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羅馬的帶領下,鐘羽成功的在晚飯之前了解了下這邊的特色零食,對于要帶些什么給薩拉托加也有了個大概的想法。現在的話,只需要等待著第二天的到來就可以了,他可是有些躍躍欲試了。
家族會議會場當中,維內托和鐘羽抵達時,場上并沒有多少人。
“這是家族的規矩,最高負責人必須率先來到這里。”
“那跟著你來的我算第二負責人?”鐘羽眨了眨眼,開玩笑道。
“當然不是。”維內托白了他一眼。
“你是我們這邊的人,同時也對家族利益有著較大影響,這場會議的重要性你也知道。目前來說跟我們有合作,沒有在明面表明態度的只有你。為什么昨天要讓她那樣說呢?”
維內托口中的她,自然是昨天代表亞歷山德羅來對鐘羽進行勸說的那個女人,而鐘羽則是將自己的做法順帶著告訴了維內托。
“大概是因為,這樣做比較有趣吧。”
“有趣?”
“對啊,”鐘羽笑起來,“大姐頭你想啊,如果他認為自己已經勝券在握。連原本作為你的盟友的我都決定保持沉默了,那么肯定會相當得意吧。”
“正因如此,失敗時的落差感才會大到讓人無法接受。不過……”
說到這里,鐘羽露出有些煩惱的表情,“到那個時候我貌似也看不見他的表情了,果然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啊。”
維內托沒有回答鐘羽,或者說她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鐘羽。
贊同的話,說實話她覺得有點惡趣味,但是不贊同好像又覺得沒到那個地步。
而且比起這個,維內托更在意的是鐘羽最后那句話。那句看不見他的表情,代表了什么意思?
難道說……
結合鐘羽之前展現出來的能力,維內托的腦中突然蹦出來一個相當離譜的猜想。
不,或許不應該稱為離譜,如果是有著這份能力的鐘羽的話,做到這種事情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BOSS,這位是?”
過了小會,有幾名穿著西裝的男人走了進來,為首的那個人徑直走到維內托面前,在對她稍稍鞠躬之后,疑惑地目光看向了鐘羽。
“我們的合作者,藥品配方的提供者。”
“您好。”
聽到是配方的提供者,他的態度明顯恭敬了起來。
“你們先坐下吧。這位是我的助手之一,現在在場上的這些人就是我們這邊的盟友。”
“有點少啊。”
鐘羽看了眼還剩下大半的座椅,輕皺眉頭。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維內托有些苦笑道,“現在大部分人手都派去處理其他事情了,自從他們開始獵殺我手底下的人之后,幾乎就沒有停歇的時候。現在這些是在這個地方能夠信任的所有人了。這次家族會議的開展,也是因為是在他們的施壓下才進行的。”
“那還真是麻煩。早知道的會惹出這件事,當初就不把蝎子交給你了。”
“只是加快了他們的進程而已,其實換個角度而言也不錯。至少現在可以確定這就是他的全部實力,要是再給他時間的話,到時候家族的損失會到什么程度我也無法估計。”
如果沒有鐘羽交給他的蝎子的話,恐怕亞歷山德羅會讓他的勢力在家族內部更加根深蒂固起來,如同維內托所說的那樣,到時候損失到什么地步都不能確定。
“至少應該留個保險的,所以現在我在這里進行售后服務。”
隨后,一小撥人走了進來,他們對著維內托稍稍躬身,然后就坐到位置上。
“他們是?”
“中立派,或者是搖擺派,他們不偏向某一方,而是在觀望著局勢。”
“那個就是亞歷山德羅?”
