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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這便是付出嗎

  • 謀世醫妃
  • 楚噸噸
  • 3123字
  • 2022-08-27 10:08:11

這兩日城里城外忙著收拾整理,將戰死的兵將遺體盡快掩埋,又將余下的刀槍弓箭之類的東西全都重新整理分配,忙得操操火火的,倒是總兵府內一片沉寂,像是所有人都說好了保持安靜,沉默不語。

蕭素坐在校場的臺階上,一眼掃過大營,肉眼可見帳篷和火盆少了很多,心里越發不是滋味兒,臉上的表情嚴肅而冷刻,拳頭握得咯咯作響。

良久,他垂手,摘下腰間的酒壺打開仰頭喝了兩口,寡淡無味,那一瞬間,心底驟然用上一陣燥怒,他一甩手將酒壺扔在地上。

一只手握著一壺酒遞到眼前,蕭素愣了一下,抬頭看了看,只見沈流霆著一襲常服,一手捧著一壺酒,見他看來,便沖他努努嘴。

蕭素略一沉吟,接過酒壺,剛一打開,一股酒香就撲面而來。

“蕭將軍真是恪盡職守,說了軍中不飲酒,便以茶水代替。”沈流霆也喝了兩口,低頭看了看被蕭素仍在地上的酒壺,搖頭一笑,“可是,假的就是假的,就算你再怎么欺騙自己這就是酒,可它終究不是。”

“呵呵……”蕭素輕笑兩聲,“沈將軍來是給蕭某說教來了?”

“那倒不是,沈某只是來看看蕭將軍的傷勢如何。”他說著瞥了一眼蕭素受傷的肩膀,“沒事吧?”

蕭素搖搖頭,“蕭某出入疆場這么多年,這點小傷算不得什么,沈將軍沒什么大礙就好,你現在畢竟是一軍主將。”

沈流霆的臉色沉了沉,仰頭灌了兩大口酒,低聲道:“原本沈某應該有事的,而且是有大事。”

蕭素早已聽說了北城門的事,心下了然,挪開目光,想了會兒道:“也許這就是命,命該如此,誰也改變不了,是沈將軍你命不該絕,是這源城城不該破,可該走的卻也一樣攔不住,晏安便是如此。”

他說著把目光投向之前大月的弩箭和投石車駐扎之處,聽回來的將士說,晏安是在搗毀投石車之后,準備往回撤時被大月兵馬攔住了去路,他為了掩護其他祁朝將士撤退,尤其是那個叫蕭云樓的小子,被萬箭穿心而死,所以帶回來的遺體已經面目全非,沒個好樣兒。

“沈將軍覺得,晏安是真的死在了大月兵馬手中,還是因為其他什么原因……”他沒有把話說完,深有其意地看著沈流霆。

沈流霆知道他想問什么,也根據之前蕭令言告訴他的那些事做了大致推斷,蕭素只怕是已經知道了什么,便也無心再刻意隱瞞。

“蕭將軍和晏將軍在圣上壽宴上的事,沈某都已經聽說了,二位將軍雖然因過錯而被圣上重罰,命你們前來立功贖罪,可二位將軍從未因此生出埋怨之心,做出于源城、于祁朝不利之事,旁人也未曾有過懷疑之念,蕭將軍可知是為何?”

蕭素側身看他,搖搖頭。

沈流霆道:“因為在所有人心里,二位將軍縱然有錯,可你們始終都是祁朝的將軍,是祁朝人,他們對你們做過的錯事而心生怨憎,可也同樣對你們的忠誠毫不懷疑,我們祁朝人的骨子里流著忠貞不逆的血液,二位將軍如是,其他的人亦如是。”

蕭素一怔,瞬間明白了沈流霆的話中深意,他低下頭思忖良久,輕輕一嘆,“沈將軍也是知情人。”

沈流霆道:“不瞞蕭將軍,沈某十幾歲剛入軍中時就曾經得凌柯將軍救過一命。”

蕭素只覺心下沉了沉,有些話即便不說得太明白,彼此也能會過意來,他低垂著頭笑了笑,笑聲有些無奈凄涼,“蕭某竟是從來沒有察覺,沈將軍與他們之間……也有這么深的淵源。”

沈流霆瞇了迷眼睛,晃了晃手中的酒壺,“拋開其他的一切不談,現在我們所有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那便是擊退大月兵馬,突破現下的困境,為此,每一個人都會拼盡全力。我這條命可以說是撿來的,也可以說是郡主用自己的命替我換來的,既如此,那沈某便是將這條命堵上去,也要把眼前的困境破了。”

他說著用自己手中的酒壺輕輕碰了碰蕭素的酒壺,“有勞蕭將軍一起賭一把了。”

說罷,準備起身離開。

蕭素抬眼看了看他,稍稍遲疑,輕聲問道:“她……怎么樣了?”

