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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何雨柱

“……錛兒頭窩窩眼兒,吃飯挑大碗兒,給他小碗兒他不要,給他大碗兒他害臊……”

放學了,一群熊孩子把整個世界變成了麻雀窩,街頭巷尾立馬熱鬧了起來。

“一年級的小豆包兒,一打一蹦高兒,二年級的小地主,一打一跳舞…..”

三年級的囡囡嘴里哼哼著就沖了進來,口罩卡在鼻子下面,跳過門檻脆聲叫道:“哥,我回來了。”

“洗手,等五叔回來咱就開飯。”

陳景年從囡囡的背上拿過書包,放到桌子上。

“今天晚上吃什么?”

囡囡聞著在廚房里的白菜味,不死心地問道。

“白菜片燉土豆條,聞到了還問。”

“我想吃…….”

“您老想吃龍肝鳳髓仙人腦子,那也得有啊。”

兄妹之間的日常對話日復一日地進行著,幾乎一字不差,連語氣都不會錯的。

“哎呀,哥,你忒討厭了。”

囡囡扎在哥哥懷里開始撒嬌。

陳景年哄了兩句,聽見外面響起一陣彈簧的吱呀聲,摟著妹妹說道:“撿碗,五叔回來了。”

他跑出去幫著李憲文從車上下來,又把車鎖好。

等陳景年從車子上搬下工具箱,李憲文已經拄著雙臂,挪到垂花門的門檻處了。

陳景年邁過門檻,李憲文已經快要到正房了。

幫著李憲文簡單洗了洗,他回去把菜分兩碗,又給李憲文拿了兩個饅頭。

陳景年回到家里,囡囡拿著兩個饅頭,正眼睜睜地等著他開飯呢。

“吃吧,六叔給買的。”

陳景年拿起一個饅頭,就發現了不對勁兒。

“這是許哥剛送來的。”

囡囡晃了晃手里的饅頭,疑惑地說道。

“許大茂?”

陳景年凝眉想了一下,想起中午在食堂的事。

“這個妻管炎型的色批,兩個饅頭就想堵我的嘴。”

陳景年腹誹了一句,把這兩個饅頭放起來,從盆里拿出一個吃了蒸汽后有點皺皮的饅頭,掰開。

分得了半個饅頭,囡囡小小地咬了一口,隨即小臉也笑成了饅頭狀。

陳景年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饅頭,再看看妹妹的那半個饅頭,感覺自己的饅頭和妹妹手里的不是一個。

小家伙手里的好像不是饅頭,而是包子,里面藏著一種叫幸福的餡。

“不和你換啊,我的沾上口水了。”

囡囡發現哥哥的眼光不對,把饅頭轉了個,向哥哥示意道。

“吃點蒜薹,這菜不能再熱了。”

陳景年故作嫌棄地看了一眼,伸手給囡囡夾了兩根蒜薹,中間還帶了一塊油渣。

“哥,一會兒蒜薹兒的盤子底你刮不。”

“給你留著,饞貓。”

“哥,饅頭吃飽了,果子就吃不下。”

“果子明天吃。”

“哥,明天果子能壞不。”

“不能,果子那么貴,就是因為里面有糖有豆沙餡,還能放好多天,所以才用盒子裝著啊。”

“哥,饅頭是因為放不了幾天,才不用盒子裝嗎?”

“不是,吃飯的時候最多五個問題,今兒夠數了啊。”

“嘁,小氣巴拉滴。”

小丫頭被陳景年拐帶得,說話時也會時不時地蹦出兩句東北方言。

陳景年嚼著白菜土豆,囡囡開始了她的吃飯秀,以在親朋圈里出了名的“囡”式進食法,一點一點啄著饅頭。

這完全超出了細嚼慢咽的境界,只見囡囡神情莊重地全身心的投入,仿佛不是在品嘗,而是在感悟。

“姐明天回門,你放學就回來,別耽誤了。”

陳景年看見五斗櫥上的那套工作服,囑咐道。

“那晚上我要和姐一起睡。”

“姐嫁人了,明天回來看看咱,還得回去。”

“哦。”

小丫頭原本揚起的頭又低下了,臉上的驚喜消失不見。

“斧子,斧子。”

“來了。”

陳景年一聽就是何雨柱的聲音,起身走了出去,“柱子哥,有事啊。”

何雨柱正在屋外轉圈,見到陳景年出來,彎腰拱手,懇切地說道:“斧子,今兒謝謝你啊,帶著雨水去衛生所,還把她送回來。”

陳景年連忙側身,擺手說道:“別啊,柱子哥,見外了啊,多大點事啊!”

