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蓁蓁是在晚飯前醒來的，在她清醒前，就記住程諭則最后那句話。

她有些害怕，但也有些興奮，想著將看到程諭則真正的模樣，眼底不僅露出一點光亮來。

“醒了就過來吃飯吧。”

程諭則早早就等在餐廳里，桌上傳來肉食的香氣，華蓁蓁走上前來：“這不是——”

“早上的牛排。”程諭則順勢接過她的話，“見你來不及吃，就給你留到了晚上，過來嘗嘗吧。”

華蓁蓁不知怎么的，身體在不自覺地顫抖。

那是宋姻以前的靈魂在害怕，她到底害怕什么？

華蓁蓁還是坐了下來，拿起刀叉把牛排切了一塊放進嘴里，隨之而來的并不是牛肉的香，一種無法言語的味道，像浸在濃重血液里的老牛皮，熏人難嚼。

在程諭則的“監視”下，華蓁蓁艱難地吞下牛排。

“good boy.”

就在一瞬間，華蓁蓁感覺自己的靈魂被外來力量擠了出去，再度反應過來，自己已經飄在空中。

“宋姻！你出來做什么。”

華蓁蓁根本說不出話，宋姻也不理會她，回到肉身的她看著面前熟悉的晚餐，一滴淚落到桌上。

程諭則像是大夢初醒，不管凳子在身后發出的刺耳聲，大步走到宋姻旁邊，一把摟住了她，嘴里不停呢喃：“乖姻姻，不哭了不哭了……”

前一秒還在逼迫人的程諭則，下一秒就變了個樣子，像孩子一樣哄著宋姻，華蓁蓁看得目瞪口呆。

“這兩個人都有毛病吧！”

華蓁蓁咒罵出聲。

程諭則空洞的眼神里有了渴望，他低下身抹去宋姻的眼淚，唇輕輕地吻在她的眼睫，用薄情的唇感受著女孩的顫抖。

“不怕了，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只能有我。”

宋姻對程諭則的感情很深，就算是赤裸裸的pua，強制性把人困在他身邊，宋姻也不會說不。

一夜過去，華蓁蓁在宋姻的身體里醒來，昨晚目睹一切的她至今還不能夠回神。

“從今天開始，由我每天接送你上下學，直到高考結束。”

華蓁蓁拒絕和反駁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男人以宋家二老的囑咐給堵了回去。

看著眼前這個人面獸心的人，華蓁蓁的牙咬得稀碎，早應該阻止昨晚的事。

程諭則把臉懟在華蓁蓁跟前，一張俊臉陡然放大，華蓁蓁一掌抵住：“我要穿衣服了，你去準備早餐吧。還有，今天不吃牛排了。”

得了春風滋潤的男人，對華蓁蓁的話言聽計從，還體貼地為女孩關上了房門。

華蓁蓁火速搞定一切，應下了1615提出見面的事。

在程諭則目光地跟隨下，華蓁蓁勉強頂著微笑進入學校，看著黑板上寫著倒計時的角落，讓宋姻遠離程諭則的心越來越強烈。

就這樣，在學校和公寓兩頭奔走的日子里，華蓁蓁揭下了高考百天倒計時的帷幕，正式上了戰場。

在高考的前一天，華蓁蓁逃出程諭則的視線，跟韓至見了面。

兩個人約在飯店的包廂里，華蓁蓁放下菜單，語氣不是很好：“你怎么在這？”

韓至的神情也好不到哪里去：“要不是你的系統提出要和我見面，誰愿意看見你。”

華蓁蓁皺眉：“你能聯系上1615？你到底想做什么？”

韓至正襟危坐，語氣認真道：“當初是我太過冒犯，傷害了華同學，我鄭重地向你道歉。今天我是來和華同學做交易的，不知你意下如何？”

華蓁蓁接受道歉，但對他所說的內容提不起興趣，目光盯著那些色香味俱全的菜，漫不經心：“你說說唄。”

“我用我預知未來的能力換你的新生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