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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有所為有所不為

“1976年9月8日,這天是農歷八月十五,一大早陳領隊和張老先生一起帶著大家把整理好的木樁給依次插入張老先生前幾天提前看好的地方。一群人熱火朝天好不熱鬧。我跟著他們在一旁也幫不上大人的忙就看著他們把土挖開然后把一根根木樁給深埋下去,不知不覺就埋在晚上了,三十六根木樁已經埋了三十五根,就剩下最后一根了。這最后一根的位置是在盤龍灣山坡開頭的最高處,天色漸漸暗下來。一輪皎潔的圓月升上天空,山坡四處被照的猶如白晝。我看見大家非常開心雖然白天十分疲憊了但最后一根木樁即將完成大家都十分激動,月光下張老先生臉上似乎有一絲緊張。

“嘿做嘿做……”村里一群年輕的勞動力賣力的抬著最后一根木樁過來,這最后的一根比前面的三十五根都粗,這是后山深林百年老樹了,為了這次打電樁它終于要發揮它的作用了。定。隨著張老先生一聲令下那粗木樁被眾人抬起豎直打下,“砰”一聲巨響木樁似乎被什么東西擋住了,眾人借著月光定睛一看發現那挖了幾米深的土坑土又“長”起來就留了離地面幾十公分。眾人疑惑不已這些木樁的土坑是村長帶著眾人在前幾天一個地點一個地點挖的,眾人當時都賣力認真不可能偷懶,眾人一時間找不到頭緒一致認為是村里的那群熊孩子干的,只有我知道這些天村里大人挖土坑村里那群和我一伙的小伙伴都激動不已,每次等大人去休息一群小孩都跑去挖坑,只想把坑挖的有深有大誰還去填它呢?

陳領隊看到眾人停手過來了解了下情況皺著眉頭望向張老先生的方向,他又上前去和張老先生低著頭不知說了些什么,陳領隊回來笑著說在麻煩一下大家在辛苦挖下,眾人都笑著說沒事等會回家好好問問自己家的熊孩子,眾人一起不一會兒功夫就挖好了,張老先生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一條黑色長條狀的東西看著十分承重,張老先生雙手提前那長條狀來到土坑前用力插進去,只見那黑色長條狀進土坑,四周剎那飛沙走石還伴隨陣陣哀嚎,“趕緊下木樁”張老先生著急喊到,眾人都被這一景象嚇的懵逼的,被張老先生一生大吼才緩過神來,大家趕緊抬起木樁豎著插進土坑。木樁入土周圍的異像才止息。后來我記得接村子里接連下了半個月的大雨。”

“1976年9月30日,天氣陰。這一天應該是我人生的轉折點。原本我以為我的人生就會和村長里的大家一樣長大種地討個老婆生娃……這應該是我人生記憶中唯一不可能忘記的一天也是不能忘記的一天。

地質勘探隊在村子里的這一個月已經把村子包括這附近方圓幾里的“地質”給探查的仔仔細細了。他們準備明天就出發返回京城了。陳領隊和張老先生也在收拾收拾行李。張老先生就是那天和我們一起去立木樁回來后就大病一場,這大半個月的休養讓他看起來比來時憔悴了不少。可以說大變樣來時他滿臉紅潤中氣十足,現在就顯得天差地別。

今天多病的父親一大早就起來把養著下蛋的母雞給殺了,平時父親可稀罕它了。就算有什么大事或者來了重要的親戚朋友他都不舍得殺。忙忙碌碌的父親顯得有些陌生感覺和平時我看到的父親不是一個樣子。我想幫忙被父親拒絕了他只是讓我去幫幫張老先生和陳領隊。到了飯點一大桌子的菜,從來不喝酒的老爹不知道從哪里搞來的一大瓶白酒,飯桌上老爹堅持讓張老先生兩人坐上座,還給他們滿上酒來。兩人再三推辭也架不過老爹的熱情,這一天平時滴酒不沾的老爹連敬兩人三大瓷杯酒,陳領隊和張老先生連夸贊老爹酒量好,其實只有我知道老爹從未喝過酒,看著老爹通紅的臉和時不時被酒辣的咳嗦的樣子,我上前連勸到叫老爹少喝點。父親去不聽我的勸阻堅持喝著。

酒過三巡張老先生兩人也以醉意滿滿。這時坐著的父親突然起身在旁邊空地上想張老先生兩人跪下。我被老爹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張老先生兩人也是一驚連忙要去拉父親。這時父親開口說道“張老先生,陳隊長我文老二沒什么文化,家里也窮。但是我知道兩位非比常人。我在這邊求兩位一件事希望兩位可以答應。”文叔你快起來這不是折煞我嘛?陳領隊連說到,“對呀文老弟有什么事你站起來在說?這樣跪著像什么話呀?”張老先生說到。老爹不管我們怎么拉扯都不站起來,張老先生只好對老爹說道:好的文老弟你說的我都答應你。老爹聽到張老先生的話看著在一旁點頭的陳領隊,老爹還是跪在地上不過挺起了身子對張老先生兩人說到:“希望兩位可以把我的兒子帶出這個山村讓他去見識見識外面的世面讓他去學習更好的東西。”說完老爹給他二人重重磕了磕頭,我當時就愣住了雖然我不大但我知道父親今天的的所做所為都是為了我,一直都愛面子的父親。

張老先生沉默了一會兒看著跪著的父親,他聲音有一絲哽咽的說道:“好,我今天就收了文太平當我徒弟,明天就帶他一起離開這個山村。”大氣都不敢出的老爹聽到張老先生的話激動的淚流滿面,“傻小子還愣著干嘛快來跪拜師傅。”愣著的我被老爹拉著跪在地上,我對張老先生重重的叩了三個頭,張老先生坦然接受了我的跪拜,陳領隊趕緊扶起老爹說到:“這下可以了吧文老哥。”

張老先生笑到“文平以后可別學你老爹啊,男子漢大丈夫可不能輕易下跪的。”老爹著急摸著頭說到“我這不是叫什么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嘛?不過你張師傅說的對別學老爹我。”我忍不住抽泣起來。“哎陳老弟今天的酒有點醉人啊,我們休息去吧”張老先生說完就和陳隊長一起走了就留我們父子兩人。

那天我們說了很多很多,可能是父親真的醉了,也可能是太累了。從來不多話說的父親給我聊了他的我的點點滴滴,哪怕我平時分享的一件小事都記得請清楚楚還教我許多為人處世的道理,那天我記得他說過最多的兩句是:你媽死的早爹我也是個大老粗沒什么用幫不到你,只能做到這么多了,以為就要看你自己要好好聽你張師傅的話。千萬不要學你老爹這樣啊!不知道說了多少遍多少遍。

原來不善言辭的父親內心細膩無比,占滿他人生所有也許就是我……”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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