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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夫君

平安公主,李嬋,年二十三,心智再減十,頑劣如男童。

好折騰各類軍器與公公,是李唐王朝最難嫁出去的公主。

每每天順帝想給平安公主指婚,指婚對象都會連夜娶妻,大唐公主又不能為妾,指婚之事就不了了之了。

鬧的長安王公貴族大多早婚,就算未婚也要提前立一個妻子人選。

給李嬋封號平安,不求別的,只想她能平平安安過一生,而不是哪天在長安城上空被炸成碎片。

崔宅。

一聽到平安公主駕到,張老夫人和張母先是一愣,跟著有些不喜。

她們很快意識到,這是杜家不愿與張家談婚,去宮里找救兵來了。

張家人都很疑惑,以前只知道,秋濯與平安公主是同窗,原來她們關(guān)系這么好的嗎?

公主,畢竟還是公主。

更何況,李嬋還是個封號公主。

就算在皇權(quán)衰弱的今天,就算天順帝人稱大唐阿斗,面對當(dāng)朝皇帝寵愛的封號公主,該有的禮節(jié)還是要有的。

盡管心中不悅,張老夫人但還是領(lǐng)著張家、崔家一眾人從前廳穿過后院,一直走出藥鋪,來到南仙坊大街,親迎公主大駕。

“恭迎平安公主駕到!”

雖沒有行跪禮,但眾人也都是恭身叉手相迎,沒有抬頭正視公主。

兩只半丈長的青鸞劃破長空,拖著錦黃飛轎徐徐落在了草行門前。

杜秋濯與李嬋依次走下青鸞轎。

平安公主走到哪都是一身丫鬟打扮,卻掩蓋不了皇族貴氣與容顏。

眉似遠(yuǎn)黛,眸如秋水,清俏的五官不輸秋濯分毫,曲線更是突出。

公主放眼望去,第一次見到與杜秋濯眉眼間有幾分相似的崔有容,心中微微一驚……好下作的身段!

“免禮免禮,作為秋濯好姐妹,本宮想來看她未來的男人怎么樣。”

張母一聽,還天真的以為公主真只是來看看張維的,帶頭高呼道:

“公主圣明!”

抬頭一看,便傻眼了。

公主身后,除了杜秋濯外,還站了兩個男人。

其中一位,是一個個子極高,穿一身黑金軟鎧的天龍衛(wèi)。

天龍衛(wèi),是皇帝的貼身侍衛(wèi),屬于禁軍中的禁軍,單兵強于神策軍,奈何數(shù)量有限,總計不足三百人。

眼前這個天龍衛(wèi),是個五品武夫,相貌平平,氣勢不凡。

顯然,不止是保護(hù)公主安全,也是來給杜秋濯鎮(zhèn)場子的。

另一位比較面熟,乃是國子監(jiān)太學(xué)里最年輕的儒學(xué)博士,程志昂。

程志昂是個凡人,才學(xué)高,極擅詩文,似乎是來鎮(zhèn)壓同樣號稱擅長詩文的張維。

張家?guī)兹说哪樕查g胯下來了。

崔有容引公主幾人入宅。

路過后院時,那高個天龍衛(wèi)忽然駐足,仰首看向了風(fēng)華正茂的老槐樹。

公主回頭問他:

“怎么了?”

天龍衛(wèi)搖搖頭。

“沒什么。”

這顆老槐樹內(nèi)傷嚴(yán)重,然觀其樹干拳印,卻只是出自凡人之力……

一個凡人竟有此等內(nèi)勁!

杜家莫非臥虎藏龍?

眾人來到前廳。

崔有容引公主為上座,張老夫人也只能俯首稱臣,屈居于下座。

李嬋看了眼廳中聘禮,象征性的夸贊幾番,一陣寒暄之后,直入主題。

“本宮認(rèn)識秋濯很多年了,我這個姐妹天賦卓絕,清甜可愛,唯一的缺點就是有些心高氣傲。”

“這些年,本宮給她介紹過好幾個優(yōu)秀的皇子,她倒好,看都沒看一眼就給拒絕了。”

“也許,只有如本宮一般優(yōu)秀的男子才能讓秋濯動凡心吧?”

杜秋濯扶額,假裝自己不存在。

張家?guī)兹说谋砬橐彩歉裢鈴?fù)雜。

公主這話處處是槽點,反倒讓人無法反駁……

宮中確實有傳言,太子對秋濯有意,但似乎沒有提上日程。

張老夫人克制情緒,仔細(xì)端詳著杜秋濯,直覺少女清氣非凡,天賦卓絕,人中龍鳳。

“那請問,除了公主,天下還有哪位俊才入得了秋濯法眼?”

李嬋看了眼張母身后的張維。

“秋濯對男子相貌并不看重,張公子相貌堂堂,身材更是不輸那安祿山節(jié)度使,讓人很有安全感,足夠了。”

公主這么說,倒不是為了諷刺張維的身材。

五百年前,玄宗格外喜歡三百斤的安祿山。

靈氣復(fù)蘇后,果不其然,安祿山修行天賦冠絕全唐,可見玄宗眼光。

從此,后人便不能嫌胖說丑。

在仙武大唐,這早已演變成一種政治正確。

絕不能因?qū)Ψ缴呐侄苡H!

