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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旁門左道

第二十五回旁門左道

張安世家這些天經常丟雞,難免引起重視,這個家伙是誰呢?張家開始留意這件事。張家下人看見病已走進自家雞舍,隨手又抓了一只雞出來交給一個少年,張家下人一下圍了上去。

“劉公子,你竟帶著偷雞賊來我家偷雞,你和我們去管家?!边@些人知道病已是小公子的同學,那不是隨意可以當抓雞賊來處理的。

“啥!我們偷雞?是你家彭祖少爺讓戴公子來取得好不好?”病已說道。

“真的?”看雞的張伯不敢相信,彭祖膽子小,他身邊就這個劉公子主意多。

“你不信我?現在我們這事不干戴公子的事,你讓他帶著雞回家,我跟你去張將軍那邊解釋。”病已說道。

少雞這種小事,張安世本是不管的,但是偷雞也有小公子的份,自然要交給將軍。張伯哪管這些。

“張將軍,有件事我要向你解釋,彭祖少爺心存善念,捐了幾只雞給窮人,一時不敢告訴大人您,怕您怪他大手大腳亂花錢?!辈∫颜f道。

張安世知道他滿嘴胡說,這偷雞就是偷雞,于是故意板下臉:“多虧你幫我散財,我家什么都不缺,就是錢太多。教你禮儀的師傅不在京城,你就更加放肆了,我這里也沒什么吝嗇的,你幫我去楊家抄寫史記來就是了,我不予追究。”張安世早就惦記上了他家的書了。

“沒有工錢?我缺錢花?!辈∫颜f道。

“拿書來換,每抄一萬字給米十升?!?

“你太小氣?!辈∫颜f道:“這難不倒我,我朋友多,大家都分擔點,定完成任務?!?

戴長樂雖然字不怎么樣,但是張家也沒要求,病已這次可拉住了彭祖,還叫上了小虛,為戴長樂賺錢。

彭祖太不樂意了,這個姓戴的是什么人,要大家那么幫。

才一天麻煩就來了,小虛抄的那部分根本看不懂。這一來又要花時間重抄了。

許廣漢看病已這般忙碌,天色黑了都不回家,也不見得他拿錢回來,于是找到楊府,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病已,怎么把你這沒用的許叔忘了,許叔抄幾個字也不是問題?!睆V漢說完就提起了筆。

“我家許叔最好了?!辈∫褯]忘了說句好話。

正抄著,戴長樂回來了,說是娘得病死了,他要回去料理后事。

“這不是不用抄了嗎?”彭祖說道。

“不行,我答應你爹的事一定要做到。”病已說道。“何況戴長樂從此后要自己養活自己,他一定缺錢。”

“你傻心眼了?!迸碜嬲f道:“你愛抄就抄吧?!?

“我偷了你家的雞,張大人答應我抄完書就不用送官法辦的,”病已說道。

“我知道你沒那么好心?!迸碜嬲f道:“你自己玩吧?!?

小虛卻說道:“我陪病已,他是為幫人才這么做的,他比你有義氣?!?

“不,我是為一個信字?!辈∫颜f道:“人不能無信?!贝鏖L樂又要經常回去照顧母親。

楊敞的兒子楊惲看到這個少年這段時間總在屋子里早出晚歸抄書,于是注意到了這個少年。這個少年有時孤零零一人坐在書案前,臉色有些蒼白。他是彭祖的朋友,他據說也是皇族,但是他穿著的卻是普通人的舊衣。

“你很缺錢嗎?”楊惲問道。

“嗯!”病已答道,“我答應別人要在規定時間內抄完書的?!?

“是張安世家吧!他自己不看書,卻喜歡學人附庸風雅?!睏類琳f道,“他是武人,喜歡的是刀劍。你這個樣子是缺少運動,臉那么白,嘴唇又缺血色,累了吧,是不是一天沒吃東西了?這些人為富不仁,圣賢書當作金錢裝點門面,你又何必如此賣命?”楊惲認得張彭祖是張安世家的。他帶著兩三個布衣小子天天來此抄書。

病已想到了自己一坐就是一天,連時間都忘了。

“是我忘了?!辈∫严胝酒饋恚贿^頭暈目眩起來,“公子,你也太偏激了,這不怪張將軍,我也是拿錢干事的。”

楊惲扶住了他,命小廝拿來甜酒,遞給了他。

病已喝了一口杯中之物,覺得味道不怎么對,因為不是水:“這是什么?”

楊惲笑了:“我這是好心,這是甜酒,南方的稻米所做,入口甘甜,是一般人嘗不到的?!彼麍桃庾尣∫牙^續飲用。

“這是酒?怎么沒有酒的香味?”病已說道。

“你以前喝過多少酒?酒味各不相同。”楊惲說道,“你一定沒有喝過什么酒吧。”

“會醉嗎?”病已問道,他沒少見過街上的醉漢。楊惲笑了,沒有回答。甜酒味道很好,只是沒有人告訴他不能貪杯,何況是個還未成年的孩子。

病已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他躺在一個房間之中,司馬英就坐在他邊上。楊家兄弟還有彭祖他們都在。

“病已,你醒了?我說過惲兒了,怎么可以教人飲酒呢?你還小,飲酒傷身?!睏罘蛉怂抉R英說道,“病已,做事不要太拼,我去和張將軍說,給你緩緩,做什么都不要太過。你身體底子就不好?!?

“是誰告訴您的?”病已說道。

“還不是掖庭令,他拜托我照顧你,沒想到他那個弟弟卻喜歡為難你?!彼抉R英說道,他看了眼彭祖,似乎有點譴責的意思,“我倒有個主意,你去求掖庭令,讓張將軍不要為難你?!?

