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戚頭跟孫德全上了船以后便一言不發(fā)，孫德全倒是一頭霧水，有幾個問題一直想不明白：1、老戚頭什么來路，出手就是2根金條。2、老戚頭在店里對我動手是什么意思？3、老戚頭平時愛打聽套話，怎么這上了船跟個啞巴一樣？

“老戚頭，哦不，戚大爺？在想什么呢？”孫德全決定主動出擊，去套套老戚頭的話。

“孫德全，你小子看著人高馬大的，一點功夫都不會啊？”老戚頭看出來孫德全的意圖，開始問孫德全。

“嗨，人高馬大有什么用，現在都是洋槍大炮，功夫能干嘛用？再說了我一小老百姓可不想惹禍上身，打贏了坐牢，打輸了看郎中，不值當的。”孫德全擺擺手，尷尬的笑了笑，“老戚頭，你還沒告訴我你是干嘛的？沒看出來這么有錢啊？”

“你小子，有句話我要提醒你，不該問的不問，不該看的不看，不該說的不說！”老戚頭眼神中突然閃過一絲殺氣，這種本能的防御眼神是裝不出來的，隨即老戚頭變換為之前的小瞇眼。

“老戚頭，你說了3句話，到底哪句是要提醒我的？”孫德全這傻小子根本看不出來殺氣，還當老戚頭故意嚇唬他，嬉皮笑臉的跟老戚頭插科打諢。

“哎呦，哎呦不敢啦，疼疼疼，輕點，老戚頭，戚大爺，放開我，胳膊斷了，老戚頭，手下留情！”只見老戚頭一個箭步，兩下把孫德全拿住，反扣了胳膊，把孫德全疼的亂叫。

“小子，我跟你說正經的，一會到了大連，那是日占區(qū)，你亂說亂問，是要掉腦袋的，你自己腦袋掉了不要緊，可別拉著我一起！”老戚頭低聲怒斥道，“從現在起叫我戚老板，別人問就說是客戶，別的一概不知，聽見了沒？”

“老戚頭，你松手我就答應你，你不松手，我就告訴他們你是。。”孫德全還想討價還價，結果老戚頭一下就松開了手，轉身回去休息了。

孫德全套了半天沒套到什么，反而被拿捏了胳膊，自討沒趣，他去輪船下層看貨去了，老戚頭鬼頭鬼腦的，買了貨放倉庫一晚上干嘛？難不成里面塞了鴉片？這老戚頭一定是個鴉片販子，我去查查這老鱉樣的底細，別被當刀使了還幫著數錢。

孫德全到了貨物旁邊，找準一個包裹，悄悄打開，并沒有什么異樣，只是多了一些棉衣棉服棉鞋。“這老戚頭，自己帶了貨還讓我給他送，我也是傻，應該多少跟他要點運輸費，不過這第一次買賣直接要不太好，我跟他商量商量。”

“老戚頭，我忘了問你件事，你把貨放碼頭倉庫一晚上，是不是加了些你的私貨？”孫德全一邊笑一邊跟老戚頭保持1米的距離，防止再被拿住。

“啊，哈哈，對對，我也忘了告訴你了，看把我忙的這個都忘了，你個小鱉樣的，是不是要敲竹杠啊？”老戚頭感覺應該讓孫德全發(fā)現了，不承認反而不好，“這個事就你一個人知道吧？來我給你加錢，你別聲張，我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

“老戚頭，我可不是那樣的人，本來這事你跟我說一下，咱們第一次做買賣，沒什么大不了，我看東西不多也不重，我就怕通關的時候說岔了，讓人抓住把柄。。。”孫德全一本正經的跟老戚頭說。

“你小子，這事怨我，我加的貨就是些棉衣棉服棉鞋，到時候通關都是我來處理，你不用擔心，你要是不收錢，到了大連我請你吃點好的。”老戚頭又成了以前套話的嘴臉了，看來是自知理虧。

“行吧，下次提前說就行了，加帶的私貨大差不差的就不收你運費了，這點事我還是能做主。”孫德全在老戚頭面前夸下海口，剛才還想著以后收點運費，人一飄就愛出風頭說大話，這小子還是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