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22章 手刃督郵

  • 續漢書
  • 羅飛舉
  • 3281字
  • 2022-12-01 23:39:02

劉昭綴在魏氏母女身后,見她們轉身拐進一處閣樓,又將婢女遠遠的打發了,便悄悄的貼了上去。

屋內,魏氏正一臉莫名其妙:“母親,究竟所謂何事?”

陰氏握著手帕,滿臉糾結,焦急的踱著步:“我兒還記得家住城南的王象么。”

“記得,他還……求娶過女兒呢?!蔽菏弦汇?,腦海里浮現出一個模糊的馬臉寒士模樣,他家中雖貧,但也是個好學至孝的,在縣中頗有名望,若非長相太過不堪……倒也算是良配:“這都多少年了,母親怎么突然提起他來?!?

陰氏嘆了口氣,無奈道:“今時不同往日,他如今為郡府掾屬,正得太守信賴,被舉為督郵,專督北部各縣。”

魏氏更是詫異:“他做他的督郵,關我何事?”

鄧氏大怒槌床:“誰知那王象竟是個十足的小人,至今還記恨著當年被拒婚之事,一直想找機會報復我家?!?

魏氏面露不屑:“我家還怕他個百石小吏不成?”

“你年歲最小,自幼父母兄長疼愛,養成了無法無天的性子,不知人間險惡?!标幨宵c了點女兒的頭頂,狠狠道:“我家是不怕他,但是他背后的太守呢?”

“人們不是常說寧負兩千石,不負豪右家么?”魏氏微微踟躕:“我家也怕太守么?”

陰氏無奈的看了女兒一眼,暗道幸好當初夫君力排眾議,把她嫁給了懦弱的劉延,若是像她姐姐那樣送入豪門,只怕被人欺負的更慘。

“在升斗小民眼中,我家確是豪右之家,在兩千石長吏眼中,我家不過跪地乞食爾,如此,多少人想跪還無有門路呢?!标幨项j然的坐在床上:

“那太守刻削少恩,酷虐無度,視我等良家如草芥,動輒緝捕。自去歲六月下車以來,宛中清白之家被無辜下獄者何至數十,我如何不怕?”

“我家又未曾犯法,怕什么?”

“我的兒啊,我們這樣的人家,若是有心追查起來……”

魏氏勉強安慰著自己,吶吶道:“不是還有我嫂么,讓她去鄧家說說情,不信那太守膽大包天,連鄧家都不怕”

陰氏撫額,幾乎要被這女兒笨死:“鄧家早就不是當年那個鄧家了,如今都自身難保了,如何管得了我家?!?

“無論如何,鄧家平日拿我們家那么多錢,如今竟置之不理嗎?”魏氏憤恨不已。

“話也不能這么說,當初若不是依附于鄧家,我家哪有今天?!?

正在屋外聽墻根的劉昭微微感慨,想起前世中文筆名曰匪我思存的倭奴國關白的一句名言:在這世上,每個人都活得這樣辛苦,我曾經羨慕過的人,我曾經向往過的人,我曾經愛過的人,我曾經恨過的人。最后我才知道,他們每一個人,其實都和我一樣,活得千辛萬苦。

他也是方才才知道,自己曾經羨慕過的豪富魏家,似乎只不過是同郡豪強的白手套。想想也是,在這個士農工商等級分明的年代,一介無權無勢的白身憑什么富甲一方?

劉昭出神片刻,卻聽屋內陰氏又道:“汝姊為貴戚之妾,嘗盡其中苦楚,母親當初把你嫁給仲永,就是看他為人懦弱好拿捏,家中人口又簡單,只愿你平安喜樂到白頭,誰知……”

魏氏怔怔望著陰氏:“母親究竟想說什么?”

“那王象聽聞你歸寧,竟突然造訪咱家,言語頗為不堪,竟……竟提出讓你出去……。”陰氏絞著手帕,為難的看著女兒:“仲永今日隨季德出城尋古去了,不如女兒……”

魏氏瞬間面色緋紅,厲聲質問:“母親欲陷我于不義乎?”

“只是敬一杯酒而已,必不會讓仲永知道,況且此刻你兄嫂她們,只怕已經……”

魏氏冷冷撇過頭:“在母親眼中,財貨竟比女兒更重要嗎?”

“非是母親看重財貨,如今汝父、諸兄、子侄都奈其供養,就是你,不也是嗎?”陰氏見女兒仍是冷臉,哭聲哀求道:“你難道就眼睜睜看著汝父臨老家破人亡嗎?”

魏氏一時心軟,正欲說話,只聽哐的一聲,門被從外踢開,只見兒子正怒氣沖沖的站在門外,心頭一驚,也不知道那些誅心的話他聽到了沒有。

劉昭在外面偷聽了半天,萬萬沒想到吃瓜吃到自己頭上,頓時怒不可遏:“母親不必擔心,一個督郵而已,我這就去斬了他的狗頭,必不讓母親受辱?!?

劉昭前世命途多舛,母親在他年幼時就離他而去,子欲養而親不待,人世間最痛苦的事情莫過于此。

如今雖然帶著前世的記憶穿越而來,但這幅身體確實是魏氏親身所出,養育之恩歷歷在目,早就把前世的眷戀和遺憾全部都加到如今這個母親的身上,此時此刻,如何能忍。

說罷,不待魏氏母女反應過來,拔腿就往待客的前院跑去,路過廚房時,還順手從正在剁肉的庖廚手里搶了把鐵刀。

……

“府君有令,郡中凡受臧二千萬以上不自首者,盡入其物,若隱瞞不報,妄圖僥幸逃脫,則發屋拔樹,湮井夷灶?!?

