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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太監(jiān)主持

眼見為實

陳御風(fēng)又看了一會,問道:“蕭缺山是什么死的?你們親眼所見嗎?”

“我們親眼見到他的墳,他的弟子料理的后事。”

“親眼見到他的墳,那見到他的尸首沒?”

“先生,人家都入土為安了,我們又哪里能見到尸首?”

陳御風(fēng)微微一笑,顯然是明白了其中的玄機。童遙見陳御風(fēng)對蕭缺山的死還抱有一絲笑意,一時間也琢磨不透陳御風(fēng)的想法。

陳御風(fēng)大聲說道:“堂堂墨門巨子,竟然也會助紂為虐,干出這種下三濫的勾當?!边@話一出,正在激烈打斗的雙方瞬間變停了下來。

黑衣人一驚,手中的鐵棒“叮當”一下子掉到了地上,余天衣的劍尖已經(jīng)指到黑衣人的喉嚨處,劍尖微微顫抖。

“自己把面罩摘了,快!”余天衣怒道。

“余兄,你殺了我吧!”黑衣人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上。余天衣一聽到這個聲音,劍再也挺不直,塌拉了下來。

“為什么?這是為什么?”余天衣顯得非常激動。

黑衣人緩緩扯下帽子,余天衣甚至不敢看,沒錯,正是蕭缺山,那個和自己相處了近兩年的朋友,無話不說,沒有任何底細的人。

“余兄,還會后來你都沒再去弄香司。在弄香司,只要你有欲望,只要你有理想,早晚都要栽進來。”蕭缺山恨恨的說。

“蕭缺山,那你又是為了什么目的把自己弄成別人的走狗的呢?”童遙問道。

陳御風(fēng)一示意,搶口說道:“先不急,我問你,女子失蹤案是不是你所為?”

蕭缺山點了點頭。

陳御風(fēng)接著說道:“以你的身手,再加上迷藥,要把張員外家的女兒弄走并非難事。可是秦捕頭的外甥女會武藝,而且還有看家護院,你是怎么把人弄走的呢?”

“我迷倒小姐后,并沒有急著出門,等丫環(huán)招呼所以人出去尋找的時候,我才背起人,悄悄的出了院子?!?

“那閆姑娘呢?現(xiàn)在又藏在哪里?”

“閆姑娘,唉,我實在想不通他們?yōu)槭裁匆ラZ姑娘?!?

“蕭缺山,閆子秋被你們藏哪里去了?”陳御風(fēng)不怒自威。

“先生,閆姑娘進了大佛寺后,并沒有危險,這點你們不用擔(dān)心,現(xiàn)在在大佛寺的閣樓上?!?

一聽蕭缺山這么說,陳御風(fēng)等三人算是放下了顆心,雖然蕭缺山做下這些罪惡勾當,但是他們還是會選擇相信他說的話。

余天衣一直沒說話,這個時候問道:“說,誰是弄香司背后的大老板?”言語中帶著怒氣,牡丹劍也被他在此平端,直指蕭缺山。

蕭缺山正要說話,忽然“啊”的一聲,身子像是著了魔一樣,直挺挺的倒在地上。余天衣慌忙抱住蕭缺山,在斷斷續(xù)續(xù)的語氣中,聽到了“暈……王……爺……”兩個字。

三人朝蕭缺山的身后看去,并未見一絲人影,在這白骨累累的深谷,就算在這些角落藏幾個人,要發(fā)現(xiàn)自然也不容易。

瞬間發(fā)生的事情讓人頭暈?zāi)X脹,三人稍作休息。

“先生,那這怎么處理?”余天衣看了看石頭上一死尸,一個活死人,問道。

“像這樣的活死人,僵樹人,活著的痛苦遠勝于入土。都挖個坑埋了吧?!?

余天衣和童遙用鏟子不一會就挖了兩個坑。這個時候陳御風(fēng)忽然想到了什么,問道:“秦捕頭的外甥女習(xí)武?張員外家的則是個文弱女子?”

“是的啊?!庇嗵煲抡f道。

陳御風(fēng)用發(fā)簪抬起了腹部被挖了個洞的女尸,說道“不對啊,奇怪!”

“先生,有什么問題?”

“秦捕頭的外甥女是先被抓的,其后隔了幾天張員外家的女兒才失蹤。這么說先被拿來培育曼珠沙華是秦捕頭的外甥女?!?

“恩,應(yīng)該是這樣?!?

“可你們看,這具活死人的手掌關(guān)節(jié)磨有老繭,一看就是習(xí)武之人日積月累留下的痕跡。而這名死尸手指細長纖弱,一看就是沒多少運動的富家小姐。”

余天衣和童遙看了看,說道:“這么說,這具活死人是秦捕頭的外甥女啊??蛇@又有什么奇怪的嗎?”

“如果第一個被抓來的女子,培育出來的曼珠沙華并未被取走,而第二名被抓來的女子培育的花被取走了,說明了什么問題?!?

“說明第二次培育成功了。”余天衣說。

“沒錯。那么說他們的目的達到了。”陳御風(fēng)接著說:“先不管那么多了,我們快找閆姑娘去。”

太監(jiān)主持

三人埋好那兩具女尸和蕭缺山的尸首后,沿著曲曲折折的深洞摸索著前行。童遙開了個不很和適宜的玩笑:“還好閆姑娘不在,不然這里肯定要把她嚇哭?!?

