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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南境之變

  • 謀世醫妃
  • 楚噸噸
  • 3057字
  • 2022-08-27 10:08:11

行云閣閣頂,蕭令言側躺著,頭枕在坐在她旁邊的祁曄腿上,接過酒壺喝了兩口而后放到一旁,把玩著手中的血琉璃,小聲道:“這個東西你已經戴了快有七年了吧。”

祁曄輕輕“嗯”了一聲,“從當年回到帝都之后就一直戴著。”

蕭令言問道:“辛苦嗎?”

祁曄愣了愣,繼而又笑了笑,搖頭道:“習慣了。”

蕭令言遲疑了一會兒,突然沉聲問道:“祁曄,你有沒有想過要把當年參與行刺你的那些人全都找出來,殺了他們?”

祁曄垂眸看了看仰面朝上看著他的蕭令言,搖了搖頭,“有人想要用刀殺你,你會想著先把刀折斷嗎?”

“不會。”蕭令言會意,“我會先想著先殺了這個拿刀的人,只要人還在,就算我折斷了刀,他還可以找別的刀,但只要他人不在了,這把刀也就沒有用處了。所以現在,你找到那個拿刀的人了嗎?”

頓了頓,又問道:“我是說當年棲山谷的事。”

祁曄想了想道:“可疑的人有,只不過還需要證據。這件事你不用擔心,我會派人去處理,倒是你……”

他低頭輕撫著蕭令言的額頭,“你今晚來找我,又將鳳顏制成的解藥送來,還特意送來了驅蚊的藥包,接下來是不是要做些什么?”

蕭令言稍作遲疑,從懷里取出離音送來的那張字條遞給祁曄,祁曄打開看了一眼,當即擰了擰眉。

“你要去?”

蕭令言道:“我在想,這個消息會不會傳回京,如果消息傳回京,圣上必定會傳我問話,說不定還會親自指派我去,若是沒有消息,那我就只能先斬后奏,先行暗中前往。人命關天,我趁著收集藥材和準備馬匹,等了這兩日時間,已經夠久了。”

祁曄將字條收起來,沉默了半晌。

蕭令言本以為他會阻止她,至少是說多派些人保護她,卻沒想到他再開口,說的卻是:“放心,若父皇那邊問起來,我自會跟他解釋,若你此行真的能治好仲文,對我祁朝是百利而無一害,是非黑白,父皇分辨得清。”

聽他這么一說,蕭令言終于稍稍松了口氣,放了心。

“不要強出頭。”祁曄聲音輕輕的,“行軍打仗的事自有人去做,你是個醫者,是治病救人的大夫,只是個大夫。”

蕭令言愣了愣,突然忍不住咯咯笑出聲來。

比之前一世的那人,還真是天差地別,一個只一心利用她來擊退敵軍,收復城池,一個卻只想著讓她退在后面,保護好自己。

“我會的。不過我不在京中的這段時間,有什么事就需要你多留心一些了。”

“比如?”

“比如我那日在城外救了一只幼鹿,明天一早我會讓秦衍送過來,我不在的時候,你讓玄凜和玄然務必要照顧好它,等我回來了,再來看它。”

祁曄想說什么卻又說不出來,好半晌,只能沉沉嘆息一聲,心里默默憐惜玄凜和玄然片刻。

凌晨一大早,剛剛過了寅時,正是大多數人睡得正沉的時候,茲洛城南城門的守衛亦是睡眼惺忪,哈欠連連。

一人瞥了身邊其他人一眼,嘟囔著道:“哥幾個先看著點,我去打個盹兒,等下來換你們。”

另外幾人點了點頭,眼看著他踉踉蹌蹌地走開,都忍不住笑了笑。

驀地,其中一人笑聲一滯,抬眼看了看,拉住一人做了個“噓”的動作,道:“你們看見了沒?”

幾人被他問得一頭霧水,“看到什么?”

“黑影。”他伸手指了指頭頂,“剛剛好像有一道黑影飛過去……”

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除了漆黑一片的夜空,什么都沒有,“你眼花了吧?哪里有什么黑影?”

“我方才明明看到了,就這么‘咻’地一下飛走了,出城去了……”

“我看你是太累了,累糊涂了,要不你也先去歇會兒吧,歇好了再來換我們。”

“可是……”那人一臉委屈,還想要解釋什么,卻見幾人根本不聽,再仔細看了看四周,安靜地沒有一丁點嘈雜聲響,確實也不像是有人出沒。

“難道,真的是我眼花了?”那人自己都有些迷糊了,看了看夜空又看了看哈欠連天的兄弟們,皺著眉撓了撓頭,而后輕嘆一聲作罷。

而此時的南城門外,一抹身影正疾行奔走,很快便將城門以及整個茲洛城拋在身后。她徑直奔行至城外的一間農舍外,上前輕輕叩了叩門,屋內很快便傳來了回應,隨后門“吱呀”一聲打開。

見到門外的蕭令言,那人愣了一下,疑惑地看著蕭令言問道:“閣下深更半夜來此,不知所為何事?”

