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蓁蓁坐起身來，盤著腿認真道：“我才不管他的苦衷，現在是我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實在沒有多余的精力來做一些沒有回報的事，所以你別在勸我了，睡覺！”

華蓁蓁被子一掀，整個人埋在里面，留下1615獨自嘆息。

在另一邊，韓至坐著輪椅，旁邊圍著幾個人。

“少爺你沒事吧？”

管家擔憂的眼神不停在韓至身上游蕩，讓韓至不適應地皺起眉：“好了韓叔，別圍著我轉，回去照顧老爺子吧。”

在韓至的據理力爭下，房間里的人少了一大半，留下秦灝一個人來。

韓至在他面前也不掩飾，掀起毯子直接站了起來，而秦灝遞過來早就準備好的褲子：“辛苦你了。”

換好褲子的韓至動動雙腿，走到自己的床鋪旁坐下，掀開手臂上的衣服，一塊紅色的印記印在上面，淡淡的，并不明顯。

“你說，那個救世主靠譜嗎？”

秦灝拉了張椅子坐下，坐姿豪放：“人家能給你一拳，說明是有膽量和力氣的，至于能力，還真不好說。”

韓至點點頭，對秦灝說的話大為贊同，瞇了瞇眼睛，像是不耐：“也不知道救世主怎么選的，小絮現在危在旦夕，要我把妹妹的安危放在這樣一個人身上——”

秦灝雙手抱著腦袋，把頭仰得高高的：“能救小絮性命的人可能不缺，但新生之力只有救世主才能獲得，新生之力的效果，你應該最是清楚，你，不得不認。”

華蓁蓁剛起床就打了一個噴嚏，還沒來得及洗漱，房門就被敲響了。

“進來。”

程諭則端著早餐，穿得很正式：“吃飯了。”

華蓁蓁凌亂著頭發，抬起身看著面前帶有血絲的牛排，心里敲響警鐘：“一大早就吃這個嗎？”

程諭則看著特地準備的早餐，舔了舔嘴唇：“這是我最近發現的美食,三分熟的菲力牛排，我剛嘗了一口，味道很好。”

華蓁蓁以洗漱的理由把程諭則趕了出去，再次回到桌子前，盯著盤子里那塊并不誘人的肉，差點沒嘔出去。

“他以前也有讓你吃這個嗎？”

華蓁蓁回頭詢問著不知什么時候出現的宋姻，后者輕輕地搖了搖頭：“記憶告訴我，沒有。但有時我會看到程哥哥自己一個人在廚房里忙活，我想進去幫他都被拒絕了。”

宋姻看著面前近乎生肉的東西，竟說不出話來。

華蓁蓁放下盤子，對眼前這個戀愛腦的女生兇不起來。

“你呀你，明明忘了那么多事，卻只記得程諭則之前的好，連奇怪的事在你眼里都變得尋常，等我離開這個位面，你回到你的身體里，你覺得程諭則會做出什么事來？”

長篇大論了一陣，華蓁蓁無奈地目送一言不發的宋姻離開。

快速洗漱后，盯著手機上的時間，華蓁蓁故意等到出門的最后一刻，留下盤子和告辭的話，火速沖出公寓，離開了程諭則的視線。

“還是被你發現了啊。”

華蓁蓁沖到一個五金店里，買了一些防身工具，藏到了書包里。

上課鈴響了一遍又一遍，班主任才踩著步子走進教室，發卷子時順勢表揚了習鹿，讓大家向滿分的她學習。

秦灝往習鹿那里看，接著看向華蓁蓁，目光停留了幾秒。

華蓁蓁投以一個莫名的眼神，自顧覺得他的目光跟韓至一樣討厭，便沒有過多的關注。

“今天要著重表揚下宋姻同學，在這次的模擬考中，獲得了班十段四十九的好成績！”

被點到的華蓁蓁上講臺拿卷子，接受著班主任“孺子可教”的目光洗禮，優雅又不失尷尬地回到座位上。

物理仍是不及格，卷子上的分數比之前多了一點，但絕對不超過班主任的歲數。

華蓁蓁挫敗地看著同桌的卷子，平生第一次露出羨慕的神色。

習鹿看起來心情不錯，哭笑不得地看著一臉沮喪的她，好生安慰道：“還是有進步的，剩下的問題是你太粗心了，放學留下來我跟你輔導一下吧。”

放學鈴按時響起，同桌二人留了下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華蓁蓁沉浸在知識地海洋里，直到她再次提出問題，身旁坐著的人已經變成了程諭則。

此時的男人看上去很不好，臉像外面的天氣一樣陰沉，唇也緊緊抿著，神色變幻莫測。

“怎么不回去再學？”

“教室里方便。”

“分數出來了啊。”

“嗯……”

“考得很爛哦。”

華蓁蓁說不出什么，只覺得今天的他格外危險。

程諭則翻著手中的試卷，語氣波瀾無恙：“看來我還是太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