病已說道:“不瞞夫人,這次是我犯錯了,我拿了將軍家的東西,接受懲罰是應該的。”他也不敢說自己一直受到張家的照顧,因為自己是罪人之后,張安世又是很小心的人,并不愿意張揚自己照顧昔日太子的孫子。衛太子的冤案到現在也沒有完結,那些跟著太子的人只是當年被大赦了。

“我們兄弟幫你?!痹紫鄺畛ǖ拇髢鹤訔钪艺f道,這倒是讓彭祖低下了頭。兄弟在一起怎么能丟下自己呢。何況楊家兄弟都加入了,彭祖更不能隨意出去玩了。

戴長樂的母親還是病重離開了。戴長樂辦完母親的喪事,還欠了很多錢,抄書根本維持不下去,病已說道:“我還是認為斗雞來錢快,只要算好,我們可以賺很多錢。”大家都同意,于是決定恢復斗雞事業。

“我說大哥,你是看走眼了,病已就是一個天生混混,就像我家彭祖一樣,從小就是文不成武不成?!睆埌彩辣г拐f道。張賀卻也沒有去阻止這兩個孩子:“順其自然吧,他們已經大了,不是我們可以管的,不過,我看病已與彭祖還是有區別的。”

病已幾個抱著雞上街,他們想去找王奉光詐點錢,他是財主,有錢。剛走到斗雞場門口就遇上了一個人大將軍霍光,他的身邊站著兩個年輕人,病已看了就想溜。彭祖還沒反應過來,看著病已突然轉過身,問道:“你怎么倒著走路了?”

“唉,你的伯伯來了,我的爺爺來了。”病已輕聲說道。

“哪里啊,我伯伯在掖庭,哪有時間出來,你是不是見鬼了?”

病已捶打了彭祖一下:“傻人一個?!表樦∫阉傅姆较颍碜婵吹搅嘶实?。

“皇帝有兒子了嗎?”戴長樂問道。

“沒,他老婆還是小孩呢,怎么生?”彭祖說道:“說起老婆,我家里要給我娶老婆了,不過我爹爹還硬塞給我一個妾,你見過的,那個很難看的丫頭,叫丁楚雅?!?

“老婆?你不是想娶平君姐嗎?”病已說道。

“我那個大司馬爹說了,平君這種女子不配做我正妻,我知道平君她爹也舍不得嫁女兒為妾,所以算了吧,留給你們吧?!?

“平君是誰?”戴長樂說道。

“病已的干姐姐,見到平君姑娘要懂得行禮?!迸碜嬲f道。

“我可以娶平君嗎?”小虛說道。

大家閉上了嘴,小虛與他們還是不一樣,他是胡人,更主要是匈奴人。小虛也感到了氣氛不對。病已說道:“小虛,我許叔就平君姐姐一個女兒,他舍不得她遠嫁?!?

幾人溜進了茶樓,他們不愿意與霍大人來個正面接觸。一直等霍光一干人走了才進斗雞場。王奉光坐在高高的臺子上。

“岳父大人?!辈∫颜f道。

“誰是你的岳父?窮小子,你不是不要我女兒嗎?”王奉光說道:“你別來詐我,來和我攀親家?現在我女兒不嫁了,免得把你克死。”

“王老板,我們借你場子斗幾場雞。”彭祖說道。

“我是認錢不認人的,只要你張公子出得了錢,我就借。”王奉光說道。

如果有錢怎么可能來這里借?這明擺著欺負他們沒錢。病已知道這個原因,卻想了想說道:“你這里應該有把劍吧!劍的主人在叫你呢!”

別人不明白,王奉光一下子明白了,這把燕王的劍在自己這里,病已知道,如給人發現卻是說不清的事,那燕王自殺后,雖然霍光沒有廣開殺戒,但是也難保什么時候……想到這里,王奉光說道:“看在張大人面子上,就借你們一天,你們好自為之?!?

一天就一天,這斗雞本來由雙方各下注,無非就是輸贏,可偏偏這天斗雞有個和局,一場比賽設定時間,一刻鐘為一場,過了一刻鐘難分高低為和局,這一天竟然可以開上三十局,這路過的只要花上一刻鐘一個銅錢都可以賭上一把。這個真叫薄利多銷。王奉光自嘆不如:“沒想到病已你這個家伙是賺錢的料?!?

病已把賺來的錢付清了租雞的費用,剩下的替戴長樂還了錢,多余的竟然隨手以王奉光之名施舍給了路邊乞丐。

王奉光聽說了這件事嘆道:“這小子不會理財,注定窮人。”

許廣漢卻說道:“這是善心,這世間的事是一報還一報,比不得你,貪心不足?!?

病已解釋說道:“有了賺錢的方法還怕賺不了下一次錢嗎?人都是貪心的。但是王老板的仁德是無價的。”

王奉光不高興了:“今日善事我也有份,這場子是我免費提供的。”許廣漢笑了。

這作為公子的彭祖也愿意聽他的。張賀覺得這事挺有趣的,彭祖竟然聽比自己年紀小的病已,但是從這次借斗雞場的事來說,病已的確比彭祖能干。病已這個家伙就是愛出鬼主意,所以街市上的人都喜歡他,他要是做生意也是挺好的,要在市面上餓死他難啊。于是也隨著他們任性了,可張安世卻不干了,既然不思讀書,那么練武也是必要的,做行商也需要防身之際,所以鬧歸鬧,倒是每日還要跟著他繼續練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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