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回月難圓
這一小隊人馬回酒泉,,依然是田隊長帶領,只是隊伍比來時更加大了,有幾個西域的樂師舞姬隨行,說是去長安學音樂,還有作為大漢皇帝陛下進貢的禮物,葡萄美酒等。徐順依然是擺出了主人的樣子,而病已與嫣兒作為隨從相隨,只是病已和嫣兒兩人沒有再分開。
這是是西域最美的季節,瓜果飄香,一路上走得很悠閑,因為一路上就品嘗美食了,即使回去要穿越沙漠,可是這段路程卻令人心醉,草原,農田,鮮花,只要有水的地方就有歌唱的人們。誰都看得出來嫣兒和病已是甜蜜的一對,兩人經常在一起。
天山腳下,皓月當空,病已緊握著嫣兒的手。嫣兒身上散發著一股濃濃的香味,令病已有些神迷。
“嫣兒,這是西域,這里的神都與中原不一樣,我想我們應該共度良宵才是。”
嫣兒一把推開了他:“天神在上,有些事您并不明白,我也不能啟齒,我這輩子注定孤老一生了,能有你們那么多朋友,已經是我的福分了,一個女人如果不能為夫君生兒育女,叫什么女人,其實只是徒有外表而已。”父親曾說過自己無法與男人接觸。
病已聽了這樣的話,傻了,嫣兒一直躲著自己,難道王奉光一直在隱瞞什么?
月光之下,嫣兒在哭泣:“病已哥哥,我一直想跟你在一起,但是我不能害你沒有孩子。”
“我已經有兒女了,你還有什么擔心的?”病已摟著她說道,他已經做好了各種準備,嫣兒是自己的女人,為什么要去冷落她?她比霍成君更適合代替平君。
月亮扯起了半邊面紗,嫣兒躺在了病已的懷里,她很擔心下一刻病已會落荒而走。女兒的羞澀浮上了面頰,父親的囑托她似乎要忘記,她現在只愿意享受著片刻的溫柔。
他不怕嫣兒的克夫命,他認為自己才是真正的克夫命,一出生就克死了全家,如今老婆平君也死了,嫣兒算什么,自己克死的人命遠遠多于她,真要有事,也許該是嫣兒。他的手輕輕地撫摸著嫣兒,他是個已經有過妻兒的男人,嫣兒與平君不一樣,嫣兒,從小看著她長大,自己知道她的痛苦,也時時刻刻體會到她對自己的關心,他不愿意傷害她,他始終沒指出嫣兒的不同。唯有輕輕撫摸著她,她似乎很享受著點。王奉光不會不知道自己女兒的缺陷,他瞞著的可能就只是自己,要知道那些與嫣兒定過親的年輕的貴族子弟得知未來的妻子不能為自己生兒育女會是什么想法。
“我們這樣就會有孩子嗎?”嫣兒問道,“我聽人家說我們同房后就會有孩子。”
病已不知道怎么回答,“也許會有的。”
“你不用騙我,我從小自己知道,家里人就是怕我傷心。”嫣兒苦笑著說。
從遙遠的西域回到酒泉,病已一路上非常關照嫣兒,就連徐順都有些吃醋:“主子,你占了我的女人。”
“也許,我不該拆散你們,不過嫣兒不愛你,我知道她始終愛著我,她高興就好,不是嗎,你如果愛她,就別打她的主意,因為她始終是我的女人,不過我無法給她更多。”病已說道。
徐順明白自己的身份,他是沒有資格給嫣兒名分的,但總覺得有一絲不對勁。自己已經不是男人了,唯有把那份愛埋在心里,而病已的確比自己更有資格。不過嫣兒對自己一直很好,她兩年前就以身相許了,只是自己是公公,并不能給她更多的安慰。
嫣兒覺得她對不起徐順,徐順雖然表面上是奴才,但是他是自己的對食,也曾偷偷辦過喜事,那時見證人還是上官太后。她如今讓病已碰了,那就是對不起徐順,始亂終棄的小人。可是自己為什么會這樣,難道還是愛病已更多些嗎?
徐順跪下來給她行了個禮:“恭喜王婕妤,今日得了正果。”
“我,我對不起你。”嫣兒說。
“你本來就是天子之妻,原來那些事都是我和太后與您無聊玩玩的游戲,婕妤可不能當真。從今后,你就能直上云天了。”
“謝謝你,我很開心,我終于和病已哥哥在一起了。”王嫣說道,她盼望這天很久很久了。雖然父親告誡自己不能與男人同房。如今病已好好地活著,而自己也沒事,將來如果有個一男半女那么就完美了。
但是徐順是明白人,就算她不會為天子生下任何兒女,不過跟著自己總不是那回事。
他的嫣兒注定就不會有孩子,如今宮里只有平君生的劉奭一子嗣,那是絕對不保險的,霍光還是會催促自己與成君生兒育女。其實即使嫣兒能生育,他們也不會放過自己。嫣兒不明夫妻之事,倒讓自己很意外,但愿那霍成君也不知道才好。
再一次過戈壁,已經沒有那么好奇了,驛站的戎姑娘依然如此熱情,不過病已有女眷相伴,她所以只能陪著徐順開開玩笑了。
徐順也不知怎么搞的,第二天戎姑娘說要和他一起離開這里,因為徐順答應帶她回長安。不管怎么樣嫣兒很愿意見到這種情景。戎姑娘還有一個未成年的女兒,說是寄養在酒泉一位有錢的老爺家,其實也就是當個小丫頭什么,這次回去要先去接她。
“嫣兒姑娘,您知道,我們要是有活路,誰愿意在這里吹風,如今徐大人肯幫我們母女,我總算可以離開了。”
“姐姐,可是姓戎?”嫣兒問道。
“其實我都不知道我姓什么,我有個養父姓戎,好像也不是漢人,我那女兒更不知姓什么了,我就讓他跟著我姓。”戎姑娘說。
病已的心思卻在她女兒身上:“你做母親的怎么可以把女兒送給別人,何況你說她只有十歲。”他似乎不可以理解戎姑娘的行為。
嫣兒瞪了病已一眼,說道:“這不是去接她女兒了嗎?你哪知道母親的心思,誰不想兒女好些,這里環境那么差。”
徐順笑著對病已說:“女人的心思你理解不了。”
病已說道:“你收留戎姑娘是否有什么企圖?”
“我老了的時候,也想有個家,有個孩子。”徐順說道,“她母女無依無靠,剛好與我作伴。”
家,沒想到徐順也想有個家,病已想到了自己的一雙兒女,他們也在想自己了吧,母親去世后,自己作為父親竟然把他們丟給了別人,難道是應該的嗎?特別是奭兒,他不知想自己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