李嬋一番恭維,遂話鋒一轉(zhuǎn)。

“秋濯一向最看重的,是男人的文韜武略。”

一說這個,張母便來勁了,眉飛色舞的說:

“犬子少年時在外隨父行軍,讀萬卷書,行千里路,了民疾,擅詩文,成年后回長安才開始修行。”

“縱使如此,犬子只修行數(shù)年,便已入九品儒師,輔修武夫,連裘公公也夸文武雙全,不可限量。”

張母不經(jīng)意間搬出了裘公公。

全場霎時鴉雀無聲。

要知道裘公公權(quán)傾朝野,不止掌控神策軍,自身也修至一品術(shù)師,李家上下無一人可與之匹敵。

唯一阻礙裘公公至今沒有廢皇帝立傀儡的,便是懸于長安城上空的那座天元宮。

裘公公還不敢冒險。

連混不吝死的李嬋,也有點忌憚裘公公,導(dǎo)致她天天在宮里折磨其余公公撒氣。

“裘公公見人知著,但他老人家畢竟是宦官,哪里懂婚嫁之事。”

張母忙道:

“誰說不——”

“懂”字還沒說出口,便被張老夫人一個眼神憋回去了。

裘公公入宮之前有家庭的事,雖然是長安人人皆知的事實,但他嘴上卻從沒有承認(rèn)過,那就不是事實。

眼下,李嬋相當(dāng)于一個人把裘公公的威壓,硬扛下來了。

放眼整個皇宮,其余皇子、皇女恐怕無一人敢如此大膽。

也只有胸?zé)o大志、又混不吝死的平安公主,敢于這么做。

張老夫人板著老臉,冷聲問:

“那公主以為,須何等文韜武略才配得上秋濯?”

李嬋撇嘴,指了指身后二人。

“很簡單,武能比霍護(hù)衛(wèi),文能比程博士,便可娶秋濯。”

張老夫人聽的直搖頭,冷笑。

“公主只是秋濯好友,非她父母,未免太欺我張家了吧?”

這時,一直沉默的崔有容,終于站了出來,道:

“秋濯一向聽公主的,有容不敢違逆公主旨意。”

張老夫人:

“……”

眼見張家人臉色陰沉,幾欲爆發(fā),李嬋也不想鬧太僵,便又寬慰道:

“放心,霍龍衛(wèi)自然會把修為壓制在九品,試試張公子的武學(xué)修行。”

“而程博士未曾出長安城,只會讀死書,不過是紙上談文,和張公子行萬里路得來的文章差的遠(yuǎn)。”

“你——”

張老夫人還是爆發(fā)了,一身六品威壓散開,籠罩全場,板著老臉道:

“公主今日來,莫非是仗著李家皇權(quán)欺人,有意阻攔我張家娶媳婦?”

當(dāng)今,裘公公在長安城內(nèi)地位只略輸東漢末年的曹操,而身為裘公公長子的乳母,與裘公公入宮前關(guān)系密切,張老夫人有對公主據(jù)理施壓的資本。

李嬋笑笑,氣勢也不慫:

“我那么多優(yōu)秀的皇兄都娶不了秋濯,自然要來看看。”

張老夫人沒想到,這平安公主并不像傳說中那般幼稚。

她總不能說,孫子張維比皇子優(yōu)秀,只得另辟蹊徑道:

“依老身看,杜家小姐莫非是與那陳公子暗通款曲,私定終身,否則寒食節(jié)當(dāng)日為何在咸陽古渡冒死救她?”

“否則崔家為何養(yǎng)他到今天?”

“想來崔家竟墮落至此,上上下下都只愛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廢物!”

崔有容母女臉色難看,眼下卻又不敢發(fā)作,讓監(jiān)正政敵抓住了把柄。

李嬋早有準(zhǔn)備,站出來說道:

“非也,據(jù)本宮所知,秋濯的兄長修行不順,亦不顧家業(yè),整日流連煙花之地,崔夫人這才收養(yǎng)了陳公子。”

“陳公子一旦入九品煉藥師,崔夫人便會收為養(yǎng)子,繼承草行生意。”

“故而,陳公子與秋濯乃是兄妹關(guān)系,舍身救妹,有什么好奇怪的?”

崔有容臉色一僵。

平安公主這一出,秋濯完全沒和她提前商量!

若收陳公子為養(yǎng)子,那昨夜……

張老夫人看出崔有容臉上異色,馬上反駁道:

“一派胡言!”

“除非崔夫人現(xiàn)在就立下契約,收陳公子為養(yǎng)子,與秋濯兄妹相稱,絕無非分之想與逾矩之舉。”

崔有容搖首嘆息。

“恕有容做不到。”

張母心中大喜,立即跳出來。

“果然!”

“好你個崔有容!”

“別忘了,你們這些修行天驕可都是皇城培養(yǎng)出來的,你自己委身下嫁、浪費天賦不說,竟還在家里養(yǎng)了個敗絮其中的金龜婿,讓女兒重蹈覆轍。”

“要是都像你家這般,長安城未來子民的天賦一代不如一代,早晚會被藩鎮(zhèn)才俊勝過一籌,他日,必將威脅陛下圣威,辱沒先帝清名。”

崔有容搖首起身,心中有了決定。

“張夫人誤會了,陳公子乃是有容未來的夫君,又豈會對秋濯有意?”

話畢,全場啞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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