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老蔡跟眾人正圍坐在圓桌上吃飯,陳墨涵在他邊上啃著一只雞腿。其余的人有的還在三三兩兩喝著,有的則在玩手機。
突然一個奇怪的聲響,讓眾人警覺齊齊抬頭看向窗戶,叮的一聲,只見一個條狀物被拋向餐桌中間。
半空中東西還沒觸碰到桌子,就被一團清水包裹,瞬間化成透明的冰球,凍在里面,然而冰球并沒結束它的使命。
這一刻刺眼的光芒透過冰晶的折射穿透而出,劇烈的強光充斥著整個空間。一團亮白,眾人視線內再無它物。
“艸,閃光彈!AE你個憨憨!”
冰球的折射加大了閃光的殺傷,眾人捂著眼,遠離窗邊。找到自己感覺安全的地方,聽著窗外的動靜,準備著反擊。
“他們不在這里嗎。有沒有人知道他們在哪?”
一個人影穿過窗戶,飛到桌子上站著,掃視一圈尋找著捂住眼睛躲了起來的眾人,開口說道。
“陳亮!他們不在。我們聯系不上他們,他們應該回長白山了!”
“你這是私自行動吧。”
“剛好休假,知道你們在這碰頭,砰砰運氣,血債必須血償!”
“就你一個人打得過我們這么多人么!”
“你們敢動我么!”
眾人一時間安靜了下來,是啊誰敢真的殺了他,看著他這么囂張眾人也沒法反駁,一口悶氣堵在胸口。
“既然你是一個人來的,事情是不是還有回旋的余地?”
金銘呈這時候終于開口了,躲了兩個月,軍方和國安部都沒有對他們清剿,這時候也只是陳亮一個人來報仇。
他瞬間覺得事情或許有回旋的余地,上面的立場似乎沒有因為上次他們的舉動有太大改變,還是允許他們活在灰暗中。
“上面怎么樣我不管。你們搶劫殺人,我一點點慢慢跟你們算,現在我要把血債先拿回來!”
“吉叔吉嬸,回長白了,沒有出逃國外的消息,長白是金清會的總部,他們認為躲在那不出來犯事就足夠安全。”
老蔡此刻開口道。
“你個二道販子消息我憑什么要相信?你要知道……”
“殘酷な天使のように,少年よ神話になれ”(殘酷天使的行動綱領)
“喂,不是說了發信息嗎!發信息!”
陳墨涵接起了電話,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氣氛一度尷尬了起來。她捂著電話對著陳亮提議道。
“不如你們先聊聊?我接個電話?”
她說完還沒等陳亮答應就徑直從窗戶翻出了房間……
電話那頭,李嘉圖在羊城機場外,剛目送了李琳和林佳燁。正拿著手機尋求陳墨涵的幫助。
“你把我手機安全密碼設了什么?我現在除了打電話和看行程啥也做不了……”
“你猜!”
“不是我生日,我又不知道你生日,我怎么猜?”
“讓你猜肯定是你知道的,你惦記的。”
“給點提示唄。”
“是生日沒錯了。”
“這算什么提示,不是我說的嗎……”
“你還有什么事,我很忙的!”
“干媽早上發給我,你在看日出的照片,我還以為你在旅游咧……”
他腦中閃過早上手機上看到的照片,身穿白色絲裙的女生倚靠著欄桿,正迎接著初升的太陽,她伸懶腰的影子與河面上漫出的青煙相合,好生安逸……
轟!
手機那頭突然傳來巨大的聲響,嚇得他瞳孔巨震。
“你沒事吧?”
“你沒事了吧?我掛了!”
“你……”
嘟嘟嘟
“你注意安全……”
他話沒出口電話已經被掛掉了,所以密碼呢?我知道的?我惦記的?!
他愣了一下,不會吧,他想到了四個數字,嘗試性的按了一下。
10.26……連她的生日都調查出來,還設置成他的安全密碼,這是什么惡趣味!
數字密碼驗證通過,指紋識別完成!
???他一愣屏幕還自帶指紋識別!
