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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 謀世醫妃
  • 楚噸噸
  • 3174字
  • 2022-08-27 10:08:11

六月,正是南境最熱之時。

可眼下為了不讓外人察覺這屋里的人不是沈流霆,門窗只得終日緊閉,只偶爾在入夜之后,由親衛守著門窗時,方可壓一條縫透透氣,這兩日總兵府剩下的些許冰塊全都送到了這院里來。

那位源城總兵陸淮寧陸大人蕭令言只見過一次,便是她剛到源城那晚,許是因為蕭令言是從帝都而來,又隨身帶著祁淵的御令,于公于私,他身為一城總兵,都必須要來見上一面。

只是蕭令言一直以男裝示人,又有心刻意低調收斂,陸淮寧并未察覺異樣,只見了一面,隨意問了兩句關于“沈流霆”的傷勢,本想去看一看“沈流霆”,奈何廖方盯得緊,便只能在外廳隔著簾帳望了兩眼。

南境的風即使到了晚上也帶著一股溫熱之感,吹得人心頭發燥。

打探消息的下屬來報:“窺月樓分舵那邊命人送來消息,道是蕭素和晏安兩位將軍各自帶了百人隨行,一路急行軍,照此速度,再過兩日兩位將軍便要兵分兩路,往南境和西嶼,兩個方向去了。”

正在里屋給蕭云樓換藥的蕭令言手上動作稍稍停了停,回身瞥了一眼,正好看到蒙著面的沈流霆也抬眼朝里屋看來,兩人相視一眼,默不作聲。

直到那人稟報完消息,退出了院子,蕭令言這才走到外廳,與沈流霆走到桌邊坐下。

“有沒有覺得哪里不對勁兒?”廖方小聲問道。

“確實有些不對。”沈流霆緊了緊眉,“大月兵馬昨天突然退了數十里,奇怪的是他們并未向中間一處聚集,看那陣型,倒更像是向兩側延伸開來,列成了一個長陣。”

廖方道:“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蕭令言道:“事出反常必有妖,算時間,西嶼兵馬應該已經趕到西嶺邊境了,可這兩日西嶺那邊卻無消息傳來,只怕情況有變。”

沈流霆下意識地握了握拳,看了看蕭令言和廖方,起身走到房屋另一側的沙盤旁繞著沙盤走了兩圈。

驀地,他腳步一滯,濃眉也緊緊皺起,回身向蕭令言看來。

幾乎是同一時間,蕭令言似乎也察覺到了什么,跟著起身,與沈流霆相視一眼,壓低聲音道:“情況有變!”

沈流霆頷首,“看來我們要做兩手準備了。”

蕭令言長吐一口氣,沉聲道:“速戰速決。”

一旁的廖方一臉茫然地看著兩人,眨眨眼睛,顯然沒明白兩人在說什么。

外面的風勢漸漸大了起來,天色轉瞬變得昏沉黯淡,蒼穹高處傳來一陣陣沉悶的轟隆聲。

蕭令言轉身走到窗子旁邊,伸手推開一條縫,一陣風立刻鉆進屋里,發出低沉的“嗚呼”聲。

“變天了。”蕭令言輕輕一嘆,仰頭看了看天色,復又將窗戶關了起來。

沈流霆走過來問道:“是要下雨了嗎?”

“應該是。”蕭令言點點頭,“也好,總好過一直這么僵著,你不覺得這幾天實在太過平靜了嗎?”

沈流霆瞇著眼睛點點頭,幽幽道:“山雨欲來風滿樓,說的便是如今這境況吧。”

入夜之后,狂風四起。

雖然早就聽聞南境的夏日時有雷電風雨交加肆虐,卻沒想到蕭令言剛來沒幾日便遇上了,風聲呼嘯,雨勢急驟,窗外猶如鬼魅嘶嚎。

蕭令言放下手中的紙筆,走到窗前透過被風吹開的窗子看了看外面,院子里的樹木枝椏在風中劇烈搖擺,低矮的花草叢也未能幸免,不遠處的廊檐下掛著幾盞燈籠,遠遠地將草木的影子映在地上,不停地晃動,萬分詭異。

雨點隨著風勢卷來,在廊檐下稍稍減緩,撲倒蕭令言身上時,只剩下星星點點。

這是蕭令言趕到南境之后,第一次在這里感覺到了一絲清涼。

原本已經離開的廖方實在是放下不下,領著人趕了過來,將院子里里外外又仔細搜查了一遍,確認不會有什么遺漏之處,這才稍稍放了心。

“走水啦——”

就在廖方剛剛站定,與蕭令言說了兩句話之后,門外驟然傳來一聲驚呼。

兩人齊齊皺眉,起身出門看了看,只見西院那邊上空有一片火光,很多人正在急匆匆地朝著那邊趕去。

廖方瞥了一眼身邊的人,那人立刻快步出了門去,很快又回來,沉聲道:“將軍,是西院平日里用來存放總兵府過冬衣物和棉被的納藏室走水了。”

“納藏室……”廖方臉色驟然一沉,輕呵一聲:“糟了!”

蕭令言問道:“怎么了?”

