。霍府門庭還是有很多人，丫頭們都懶得理他。病已上前問道：“請問值夜的老伯在哪里？”

矮個丫頭說：“你要找的丘伯恐怕回不來了，云少爺叫他辦的事都做不好，云少爺說如果他找不到那個叫長樂未央姑娘就不要回霍府了。”

“都怪丘爺爺太好心了，收留來歷不明的人，那位姑娘也真是紅顏禍水，竟然讓丘爺爺為她遭罪，”小丫頭竟然哭了，“這世上怎么好人沒好報。”

另一個高個丫頭上前說道：“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爺爺那么大年紀就是想不通，我真不明白這是為什么，好人沒好報。”

病已覺得自己又害了一個關心他的好人，這霍家做事怎么是這樣的。

丫頭說道：“爺爺這么大年紀還不知道在哪里受罪呢，這兩天夜里那么冷，長安城這么大，哪里去找這個女人。”

矮個丫頭忙說道：“公子如果知道這位名叫長樂未央的姑娘可要告訴我們。”

高個的小丫頭卻連忙說：“公子，你讓那姑娘趕快離開長安吧，千萬別留在這里，他們都算不得人。”

病已問道：“為什么？難道你家云少爺那么可怕？”

兩個丫頭互相看了看，轉身離去了。霍家怎么會這樣對待一個老奴，難道霍家真是不講理的嗎？看門人看見病已，空空兩手就拿了一點不值錢的干果，于是提醒他道：“公子應該多帶些禮物才是，否則我們府上恐怕誰也見不到。”

病已放下果子說道：“我是來看丘伯的，東西也是留給他的。”然后就頭不轉出了霍家大門，這霍家就連門房都那么欺負人，不知這霍光知道嗎？其實自己也不認識這位大將軍。但是那兩位姑娘說的云少爺怎么會那么可怕，他好歹也是霍去病的孫子啊。霍去病可是一個大英雄。

丘伯會怎樣呢？自己是不是應該幫助他，可怎么幫，會不會越幫越忙，但愿他能平安，他想著這件事，卻不巧撞上了一匹馬。這馬上坐的就是準備進霍府德霍云，他這個叔奶奶就是看不得美過自己的女人，哪會誠心幫他找長樂未央，說什么名字不可能是真的，而越得不到的東西越讓他心頭癢癢，要得到她，她就如同自己的獵物。所以沒有看見走來的病已。看到自己的馬兒被人撞了，于是火上來了。

霍云提起鋼鞭就打了下來。病已正在沉思中，本能讓他躲開了鋼鞭，那鞭子打在了地上，地上出現了一條痕跡，這霍云只管把心中的不滿瀉出來，他那管輕重啊，只是眼前的人沒有被打倒，這讓他很沒面子，于是第二鞭就來了，病已于是躲開了，病已從小隨著張安世練武，這點水平還是有的，馬上得這個人很是囂張，同樣是年輕人，但是他是貴族，他的衣服馬匹無一說明這一點，病已只像躲，但是霍云哪里饒地了他，一鞭又打過來了，他于是隨手取了塊木板一擋，木板頓時裂開了，還是逃為上計。病已甩開了雙腳，就逃。

而霍云卻覺得有意思了，大聲叫道：“別走，我們玩玩，小子報上名來。”

病已哪肯停，萬一真被鞭子打傷了還好說，打死了恐怕也正常，可前面有一條死巷子，不過還好，是鐵匠鋪，于是病已進了鐵鋪，對鐵匠吳說道：“吳叔借一借你這里的家伙。”隨手就把一根六尺長的鋼釬拖了出來。

霍云的鞭子又過來了，他用力攪動了鐵釬，那鐵鞭被纏住了，霍云從馬上掉了下來。街上的人都笑了。

霍云自己都蒙了，抬頭看著這個長得文靜的少年。

病已說道：“是我不對，沖撞了大人的馬，可是我已經受了大人的鞭子，衣服都破了。還請大人放過我。”病已在逃跑時，衣服撕破了，這次可虧大，彭祖的小妾那衣服還沒賠給他，現在又要攢錢買新衣服了。

“你有本事和我好好打一場，”霍云站了起來：“小子，你師傅是誰？”

病已不能說，因為張安世是大司馬，他不愿意與霍光為敵，更因為他不愿意別人知道他教皇曾孫武功，這樣對雙方都不好。于是病已還是決定逃。

一早病已出來的時候，長樂一直尾隨在后，只是怕霍府人發現，不敢靠近霍府而已，而如今病已的身手卻讓他吃驚，怪不得每早自己都沒有病已起的早，原來一早他都出去練功。病已已經不知往哪里去了，屋頂上突然垂下一根繩子，原來是彭祖在屋頂上，于是，他飛速上了屋頂，眾人看著他倆消失在遠處了。

兩人一直到無人跟上來才下來。在偏僻的巷子里有個熟悉的身影。

“史丹！”病已叫道。

“今天我請客，先去吃一頓，為史丹兄弟洗塵。”彭祖說道。

“我這次要回家成親，路過長安來看看你們。”史丹說。

“吃東西別忘了長樂。”病已說道。

彭祖說：“剛才我看見他就在邊上的，不過一定是怕見到霍云，這陣子該回去了吧。再說我們幾個兄弟聚，不方便啊，我約了幾個人準備飯后去南苑打獵，你們也一起去吧，所以不要叫他了。”

史丹說道：“我是什么都沒有。”

可是也架不住他倆的硬拽。

打獵自然都是京城這一帶貴公子們最喜愛的活動，霍家的霍山霍云還有霍光長子霍禹都是打獵的好手，這南苑更多的時候是他們的天地，不過其實誰都明白張家在京城也是數一數二的大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