魏家前院待客廳堂內,一個馬臉男子雖居于客座,但完全掌握了局面的主動,赫然便是剛剛被南陽太守舉為北部督郵的王象。

王象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借著太守打擊豪黨的東風,找當年羞辱過自己的魏家算賬,聽聞魏氏幼女歸寧,便急不可耐的殺上門來。

他也不怕魏家到太守那告他公報私仇,這魏家往日行賄之事人盡皆知,只看想不想查罷了,況且其族中子弟多有不法,做賊心虛之下,自然不敢妄動。

王象環顧四周,只見當年眼高于頂,視自己如草芥的魏家諸媳如今正滿面羞憤的列坐在側,忐忑不安的斟酒布菜,心中暢快至極。

這鄧氏依然如此丑陋,方才這杯酒似乎就是她斟的,念及此處,王象端到嘴邊的美酒頓時就不香了,倒是這魏家幼婦依舊光彩照人,便指著她道:“有勞魏家嫂嫂為象斟酒?!?

王氏無法,只能強忍著羞憤,顫手斟了杯酒。

王象一飲而盡,忘形道:“魏素封,汝家素與郡中陰氏、鄧氏勾連,更是屢屢行賄地方長吏,罪孽深中,天地不容?!?

說著,又瞟了眼對面雖然各個按劍扶刀,卻除了怒目而視外什么也不敢做的魏家諸子,王象暗罵自己當初怎么會懼怕這些懦夫,心中更是得意:“但是殺是剮其實只在下吏一念之間,素封應該知道,小吏仰慕貴府幼女很久了?!?

若是能她能痛改前非,改嫁給自己,看在她美艷的外貌下,也不是不能放過魏家一馬,畢竟將來都是親戚。那什么復陽劉延,量他一介白身也不敢造次。至于自己當年貧賤時所娶的丑妻,反正早就看她不順眼了,屆時自然會休掉她。

大丈夫富貴易妻,不是人之常情么。

魏介聞言怒火中燒,只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盡管臉色漲成了豬肝,仍拱手賠笑道:“督郵久不在鄉,恐怕還不知道吧,老朽那小女已出嫁多年,如今孩子都有三個了。”

王象意有所指,陰陽怪氣道:“下吏雖久在洛中,但家鄉之事卻一刻也不敢忘懷?!?

說著又趨身離席,對魏介鄭重一拜:“聽聞貴府淑女有一子名喚劉昭,事母至孝,他臥冰求鯉的事跡就連府君都有所耳聞,若是魏公能成人之美,下吏將來必不會虧待他母子。”

卻說方才劉昭聽聞那什么王督郵要欺辱母親,頓時怒向膽邊生,腦子一熱放下豪言要殺了他,但一路跑來卻冷靜不少。

如今這世道畢竟還未徹底崩壞,就是經歷了黃巾之亂后,劉關張這種不世出的猛男也只敢把督郵綁起來痛打一頓而已,更何況劉昭這種后世社畜,還真敢殺了他不成?只希望屆時有人稍做阻難,讓他有臺階好下。

只是剛到門口就聽到這句話,頓時無名火起,手持菜刀,指著王象道:“匹夫欺我太甚,我誓殺汝!”

王象聞言先是一驚,見來者只是個少年,捧腹笑道:“魏家無人矣,只敢派童子嚇唬某嗎?

說著,便伸出腦袋,手指著脖子囂張道:“來往這砍,看準點,你這孺子可別砍歪了?!?

劉昭怒發沖冠,我堂堂穿越者,豈能受小小督郵如此之辱!

一念至此,劉昭一個疾步上前,抬刀就往王象的脖子砍去。

他本以為會像劉武殺張麻子那樣手起刀落,人頭飛到空中,血噴的漫天都是,結果或許因為年幼力小,又或許因為刀鈍,非但沒斬斷,刀還卡在了王象的脊骨上,震得他虎口發麻。

屋內眾人頓時呆若木雞,萬萬沒想到劉昭小小年紀真敢殺人。王象先是一愣,接著漫身劇痛襲來,捂著脖子痛苦倒地,凄厲的哀嚎響徹天際。

院中侍立、灑掃的魏家仆從以及隔壁歇息的王象吏員聽見慘叫聲,知道出了大事,紛紛挺身而出準備救主,剛到門口就看到了終生難忘的一幕:

只見劉昭一腳踩在王象頭上,弓著腰雙手奮力把刀拔出,霎時間,血水噴涌,澆的他滿頭滿臉。

劉昭眼中帶血,視線模糊,無奈抹了把臉,在旁人看來卻宛如一個人間惡魔。

開弓沒有回頭箭,劉昭心中懼意也不知何時消散,此時只剩莫名的亢奮,對著王象的脖子又連揮數刀,直砍的血肉模糊,如同一坨碎肉,卻仍未能把他的頭顱砍下。

劉昭只好扔了刀,拉著王象的發髻,如同拔蘿卜一般左右轉圈擰著往外拔。

只聽見咔的一聲,那王象已然身首異處。

劉昭舉起王象的頭顱,昂然對眾人道:“此獠辱我母親,我已殺之,于舅家無干,我這就去縣衙投案?!?/p>

主站蜘蛛池模板: 乐业县| 宜君县| 庆阳市| 呼伦贝尔市| 汾阳市| 岳池县| 闵行区| 盈江县| 龙岩市| 兴海县| 家居| 翁源县| 平泉县| 临清市| 永川市| 灵石县| 道孚县| 西城区| 神池县| 盐池县| 和政县| 洞口县| 禹城市| 滨州市| 万载县| 上饶县| 石景山区| 电白县| 宣城市| 沙雅县| 阿克苏市| 平乐县| 霍邱县| 习水县| 玉山县| 读书| 灵璧县| 万宁市| 朝阳区| 望奎县| 柯坪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