“嚇哭她,你忘記她是干什么的了?”余天衣冷冷的說道。

“哦,是啊,大唐仵作女官啊?!蓖b說道。

“你們別說話了,小心驚動這深谷里的惡魔?!标愑L(fēng)說道。

顯然余天衣和童遙是沒有陳御風(fēng)在這個洞里經(jīng)歷那種恐怖的事情。陳御風(fēng)忽然覺得,當初在尸蝰溝救自己的會不會是蕭缺山,現(xiàn)在想想除了蕭缺山還有誰?可是如今蕭缺山已經(jīng)死了,徹底的死了,這恐怕會是一個迷了,讓他以后一直都無法知道了。

三人悄悄的從深谷中慢慢走,不一會就到了魏殤門,直到后來陳御風(fēng)才和余天衣他們說起,當時自己是用剛才瞬間射到一群人十子連環(huán)弩打開魏殤門上的奇門八卦的。

三人此時都在想一件事情,剛才的黑衣人只是一小波,那么等到找到閆子秋的時候,估計會出現(xiàn)更多的守衛(wèi)和僧人,要救出閆子秋談何容易。

可世界上有些事情,往往和你的想法相差很遠,甚至是另外一種可能。等三人好不容易出了萬佛窟的青銅大門時,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的并非一群持刀之人,而是一張笑臉。

這是什么情況?笑里藏刀?

想必是如此了。天樂方丈仿佛知道他們要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一樣,笑瞇瞇的雙手合十,說道:“三位不比多說,你們的來意我明白,請跟我來。”

“先生,小心有詐!”余天衣說道。

“沒事,走吧!萬尸谷我們都過來了,還怕他一個方丈嗎?”陳御風(fēng)還了個禮,跟著天樂方丈后面,不一會就到了大佛寺的大佛塔。

雖然童遙和陳御風(fēng)都進過大佛寺,但是大佛塔確是第一次上。余天衣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怕有機關(guān)暗器之類的。

“天衣,不必驚弓之鳥了,你還沒看出來嗎?方丈是那么的成竹在胸,一個勝利者是不會用這些手段的了。”

大佛寺一共十九層,方丈帶著三人進了一個木制方形閣樓,然后啟動開關(guān),下面發(fā)出巨大的響聲,緊接著三人感覺輕飄飄的便朝塔頂升起。

“方丈,這就是升降梯吧?”陳御風(fēng)問道。

“先生果然什么都知道,這升降梯由兩個部分組成,一個是升降開關(guān),一個是轉(zhuǎn)動開關(guān)的力量。這升降開關(guān)倒不復(fù)雜,只需每層留夠可以升降的空間,再由鋼索打造連接而成。這轉(zhuǎn)動的力量則是由十六匹西域?qū)汃R拉動而成,要升就從右邊拉動,要降則從左邊拉動,只是這轉(zhuǎn)換只見還需要一定的時間來調(diào)換馬匹方向?!?

從升降梯看出去,開封城往下降,越來越小,快到十九層的時候,感覺那些房子就像模型一樣,街道上走的人仿佛玩偶一般。

開封今天的天氣真好,遠處的黃河和近處的汴河旁,綠柳茵茵。剛剛走出黑暗深洞的三人,一時間還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方丈,閆子秋現(xiàn)在在哪里?”陳御風(fēng)無心看風(fēng)景。

“陳先生,閆姑娘正在樓頂看風(fēng)景呢。你們馬上就可以看見他了?!?

果不其然,當他們走出升降梯,轉(zhuǎn)過走廊,閆子秋果然一個人站在塔頂,扶著欄桿,看起來消瘦了不少。

“子秋!”陳御風(fēng)喊道。

閆子秋聽到聲音,轉(zhuǎn)身過來,再也控制不住情緒,一頭抱住陳御風(fēng),在陳御風(fēng)的肩膀上哭了起來。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怎么會?世道雖亂,但是要我們死可沒那么簡單?!?

余天衣和童遙在旁邊看著陳御風(fēng)和閆子秋,也是激動得眼眶都有些濕潤,雖然平日里難免吵吵鬧鬧,但是他們也把閆子秋當成妹妹一樣。

“先生,你是怎么找到這里的?蕭缺山這混蛋竟然把我抓到這里來。”

“子秋,這些事情我以后慢慢跟你講,我先問方丈幾個問題。”

“阿彌陀佛!佛道一家,先生盡管問,老衲知無不言。”

“佛?我看方丈不應(yīng)該是佛吧。我是該叫你總管呢還是公公?”陳御風(fēng)說道。

“先生慧眼。”天樂方丈竟然不做辯解。

“?。 庇嗵煲?、童遙和閆子秋都不禁驚叫出來:“天樂方丈竟然是太監(jiān)?!”

“天樂方丈自然是和尚,可是他并不是天樂方丈啊。”三人聽完陳御風(fēng)的話,仔細看過去,果然有些問題。這個假方丈聲音偏尖,雖然壓低嗓音但是仍然如此,另外喉結(jié)不明顯,顯然就是從小被閹割后,喉結(jié)無法生長的太監(ji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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