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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傷亡和戰果

“殺!”

葉建本猛灌了幾口水,讓干冽到幾乎要噴火的喉嚨好受了些。

然后才將水囊掛回馬鞍旁系好、重新握住矛桿都已經為闖賊的鮮血所染紅的長矛,雪亮的矛鋒直指向百多步外迎面而來的闖軍,吼出這個今日已經不知道吼了多少遍的字眼。

緊接著葉建本雙腿一夾馬腹;

已經疲憊的戰馬得到了主人的指示,壓榨出體內所剩不多的體力,再次邁開了四蹄,馱著葉建本,向對面的闖軍發起了沖鋒。

“三千營!”

“一往無前!”

人數已經不足三百的京營騎兵揮舞著兵刃、呼應著葉建本的口號,依舊呈鋒矢陣,緊緊的跟隨在葉建本的身后向對面的闖軍發起了沖鋒,無一人怯場畏戰。

百余錦衣衛騎士團團護衛住中間的皇帝陛下,同時盡量收縮陣線、在京營騎兵的身后快速跟進,以免讓皇帝陛下為賊所驚。

也不時有錦衣衛縱馬來到鋒矢陣的外緣補位,或是擔任鋒尖、或是擔任兩刃。

殘酷的戰事,讓這支精銳的隊伍也出現了不小的損失;

原本一直被京營騎兵保護的很好,不用接敵、只需要護衛皇帝安危的錦衣衛,也不得不走上了對抗廝殺的第一線。

眼前的這波闖軍騎兵,已經是出了東直門后,朱由檢這支突圍隊伍遇到的第三支大股闖軍了。

第一支是東直門外的闖軍守軍;

第二支是一刻鐘前,在經過一個小山包后,從側翼襲來的三百余騎闖軍騎兵;

第三支就是眼前這支數量進一步增多、看上去足足有五百余騎的闖軍。

這還是沒把追不上、夠不著自己等人的闖軍步兵算上,不然一路行來遇到的闖軍少說也有五六波之多了。

由此可見闖軍在京城一帶的兵力之密集。

至于己方具體有了多少傷亡還未來得及統計,但朱由檢粗略估計:

突圍的這五百余騎、起碼已經少了有五六十騎之多。

接近一成的傷亡率。

若是從北安門開始算起的話……

北安門、東直門……

為掩護自己突圍而犧牲的大明將士,總數或許已經近千……

想到這冰冷的數字背后代表的一條條鮮活生命,朱由檢心中就不由的一陣心悸、一陣悲戚,感動不已。

而在這種傷亡下,這支隊伍還能保持旺盛的斗志和強大的戰斗力,可見葉建本的領軍能力。

同時,在這種傷亡下,這支隊伍也取得了不俗的戰果:

擊潰的前兩股敵軍,單是斬獲就起碼有數百,只是現在形勢危急,沒有人去割那首級留著敘功就是。

與此同時還繳獲了百余匹戰馬,正好用于隊伍的補充和輪替。

就連朱由檢自個兒都已經打空了一個彈匣,收獲了六七個戰果。

或許是四五個?

混亂交錯的戰場,太難確定戰果到底是誰的了,朱由檢也不能確定。

再就是在顛簸的馬背上用手槍射擊的確不是個簡單的活,一個彈匣二十發子彈,有不少朱由檢自認為打空了。

若是換成以前在裝甲車上用九五式步槍射擊,朱由檢自認為肯定不會打出這個成績,起碼能收獲十個以上的戰果。

但就算是這樣,朱由檢的表現也讓在場的所有人大為震驚了。

既震驚于陛下竟然敢親手開銃殺敵;也震驚于陛下所用的那支手銃。

實在是太精美、太犀利了,稱之為神器都不為過。

威力強大、射擊精準,不會像此前的火銃那般射擊之時騰起大片大片阻礙視線、熏的眼睛疼的煙霧;

而且能連續射擊一二十次不用裝藥,更重要的是,連續射擊一二十次、竟然還沒有炸膛!