再度等待了一段時間,一群人走了進來,為首的那個人步伐沉穩,薄薄的嘴唇和深陷的眼窩讓人感覺難以相處,起決定性作用的是那雙眼睛,那雙深褐色的眼睛神秘得讓人難以猜測他在想什么。
“是的,后面就是他的盟友們。”
才進入到其中,他的眼睛就鎖定到了維內托身上,維內托冷哼一聲,并沒有選擇與他對視,面無表情地看著在場的所有人。
亞歷山德羅他們的到來,也就意味著的家族會議可以正式開始了。
“歡迎各位到來。”
在維內托進行著客套性發言的同時,鐘羽也在暗中觀察的亞歷山德羅一群人,有些人已經開始展露出不耐煩的態度,有些人則是躍躍欲試。亞歷山德羅自己則是淡然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從進來到現在,鐘羽始終都沒有感受到來自他的視線。
“然后,這位則是我們藥品配方的提供者,你們可以稱呼他為鐘先生。”
關于鐘羽的真名,本人想了下之后還是決定稍微隱藏下,雖說自己的臉就在這里,如果想的話,要調查清楚不是什么難事。但是吧,至少得先把態度給亮出來。
“您好,鐘先生,感謝您對家族的信賴。”
亞歷山德羅站起身來,臉上首次帶上了淡淡的笑容,維內托的臉色陰沉起來,但是并沒有做出什么舉動。她只是單純的認為,對一個不知道自己即將要滅亡的人來說,這已經是她所能夠給予的最大限度的仁慈。
這是毫無疑問的偕越,如果要感謝鐘羽幫助了家族的話,那在場的所有人當中,只有維內托有資格代表家族這個舉動。
因為她現在是家族的掌權者,但現在亞歷山德羅顯然沒有把維內托的態度放在眼中。同時這也是在向鐘羽展示肌肉,他很清楚維內托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與他對抗。
畢竟在他的安排下,維內托手下的大部分人都已經忙得焦頭爛額,盟友則是能離間的離間,能保持沉默的保持沉默。實在不行,就直接讓蝎子的人出動。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藍色幽靈和血蝶消失了,蝎子的實力有所下滑,但對于他要做的事而言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至于那兩人,他知道她們是艦娘,等把維內托打倒,再弄點艦娘就可以了。維內托這些年和艦娘管理會走得很近,導致艦娘管理會對他們的管理遠沒有其他勢力那么嚴格,這樣燈下黑的機會,他可不想錯過。
“我申請由亞歷山德羅先生擔任家族長。”
例行發言結束之后,便來到了自由發言環節,更確切的說,是對于家族現狀提出自己的看法的環節。如果眾人都同意某個方案,那么就認為這個方案值得實施,家族長雖然有相當大的權力,但如果像這樣大部分人都同意某件事的話,也不能干涉。
“陳述理由。”
維內托冷冷地說道,這也是例行環節,要求方案的提出者陳述自己的理由,也可以當作是說服眾人的過程。
“首先是目前的領導者維內托的身份問題,她只是上一位家族長的艦娘,連家族長的家人都算不上。”
“更不用說她身上流著非人的血液,她連坐在那里領導我們的資格都沒有!我們人類從未被奴役過,過去沒有,現在沒有,將來肯定也沒有!”
“而且因為她的存在,我們對于其他勢力而言始終是被蔑視的一方,僅僅是因為她的存在!”
“你是要質疑上一任家族長的決定嗎?”
維內托的表情和聲調沒有任何變化,但是在桌下的手已經握緊了拳頭。
“并非如此,我只是在懷疑,你是否是用了什么卑劣的手段誘惑了家族長。我可是知道的,家族長在擔任提督期間,你一直待在她的身邊。必然是你用了什么手段讓家族長失去了理智,才會做出這種行為,你這卑鄙無恥的東西。”
站起來的青年越說越激動,就差直接用手指指向維內托。
“把他帶走,處理掉。”
“像你們這種低等生物,有什么資格坐在那個位置上!”
正當那個人要被帶走的時候,亞歷山德羅開口了。
“先等一下,他只是……”
“噓——”
鐘羽將食指放到嘴唇前,剎那間會議室當中鴉雀無聲。
除了維內托在內的所有人都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強迫著將目光看向鐘羽。
他還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猩紅色逐漸爬上他的眼睛,不可名狀的恐懼攀爬進入到每個人的大腦當中,生物的本能在提醒他們不要去看,但前提是他們還能控制自己的身體的話。空氣中仿佛混入了什么奇怪的東西,讓所有人都感覺到脖子里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