“斧子,咱們一個院住著,你和雨水又是上下屆的同學,你也知道,打小我就帶著她,就怕她磕著碰著的。

你是不知道我一進院就聽三大媽嗷一嗓子,說我妹摔了,我這心那直接就蹦到嗓子眼了。等看見車圈那個樣,再加上那傻丫頭帶著一身紫藥水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那把我給嚇得……”

何雨柱的肢體語言非常豐富,先拍手再拍大腿地說了一氣,看樣子是真嚇壞了。

“我到底是知不知道啊!”

陳景年覺得何雨柱的話怪搞笑的,害怕何雨柱再提感謝的事,連忙把話題扯到車子上去。

他開口說道:“車子沒動,車圈瓢成那樣,接口處都裂了,根本平不了,外帶和車胎、車軸還能用,你看上哪兒給雨水再淘換個車圈吧。”

“可不是,我讓一大爺也看了,他也這么說的。可我上哪兒給她淘換去啊,斧子,你知道李師傅那兒有現成的車圈沒,有的話我就買一個。”

“我五叔那全是舊的,而且都是雜牌,雨水的車子是飛鴿的,換了雜牌子,她再不高興。”

陳景年不是推脫,而是知道事情肯定就是這么個結果。

之所以沒動車子,就是知道何雨柱回來后,肯定去找院子的這位八級鉗工易大爺。

要說這位坐著院子里頭把交椅的易忠海易大爺可真不像電視劇里那么菜,易忠海在57年就評上了八級鉗工,在這個時候那可是相當于國寶級的存在。

整個軋鋼廠萬八千人里面,一共才兩名八級工,妥妥地萬里挑二。

這些八級工在這個時候,在廠子里就是神一樣的存在。

前些年就是這群八級工拿著榔頭、扳手和大銼,一下下敲出了我們的第一輛紅旗轎車的車身。

可以說在我們的國家還是一窮二白的時候,易忠海這些頂級技師就是一個個人型的國之重器。

對于這些人,國家也非常的重視,福利待遇和工資都是頂尖的。

易忠海每月工資和廠長差不了多少,一個月小十張的大團結,在福利待遇方面甚至比廠領導還好。

在工廠里,這些八級工都是些一言九鼎的人物,敢和廠領導拍桌子瞪眼睛的狠角色。

那些個車間主任,技術員,哪個不是這些高級技工帶出來的徒子徒孫,從實際意義上講,這八級工已經脫離了工人的層面,是被每個車間和廠子供著的匠師。

同樣,易忠海在院子里也有著極高的威望。在這個院子里無論誰家有事,他都能伸手幫上一把。

無論是陳景年父親生病時幫著尋醫問藥,還是當初賈東旭進廠學手藝,易忠海對院子里的每一戶有困難的人家都做到了鼎力相助。

連李憲文的那輛殘疾車都是易忠海拿舊自行車零件給攢的。

尤其是對何雨柱兄妹,當何雨柱的父親帶著小老婆拋棄他們兄妹,也是易忠海接濟了他們兄妹。

寒冬臘月里,吃食、柴火,那一樣不是從自己嘴邊牙縫和身上省出來的救命東西。

易忠海對何雨柱兄妹倆來說真正可以算得上是雪中送炭,恩重于山。

所以,這也是為什么性子有些混不吝的何雨柱不敢跟易忠海叫板的根本原因。

“她不高興,我還不高興呢,平白無故地嚇我個半死,再搭上好幾塊錢給她修車,她還不高興,我不高興找誰說理去啊!不高興、不高興明天讓她撇腿走著去……”

何雨柱越是心煩嘴就越碎,嘟嘟囔囔地發著牢騷,但是調門卻不敢抬高半個,生怕何雨水聽見。

“柱子哥,那您去和我五叔兒說一聲,看看有合適的車圈兒沒。”

陳景年跟何雨柱笑著點了下頭,退了一步。

這話得讓何雨柱提,畢竟雜牌子的舊車圈也值幾塊錢,都夠一個人一個月的伙食費了。

“得嘞,兄弟,咱什么也甭說了,事兒上見啊,你早點兒歇著吧。”

何雨柱又拱拱手,認命地往正房走去。

“這個點跟我五叔劃價,哈哈。”

陳景年看了看天上的太白星,暗自替何雨柱祈禱五叔兒心情好,只向他展示玉面修羅的玉面那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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