沈流霆停下腳步,沒有回身,輕嘆一聲,“藥谷的葉公子正好就在南境,今天一早已經到了,他和王爺已經找到了替郡主解除蠱毒的法子,至于結果……”

一想到祁曄準備將蠱蟲引到自己身上,沈流霆心里就有些悶得慌,不由得搖搖頭,“有葉公子在,沈某相信他不會讓郡主有事的。”

蕭素擰了擰眉,神情有些復雜,說不清是擔憂還是慶幸,他抬頭看著沈流霆離開的背影,握著酒壺的手漸漸握緊,心下微微顫抖,連連深呼吸才壓下這種無法言喻的嘈雜情緒。

葉湛卿到蕭令言的院子里來時,祁曄正坐在床邊用沾濕的帕子輕輕給蕭令言擦手。

自從中毒昏迷之后,蕭令言的渾身都是冰冷的,在這大熱天一直悶在房間里竟是沒出什么汗,饒是如此,祁曄還是堅持早晚替她擦拭臉頰和雙手,不讓她有絲毫的不適。

玄凜給坐在院子里石桌旁的祁曄和葉湛卿送來剛剛煮好的茶水,被祁曄揮手屏退,他沒有走遠,退回到蕭令言的房間門口,與蕭云樓一左一右地守著房門,靠著墻看著祁曄和葉湛卿的方向,玉峫則坐在門口中間的階石上,盯著葉湛卿看了好一會兒。

“他就是小姐的師兄?”她輕聲問道。

玄凜點頭“嗯”了一聲,“也是藥谷華裳夫人僅有的兩位徒弟之一,聽郡主說,葉公子的醫術遠在她之上。”

玉峫眼神暗了暗,“可他終究還是沒有更好的法子能解小姐的噬血蠱。”

聞言,玄凜和蕭云樓相視一眼,臉色都不大好。

祁曄倒是悠閑自得,替葉湛卿沏了杯茶,不緊不慢道:“葉公子這個時候來,是有什么其他的事要交代的嗎?”

葉湛卿搖搖頭,抿了口茶水,淡淡一笑道:“我只是想來看看王爺這個時候會在做些什么,王爺好像對于替阿言解毒這件事,并沒有什么其他的情緒和想法。”

祁曄挑了挑眉,“我該有什么其他的情緒和想法嗎?”

“值得嗎?”葉湛卿緊緊盯著祁曄,“如果葉某沒有記錯的話,要到下個月,王爺與阿言相識才一年時間,一年,值得王爺這般為阿言付出嗎?”

祁曄彎眉輕笑,“這便是付出嗎?”

“不算嗎?”葉湛卿瞇眼看著祁曄,“王爺是聰明人,應該想過萬一解毒不成,這噬血蠱便會留在王爺體內,要么王爺血盡而亡,要么王爺繼續服食其他的毒藥蓄養它,可人肉體凡身,終有一日會承受不住那么多的毒,最終的結果也依然逃不出一個死字。”

說完這話,他忍不住輕嘆一聲,“王爺自己也說過,這樣的解毒方法其實便是以命換命,用王爺的命換阿言的命,王爺不會后悔嗎?”

祁曄道:“會不會后悔要等做了才知道,我現在只希望阿言盡快醒過來。”

頓了頓,他抬眼看著葉湛卿,“更何況,葉公子也說過,這噬血蠱并非無解,萬一這枯骨在我的骨血里留下的余毒真的能對付得了它,又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葉湛卿眉心一蹙,看著祁曄面帶笑意、且又決絕堅定的神色,他的心口突然有些堵得慌。

祁曄問道:“葉公子不希望有人能替阿言解毒嗎?”

葉湛卿搖搖頭,冷冷一笑,垂首道:“我只是不相信這世上當真有這樣的感情存在,我一直以為這世上的人都是自私自利,一心只為利己,為達自己的目的,就算是至親之人也能痛下殺手……”

他說著輕笑出聲,眼角笑意清冷。

祁曄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瞇眼問道:“葉公子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嗎?”

葉湛卿不點頭也不搖頭,笑了笑道:“有感而發罷了,畢竟這些年我行走在外,見得最多的便是生死別離、爾虞我詐,越是位高權重之人,越是舍不得放下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去為他人活命,如王爺這般之人,實在罕見。”

“也許,是我的命太硬,遇到過那么多麻煩和危險都死不了。”祁曄說著呵呵笑了笑,“說不定這一次也是一樣。”

葉湛卿被他的話惹得展眉而笑,低頭抿了兩口茶,想了想道:“外面一直都在傳,當年王爺在棲山谷遇刺,那里匯聚了來自各國各族的奇人異士,王爺可知當年是何人給王爺下了這枯骨之毒?”

祁曄搖搖頭,“當時人太多,場面太混亂,我也深受重傷,棲山谷刺殺的很多細枝末節都記不清了。”

“那王爺當年是怎么逃出來的?”葉湛卿似乎突然來了興致,“聽說當年圍殺王爺的人很多,幸得當時有一位神秘的高手路過,出手救下了王爺,饒是如此,從封地隨王爺一起出來的人,也就只有你的幾名隨侍跟你一起回到了帝都,葉某實在好奇,當年出手救下王爺的神秘人是誰,他又是如何在王爺在身中劇毒的情況下,帶著王爺突破那些人的圍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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