廖方沉聲道:“這納藏室以前確實是存放衣物棉被的,可兩天前岷城剛送來一批糧草,無處存放,便將納藏室暫時改做了存放糧草之地,事情緊急,知道這件事的人并不多。”

他說著用力咬了咬牙,“看來這放火之人也是知情人!”

蕭令言冷聲道:“兩軍交戰,最忌斷草斷糧。”

“沒錯。”廖方邊說邊往外走去,啐了一口,喝道:“看來是內鬼錯不了了,我等了他們這么久,他們終于還是忍不住動手了,我這便親自去將人拿下,看看他們究竟是何人!”

廖方身邊隨從疑惑道:“將軍,會不會有詐?這些人怎么會在這大雨天放火?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蕭令言道:“猛火油。”

廖方點點頭:“必然是猛火油,猛火油遇水不但不會熄滅,反倒會愈燒愈烈,再加上今天夜里這風……”

他沒有把話說完,只是恨恨地瞪了瞪眼,吩咐門口的守衛道:“保護好沈將軍,其他人隨我去去就回!”

蕭令言看著一行人匆匆離去,身影很快便消失在雨夜之中,她在門旁站了會兒,見雨勢越來愈大,便折回屋內關上了門。

突然,她四周一黑,屋內的火燭竟是讓風給吹滅了,而就在她去準備重新點亮火燭的時候,身后的光也漸漸消失,回頭一看,廊檐下掛著的幾盞燈籠全都被風吹落,熄滅了。

蕭令言的腳步驟然守住,皺了皺眉,突來的黑暗讓她有一瞬間的失明。

“這風……”她有些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聲音戛然而止,神色冷了下去,憑著記憶和感覺摸索著往床邊走去。

剛剛伸手摸到了簾帳就聽“砰”的一聲響,窗子被人撞開,繼而一陣輕悄的“咻咻”聲齊刷刷地朝著床邊打來。

“四個人。”她翻掌運氣,將打來的暗器攔下,輕輕呢喃了一聲,聲音雖然很低,剛剛闖入屋里的人卻聽得清楚,幾道黑影的動作停了停,隨即又毫不猶豫地循著聲音襲來。

然而,四人萬萬沒想到,就這么一間狹小的房間,四人分散開朝著中間襲來,最后交上手的竟是自己人,而他們要找的那個人以及方才說話的那人就好像是從這間屋子里消失了一般,無聲無息。

其中一人忍不住低喝道:“人呢?”

頭頂上方傳來一道清冷的嗓音:“你們是在找我嗎?”

四人下意識地抬眼望去,未見人影便先感覺到了一股強勁的掌風朝著他們逼近,明明感覺這氣勢初始平平,卻帶著一股難以抵擋的力道,直直壓了下來,逼得四人不得不朝著四處散開,否則,他們不敢確定自己會不會被這掌風壓斷筋骨。

“嘎巴”一聲脆響,其中一人伸手一探,發現自己身邊的木椅已經應聲碎裂,連忙朝著一旁躲開,可惜那掌風襲來的速度太快,就在他剛剛邁開步子的剎那,一只手扣住了他的肩頭。

那人借著西院的火光側身看了看,面前的人依稀可見是一襲素淡的男子裝扮,正是白日里他們見過的那個給沈流霆醫治的大夫,那時候這人看起來文文弱弱的,沒想到竟有如此身手。

只見她一手扣住一人的肩,一手結了一記奇怪的手印,就這么一個簡單的手印卻像是在四周結了一張無形的網,將另外三人全都困住,他們根本動彈不得,更邁挪不開步子。

“大悲印!”短暫的失神之后,其中一人忍不住驚呼出聲,眼神惶然地看著蕭令言,像是猜到了什么。

聞言,蕭令言眸色一冷,扣著另一人肩膀的手力道加重,只聽一聲慘叫,那人渾身一軟跌坐在地上,說話的那人見狀,轉身就要跳窗而逃,卻見眼前人影一晃,蕭令言已經掠至他面前攔住了他。

“大悲印……”她嗓音幽冷,輕輕念叨了一聲,瞇著眼睛看著他,“看來你知道的不少。”

見識了蕭令言的身手,那人顯然絲毫沒有與她糾纏的意思,甩手想要推開她,卻被她微微后仰閃開,隨后一把扼住了咽喉。

“既然你不想說,我也可以成全你,讓你這輩子都不用再開口說話。”清清冷冷的嗓音像一柄利刃從那人心頭劃過。

那人身體僵直著不敢亂動,瞥眼看了看,突然吹了一記響亮的口哨,聲音落,另有四名黑衣人從前后的門窗沖進屋里,將他們圍在中間。

屋子里的光線昏暗,蕭令言只能察覺到有四人進了屋,卻看不清他們的位置。

那四人卻毫不含糊,站穩之后立刻出招,兩人朝著蕭令言撲來,兩人朝著里屋的床榻襲去。

云樓!

蕭令言心下沉了沉,正欲甩開手里扼著的那人,轉身去救蕭云樓,驀地,一股熟悉的藥香味兒隨著外面的風吹進屋子里,撲入鼻中,蕭令言動作一滯,下一刻便借著西院上空的火光依稀看見一高一矮兩道清瘦的身影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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