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遲悍給常寧公主以及女兵們安置的營帳在所有營帳的最前面,距離金奐咕力的先鋒營大概有五十米遠(yuǎn)。
這也就是說,如果大沃的士兵忽然發(fā)起進攻,最先被攻擊的目標(biāo)就是這些女兵們。
齊遠(yuǎn)的部隊駐扎在御仙小鎮(zhèn),兩軍的中間地帶依舊是一眼望不到邊際的平原。
看到這樣的布局,常寧公主心里冷笑。
金遲悍無法完成對自己的刺殺,試圖想要借助齊遠(yuǎn)的力量來除掉自己,還真是惡毒到了極點。可惜,他把這種惡毒用錯了地方。
安置好女兵和齊小姐等人之后,常寧公主叫來了蕭澤。
“蕭公子,隨我進帳篷。”常寧公主說著,當(dāng)先向自己的營帳走去。
蕭澤的心頭暗喜。
昨晚,自己謊稱要把齊小姐帶到安全地方去之后,常寧公主看自己的眼神一直很特別,或許她是真的相信了。
擁抱美人的夢想該是成真的時候了。
常寧公主的營帳自然要比普通營帳好一些,四周用雪白的帷幔遮擋,寬闊的巨大椅子上面鋪設(shè)著獸皮,不知道是誰還在椅子的兩側(cè)放置了兩束盛開著的野花,同樣鋪著獸皮的床鋪用厚厚的簾子擋著。
青菊跟隨在二人的身后,用隨身攜帶的鹿皮水囊給兩個杯子里倒?jié)M了清水。
“青菊,你去看看齊小姐是否已經(jīng)安置好了,告訴青蓮和那彪,決不允許任何人靠近齊小姐的帳篷,如有違令者,斬。”常寧公主坐在椅子上,對青菊吩咐道。
青菊退后兩步,斜眼看了一眼蕭澤。
“對了,告訴姐妹們,不許對任何人提起蕭公子的事情,就算是金奐咕力問起來,也要回答不知道。”常寧公主又叮囑一句。
“奴婢知道了。”青菊答應(yīng)著退了出去。
在青菊關(guān)上房門的一刻,蕭澤徹底放松了下來。
“公主,想煞小生了。”說著,就要去抓常寧公主的手,卻沒提防被常寧公主一把推開。
“蕭公子,既然你的心不在本公主身上,就請自重一些,別惹惱了我不好收場。”常寧公主面帶冷色。
“公主這是何意,小生何時貪戀過她人?”蕭澤極力裝出很委屈的樣子。
“你的小心思還想瞞過本公主嗎?”常寧公主哼了一聲,道,“昨晚你企圖帶走齊小姐,被我發(fā)現(xiàn)故意說要保護二人,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我……”蕭澤被揭穿了伎倆,一張臉?biāo)查g紅了。
“齊小姐是大沃齊遠(yuǎn)將軍的女兒,但是同時也是大沃的太子妃,而且,昨晚去救她的那個叫羅猛的人應(yīng)該也和她關(guān)系很近。”常寧公主繼續(xù)冷冷地說道,“你這個街頭潑皮,就算是想要攀上這個高枝,估計也無法得逞吧。”
“我、我沒有,我是真心擔(dān)心齊小姐會被救走,到時候公主和老狼主沒辦法交代,這才想著把她們暫時帶走的。”蕭澤還想辯解。
常寧公主冷笑。
“算了,我知道,你們大沃人歷來看不起我們大瘠人,就算你這樣一個街頭無賴也自認(rèn)為很了不起。當(dāng)初,我怎么就會相信你的話,還想著和你私奔?”常寧公主說這最后一句,顯然已經(jīng)有些動容了。
蕭澤至今還是想不起自己身上這具皮囊到底和常寧公主之間發(fā)生過什么,又和她說過什么話,本以為自己上次那一句“死在你懷里”已經(jīng)徹底化解了以往的事情,沒想到常寧公主又一次提起。
莫非已經(jīng)被她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變化?
蕭澤不敢再說什么,生怕會進一步引起她的懷疑。
“不必再多說什么了。”好在常寧公主也沒有繼續(xù)這樣的話題的意思,忽然壓低聲音說道,“我叫你來,是想幫你化化妝,以免被其他人發(fā)現(xiàn)了你的存在,引起誤會。”
“化妝?”蕭澤不解。
常寧公主回過身來,開始脫掉身上的軟甲。
蕭澤的雙眼發(fā)直。
常寧公主似乎根本沒有在意蕭澤這貪婪的目光,很快,就脫掉了身上的軟甲,露出里面貼身的衣物。
蕭澤多次見到過常寧公主這樣的穿戴,不過,這一次卻和以往不同,這里只有他們兩個人,帳篷里的光線又有些暗,還真有點曖昧的意味。
不過,因為常寧公主剛才的話,蕭澤猶豫了很久,還是不敢輕易靠近。
“現(xiàn)在,穿上它。”常寧公主說著,把軟甲扔到了蕭澤的面前。
“我,穿上它?”蕭澤不解。
“別廢話,穿上看看合適不?”常寧公主整理了一下貼身的衣服,說道,“等一下我再給你找一條輕紗蒙在臉上,以后,你就是我的女兵們中的一員,沒有我的吩咐,不可暴露自己的身份。”
蕭澤有些不情愿,可是,在常寧公主凌厲的目光中,只能無奈地把軟甲穿起來。
常寧公主的身高在大瘠人當(dāng)中算是比較矮小的,但是,既是這樣,也和蕭澤差不多。
蕭澤這是第一次如此打扮,覺得這看似很輕的軟甲卻足有二三十斤重,雖然均勻地分布在全身,但是,穿著這樣的鎧甲,還要和敵人生死相搏,還真是難為了這些女兵們。
“很好。”常寧公主看著蕭澤的樣子,點了點頭,“我已經(jīng)吩咐下去了,所有姐妹們在今天都會蒙上面紗,不得輕易以真面目示人,你也一樣。”
“公主到底用意何在?”蕭澤故意撅著大嘴。
常寧公主笑了笑,沒有正面回答蕭澤的問話。
“以后你就和青菊一起每晚守在我的帳篷前面,沒有我的吩咐不得擅自進入我的營帳。還有,我已經(jīng)給你安置了單獨的營帳,白天的時候你可以去那里休息。”
“公主,你是要我給你看門?不是說要我……”蕭澤差點就要說出刺殺金奐咕力的話來。
“此事急不得。”常寧公主擔(dān)心蕭澤會物極必反,急忙打斷他。
常寧公主現(xiàn)在的目標(biāo)已經(jīng)從金奐咕力的身上轉(zhuǎn)移到了金遲悍的身上,所謂攘外必先安內(nèi),不削減金家的勢力,就算是得到了大沃的大部分土地,自己和父王也很難控制。
齊遠(yuǎn)遲遲沒有繼續(xù)動兵,估計是正在等候刺殺金遲悍的消息,自己只要靜觀其變即可,而一旦金遲悍出了事,這金奐咕力就成了自己控制金家最好的工具。
在權(quán)利和愛情面前,常寧公主曾經(jīng)選擇過后者,但是,昨晚蕭澤的舉動徹底打碎了她的夢,叫她轉(zhuǎn)而選擇了前者。
她無法容忍自己的愛人去貪戀別的女人,何況是這樣一個街頭的臭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