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一看，這少女穿著一身青灰棉衣棉褲，雖然說打著不少補丁，但衣服還算干凈，比自己這身穿的漆黑油亮破棉襖要好得多。

“雨水，起來了啊，飯等等就好，趕緊去洗漱吧，一會兒吃完好去上學。”

何雨柱盡量讓自己的笑容親切溫和，因為他看到了妹妹的雙眼布滿了血絲，顯然這丫頭還沒有走出失去父親的狀態。

“哥，我知道了。”

面無表情的雨水，應了一聲，就走了出去，回自己屋里那洗漱用品去了。

“哎......”

看到妹妹這個狀態，一時半伙是緩不過來的，他只能做到在生活上給予她多一點的幫助了。

不一會兒，飯也做好了，妹妹也完成了洗漱。

還比說，雨水雖然還小，可是已經有了美人胚子的底子，就是長期營養不良的原因，長得瘦高瘦高的，跟個麻桿似的。

把雞蛋羹挑了一碗，然后又拿著窩窩頭，何雨柱向著后院走去，來到了一間房間前，并推門走了進去。

“老太太早啊，看我給你帶什么來了。”

屋子里的光線有點暗，一個瘦小干枯的老奶奶，坐在炕頭前。

看見何雨柱走進屋子，老人家咧嘴笑了出來。

“乖孫兒你來了啊，虧你小子還惦記著奶奶，真是沒白疼你。”

“那是，您就是我和雨水的親奶奶，往后我們還要一輩子孝敬您呢。”

這些話是出于何雨柱發自內心的，要說四合院里沒個好人，記憶里這眼前的老太太可是例外。

她老人家無兒無女，是個無保散戶，現在年歲大了，全靠街道的補貼過生活。

但是在凡雨的記憶里，何雨柱哥倆自小就受著老太太的照顧和保護。

“好啊，這說明我們的小柱子有良心，奶奶好高興啊。喲，是什么味兒啊，好香啊！”

“當當當，奶奶您看，這是什么！”

只見何雨柱將手里的雞蛋羹放在老太太家里的炕上，跟擺花桌似的笑著看著老太太。

“喲呵，這是不是太過啦，竟然是雞蛋羹，這可是稀罕東西啊。”老太太掀開蓋在晚上的薄膜，有點意外道。

“老太太我都快入土了，就不糟踐這么好的東西了，快端回去給雨水妹妹吃吧，我啊，隨便應付一下就好了！”

說著，又把薄膜蓋好，然后把碗端回給何雨柱。

這一幕，把何雨柱感動得鼻子一酸，老天太對自己哥倆那是真的沒的說。

“奶奶，你就接受吧，雨水那里我留了。您放心，知道你牙齒不利索，我把窩窩頭攪碎了，泡在碗里吃。”

說著，他就把手里的窩窩頭掰成了一塊一塊放入碗里，放在老太太的跟前。

“您慢慢吃啊，我一會兒還得去上班，晚上您等我回來做飯，到了晚點，您就和大媽去和一下。”

“得嘞，那我就等乖孫兒晚上給我做好吃的，快忙去吧。”

辭別了老太太，何雨柱回到了家里，妹妹雨水已經吃得差不多了。

“行啊，能吃就行，雨水啊，聽哥的話，往后不要去想那些傷心事，這個世界誰離開了你，你也要照樣活著。咱兄妹倆都爭點氣，好好地過日子，別怕，萬事都有哥在呢。”

聽著哥哥的話，就著雞蛋羹吃完了手中最后一口窩窩頭，何雨水漠然點點頭，道：“哥，你放心，我沒事的。”

“行，那吃飽了沒有？吃飽了，就該上學去了，這兩塊錢和三粒雞蛋都帶著。”

也不等雨水拒絕，何雨柱就把錢和雞蛋塞在了她的兜里，之后擺手打發她回屋子收拾去了。

直到看著妹妹背包向院子前面走去，他才坐下來吃早飯。

......

迎著初升的晨曦，何雨柱向著軋鋼廠的方向走去。

地上被踩著的積雪，不時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一路上，全是一個廠子里上班的工人，時不時還傳開相互打招呼的聲音。

“傻柱兒，快走啊，不要遲到了。”

“當人家傻柱跟你一樣？人家可是食堂大廚，晚點去也沒人會說他。”

“就是，傻柱兒，晚點的時候，菜里面多放點油，咱們的肚子最近可癟了，里面的貪吃蟲都要餓死了。”

“貪吃蟲是什么臟玩意兒，你別亂說......”

面對工友的調侃，何雨柱并不計較，滿臉堆笑地看著每一個人。

如果細心的人會發現，今天的何雨柱和以往不太一樣了，對待大家都親和了許多。

這放在以前，別人調侃他，傻柱這家伙絕對會硬懟回去，有時候弄不好得動手動腳，甚至給你來個大逼斗。

這傻廚子，可勇猛了。

然而周圍的人不知道，現在的傻柱，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傻柱了。

一路路吵吵鬧鬧地走進了工廠，人流才分散開來。

何雨柱邊走邊觀察，這軋鋼廠著實不小，高低不平的各式廠房連綿不絕，怪不得能夠容納幾千人的大廠呢。

按照記憶中的路線，何雨柱很快來到了廚房之中。

“何師傅早啊......”

“何師傅早啊......”

和他打招呼的聲音連續不斷，在廚房里可有四十多人呢，大多都是臨時工和學徒。

正兒八經的正式工，也就不到十個人，能夠算得上掌廚的，一巴掌都能數地過來。

何雨柱就是其中之一。

廚房里，洗菜的切菜，和面的和面，大家分工有序，碩大的食堂顯得雜而不亂。

“喲，傻柱兒，今天來得夠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