這一切都超出了在場的錦衣衛及京營五百余人的認知,看向朱由檢的目光中滿是敬畏,看向朱由檢手中那精美至極的手銃的目光,更是帶上了幾分渴望。

但只是渴望,并沒有、也不敢有貪婪。

沈從文、葉建本、邱正等軍官也沒有前來相問這等神器到底為何物。

真龍天子、至尊至貴,坐鎮社稷、掌控天下。

有一二常人不可見、更不可有的神器,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他們絕不敢有二心、絕不敢覬覦絲毫!

“咔!”

再次發起沖鋒之際,朱由檢控制好自己在馬背上的平衡,同時快速的換上了一個新的彈匣,然后才偏頭看向護衛在身側的沈從文,問道:

“沈卿,可還能戰?”

“陛下放心,臣的繡春刀還渴著呢,剛才那兩個闖賊的血根本就不夠喝!”

沈從文舞了舞右手的繡春刀、耍出一個漂亮的刀花,臉上露出一抹嗜血的笑意。

剛才激烈的廝殺,沈從文也收獲了兩個戰果,有幾滴闖軍的血漬濺在了他的臉上和胸前,讓他的這個笑容看上去格外的瘆人。

“好!那就繼續沖,等過了溫榆河,朕請你喝酒!可別落下朕太多哦,哈哈哈......”

朱由檢大笑,雙腿一夾馬腹,沖刺的速度加快了幾分。

“哈哈哈,陛下神勇、臣欽佩不已!但酒還是等過了潮白河再喝吧,過了潮白河,應該就沒那么多闖賊了。”

沈從文也跟著爽朗的大笑了起來。

溫榆河是京城東邊、南北走向的一條河流,發源于京城西北方向的軍都山麓的它,是京杭大運河的上游支流之一,離東直門約四十里,離朱由檢現在所在的位置,約還有十里不到的距離。

換言之,出了東直門后,朱由檢這隊人已經向東奔行了近三十里!

潮白河則是位于京城的更東邊、比溫榆河要更東。

源于燕山的它也是一條南北走向的河流,也是京杭大運河的上游支流之一,但離東直門卻有約八十里的路程,離朱由檢現在所在的位置,約還有五十里。

沈從文已經感覺到了闖軍知道了皇帝陛下突圍向東的消息、且源源不斷的派來追兵。

所以他哪敢在離京城只有四十里的溫榆河停下腳步?

就算是過了潮白河都談不上安全,也只可以暫且歇歇腳,讓已經疲憊不堪的戰馬停下來歇口氣,然后就要繼續上路。

幾十里路下來,這些一路奔行、就沒停下來過的戰馬已經很是疲憊。

幸好不論是北安門還是在東直門,張慶宇和侯永昌都先知先覺的備了比自己補充的人更多的戰馬,再加上一路的繳獲,使得隊伍勉強達到了一人二馬的水準、可以換著騎,不然早就有戰馬累死在這幾十里的負重奔行中了。

“好,那就過了潮白河再喝!素聞潮白河水清且甘,朕一直無緣品嘗,今日一定要喝個飽!駕!”

朱由檢策馬狂奔。

兩支相向而行的騎兵快速拉近彼此間的距離,然后在冷冽的寒風中,猛烈的撞在了一起。

狹路相逢勇者勝!

激烈的騎兵對沖,讓這場規模雖然不大的戰事十分的殘酷和血腥。

高大的戰馬脖折腿斷、轟然倒地,其上的騎士也如秋天的毛桃一般,在哀嚎聲中簌簌而落,又被往來對沖的戰馬踐踏的骨碎肚破......

在對沖廝殺之中,朱由檢這身明黃衣服分外的顯眼,總是有立功心切的闖軍不管不顧、趁亂直勾勾的向著朱由檢這邊沖殺而來。

護衛著朱由檢的錦衣衛將校忠誠的履行著自己的職責,用刀槍箭棒、乃至于自己的肉體,組成了一道難以跨越的堅墻。

身為天子親軍,護衛皇帝陛下的安危就是他們最高的使命和榮譽!為此他們不惜付出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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