蕭令言攤開手掌示出那枚白玉彎月,干干脆脆道:“馬,我需要一匹馬。”

那人見到白玉彎月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就要行禮,卻被蕭令言伸手攔住。

“郡主稍候,屬下去去就來。”那人向蕭令言垂首致意,快步離開。

不多會兒,他便牽著一匹馬回來了,蕭令言上前接過馬韁,彎眉淺淺一笑,撫了撫馬背道:“好馬!”

說罷,她足下輕點,翻身上馬,動作干脆利落,而后回身沖那人笑道:“不要告訴任何人我來過這里。”

那人立刻俯身行禮,“是,屬下記下了。”

耳邊響起一陣清脆的馬蹄上,再抬眼望去時,蕭令言已經策馬離去,身影很快便消失在朦朧夜色之中。

不知走出多遠,天色微微亮起了一些,不再似出城時的漆黑一片,也不似白日里的燥熱,這凌晨的風吹來,清清涼涼的。

策馬奔行在晨風之中,耳邊時不時地響起昨天晚上祁淵在常寧殿跟她說的話——

“朕希望……你能走一趟南境。”

蕭令言心下隱約猜到了是因為何事,卻還是下意識地擰眉看著祁淵,“圣上這是何意?”

祁淵肅然的面上拂過一抹擔憂,隨之輕嘆一聲,他邊負手朝著殿門走去,邊沉聲道:“南境那邊出了點意外,原本沈卿帶人及時趕到,很快便將被大月攻下的邊城重新奪了回來,將大月的兵馬擊退,可是沒想到,就在他們準備在邊疆設防御陣時出了點意外,沈卿受了重傷……”

“沈將軍……”蕭令言輕輕念叨了一聲,“沈將軍是此次行軍主將,他這一受傷,只怕……”

“一軍將帥出了事,我大軍必會氣勢低落,軍心渙散,眼下大月兵馬雖然已經撤退,可并沒有撤出很遠,而且蕭素他們明日方可啟程,趕到南境尚且需要一些時間,若是此時大月反撲而來,情況會很麻煩。所以沈卿受傷一事絕對不能讓外人知曉,更不可傳到大月兵馬的耳中。”祁淵停下腳步,回身看著蕭令言,濃眉緊蹙,眼底是遮掩不住的擔憂之色。

蕭令言垂首斂眉沉吟片刻,道:“圣上的意思是,讓小女暗中前往南境,為沈將軍治傷?”

見祁淵不出聲,只是沉沉點了點頭,便又問道:“為何不在南境就近找個大夫?那樣,既能節省很多時間,又能讓軍心迅速穩定下來。”

祁淵沉嘆道:“朕初聞此訊,和你是同樣的想法,可是密函后半部分說了,當地能信得過的、醫術高明的大夫都已經尋遍了,所有的軍醫也都調了過來,卻沒有一人能治好沈卿的傷,反倒因為耽擱了這么些時日,讓傷情加重了,他們懷疑沈卿是中了毒……”

他沒有把話說完,就這么直直盯著蕭令言看著,似乎篤定蕭令言能明白他的意思。

蕭令言沉沉點了點頭道:“小女明白了,圣上放心,小女明天一早便悄悄離京,絕對不會泄露行蹤,此行必定會盡我所能治好沈將軍。”

聞言,祁淵的眉峰終于稍稍舒展了些許,眼角浮上一抹淺笑,他輕輕點著頭,突然眼神一頓,似是又想起了什么,“不過,朕有個要求。”

蕭令言道:“圣上盡管吩咐。”

祁淵卻突然輕聲道:“保護好自己。”

蕭令言微微一愣,抬眼看了看祁淵,雖然以前見過祁淵很多次,也見過他很多面很多樣子,可是今日的祁淵看起來比以往她任何時候見到的祁淵都溫和親切了很多,有那么一瞬間,她恍然覺得祁淵身上沒有絲毫一朝君王的架子,那種殷殷切切地看著她的眼神,像極了長輩對晚輩的關切。

“圣上放心。”蕭令言垂首行禮,“小女定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祁淵沉沉看了她兩眼,咧嘴呵呵笑了笑,擺擺手道:“時辰不早了,趕緊回去收拾收拾,歇著吧。”

“是。”蕭令言躬身道,“那小女先行告退。”

剛剛退到殿門口,便聽祁淵突然喊道:“言丫頭。”

蕭令言停下腳步,“圣上還有何吩咐?”

祁淵輕聲道:“等你從南境回來之后,多抽時間進宮來看看,陪朕下下棋聊聊天,不要總是一個人悶在郡主府。”

蕭令言垂首失笑,連連點頭道:“小女記下了,等回來之后,一定常來宮里叨擾圣上。”

祁淵笑得眼睛瞇成了一條線,揮揮手示意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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