然后屏幕顯示人臉識別,以及瞳孔識別。前置攝像頭一開一關,他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跳到聲紋識別環節,手機外擴播放出語音。
“我親愛的李嘉圖歡迎回來!請念出以下幾個字:我也不知道啊,作為聲紋識別。”
我也不知道啊,這是什么鬼,誰給他錄入的資料為什么要挑這么奇怪的句子……他很無奈掃視了四周一圈,沒人關注他,于是便安心的念了出來。
“我也不知道啊……”
“親愛的李嘉圖,聲紋驗證通過,請關閉外擴,以下是行程安排講解……”
他好奇的聽著,腦里想著居然還有講解,這人工智能這么先進嗎?還挺貼心講解行程。
“以下是行程安排……”
語音結束前還貼心的提示了一句。
“注意安全,愛你的學院智腦惠子”
根據提示哪怕他是第一次自己坐飛機,也一切很順利,原本的緊張不安稍微放松了一點。
進入了機場拿到了機票,順利的到了一個沒人的柜臺辦理了登機手續,把自己的大箱子托運了。
居然是公務艙的票,來到傳說中的vip候機室,他聽說這里大部分都是精英階層,公司舍得花錢給他們坐公務或者頭等艙。
他以為進來會看見電視電影里的情節,一群身穿西裝和職業裝的精英男女,他們會用各種語言進行商務電話,又或者優雅的坐在沙發上品著咖啡看著紙質的書。
事實告訴他的就是耳聽不一定為虛,眼見也不一定為實,電視劇都是騙人的。
穿拖鞋的大叔正翹著腿,窩在沙發里盯著手機的股票圖,耳朵帶著耳機在用英文交流著什么。
以李嘉圖新概念英語二的水平,勉強聽懂了他在商談著公司業務。
巨大的玻璃窗前,著裝優雅的名媛正拍著自拍,發著朋友圈。她對面不遠處,兩位西裝革履的男人正在交頭接耳,偶爾面露微笑。
李嘉圖路過幾人時才發現,女人正撩著長發,不經意間對著手帶勞力士的西裝男拋媚眼。
而兩位西裝男人正在對賭著,待會下飛機的時候,名表男能不能帶走她,另一人堵他自己能不能加入一起。
而兩人的賭注,前面的賭約是一張毛爺爺,而后者則是讓他大吃一驚的五百張毛爺爺。
從小他看《沖上云霄》的美好在這瞬間沖淡了。他找了個遠離人群的位置坐了下來。
剛坐下,旁邊的桌子坐下一位花裙的中年女子,正在跟電話那頭抱怨兒子的懶散,居然只考了年級20名。
她談話間正好奇的看著李嘉圖,他正自顧自地用手指攆著手機,豎起的手機在指尖與桌面的夾擊中快速打轉。
經過了無聊的等待,他已經喝完了一杯免費的鮮榨果汁,終于可以登機了。
他一上飛機,找到了位置扣上安全帶就閉上眼,困意襲擊了他很久了,他在候機室就想睡。
他關上了手機,突然想到了陳墨涵,那個新奇的人工智腦惠子,讓他轉念間忘記了電話那頭傳來的爆炸聲。
他又想到了馬上就要離開,離開這個生活已久的地方,家人朋友還有那個心里藏著的人,一時間一股煩躁,他漸漸的睡著了。
347公里外。
陳墨涵與眾人正看著陳亮和老蔡在對轟,就在剛才兩人沒談幾句就談不攏了,直接把房子都打爛了,來到了外面。
言語囂張的陳亮氣得老蔡滿臉通紅,直接隨手撿起地上的一個金屬制的煙灰缸,猛的一丟砸向他。
轉眼間金屬煙灰缸被罡風切成了一圈圈細小的金屬圈,吹射回老蔡身前。
老蔡右手食指輕輕一勾,細小的金屬圈竟然不可思議的變的粗大起來,一圈圈交疊,高高飛起變成金屬環。
這時候陳亮一刀橫批而至,燕翅刀已經被修復好,此刻正被他雙手持握。
向上翻飛的金屬環,隨即整齊極速下墜,老蔡右手先是向上穿過一半的金屬環,右掌成爪卡住環邊,往下用力一帶。
嗆的一聲,一半金屬環被戴在他右臂手腕下,斜臂擋住了陳亮橫至的一刀!
他左臂向上穿過剩余的金屬環,變爪用手背卡主下拉,借著右手擋刀的勢頭,左手掄拳砸向陳亮。
陳亮見狀側刀用刀身橫檔自己右肩之上。又是嗆的一聲。陳亮被他的掄砸擊退幾步。
老蔡右腿橫跨,下馬(指馬步下壓的動作)。雙手身前掄出一股旋風,一推雙手,嗆的一聲,金屬環卡在手腕處,正是鐵線拳的起手式。
“煉金術師!”
眾人看著他手上的金屬環,在陳亮的煉金武器下只是留下刀砍的痕跡,并沒有被切開,可見金屬環已經發生了質變。
盡管金屬環的量沒變,薄薄的外壁里面中空,但一瞬間能做成這樣的也只有煉金術師了。
“我上次看你螺絲化球的手段以為你只是金屬系的天行者,沒想到啊,你個二道販子還是個煉金術師。”
“年輕人就是好,有囂張的資本。”
說罷老蔡沖拳,雙手左右交護,貼至他的身前。嗆嗆嗆,連轟陳亮的燕翅刀刀身幾拳,巨力之下陳亮被砸的連連后退。
“艸老狗!你無恥!”
“嘿嘿!看來幫你修理的煉金術士火候還未到!看拳!”
他雙手突然藏于身后,隔著陳亮幾米的距離吼道。眾人一愣,不解他不動身,如何用拳打到這么遠的陳亮。
下一秒,他雙手從身后橫甩向前,金屬環脫手而出!化成鞭擊,一個個金屬環被幾乎看不見的細線串連成鞭抽向陳亮。
陳亮暗罵一句無恥老賊!說好的看拳。
他剛起手的豎劈的一刀只能硬改,換成平常用刀彩(綁在刀后的彩布條一般為紅色,稱為刀彩)才用出的腕花。
他左手下壓超長的刀柄,用比常人堅實有力的右腕,硬生生轉腕成花,刀身左右滑圈連城8字。
刀花中夾帶著鋒利的罡風,堪堪擊中兩條鋼鞭的鞭尾。
一擊未果,老蔡收回了金屬環,雙手一拉金屬環又套在手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