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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為本王更衣

隨著一聲清喝,施觀瀾緩緩入內(nèi)。

只見他身著大紅鎏金喜服,襯得原本清雅淡然的臉龐反倒多了一絲莫名的艷色,如墨般的長發(fā)以金絲嵌寶冠高高束起,添了幾分清朗之感

若說平時的他是一方靜影沉璧深不可測的滄海,那他此時卻更像浮光躍金的湖面,多了靈動和飄逸。

堂下眾賓客皆屏氣凝神,皆怕驚動了這宛如畫中般的人物。

片刻后,施觀瀾行至寧戚面前,潤玉般的墨瞳透出幾分笑意。

大紅蓋頭下的寧戚則是不知為何心中有些緊張,暗暗攥了攥手指,清淡的雪松氣息傳來,她的手被溫暖的大手包裹住,而后只有他們倆才聽得到的聲音傳來:

“有人正盯著我們,放輕松。”

寧戚一愣,腦子飛速轉(zhuǎn)動,但是還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只聽施觀瀾帶著笑意的清潤聲音傳出:

“今日本王大喜,諸位一同宴飲玩樂,望盡賓主之歡。”

下面眾人聽聞皆起身道喜應(yīng)和,兩人便開始拜堂成親。

不知是不是寧戚錯覺,聽到施觀瀾那聲密語后,她也覺察到有道視線正有意無意打量著她,似是觀察,又像審視。

到底是誰,敢在晉安王府絲毫不加掩飾地監(jiān)視?

寧戚唯想到一人。

堂上一對新人心思百轉(zhuǎn)千回并不在成親之禮之上,匆匆完了禮便退下,只余眾賓客飲酒作樂,議論紛紛。

“聽說這晉王妃可是當初害得晉安王斷腿之人,又是殺人案的嫌疑人,還被毀了容,晉安王怎會納她為妃。”

一名喝得臉紅脖子粗的官員聞言連忙接話道:

“嗨,晉安王身有殘疾,雖滿腹才華但無用武之地,想必是郁郁不得志,有些瘋癲了。”

另一人聞言趕忙拍了拍官員:“梁兄可不敢胡說,這畢竟是晉安王府,若傳出去怕是要惹的晉安王不快。”

“不快又怎的,他現(xiàn)在的實權(quán)少的可憐,空掛著個晉安王的名頭罷了。若不是皇上念惜手足之情,只怕他早早餓死街頭了哈哈哈。”

梁肅愈發(fā)大聲嚷嚷起來,將酒杯一擲,便醉倒在地上發(fā)出鼾聲,任由其他人如何呼喊也醒不了。

方才勸阻之人搖搖頭,這梁肅乃是武官之首,戰(zhàn)功赫赫,被皇上親封云麾將軍。

可他的為人處事卻與名字中的“肅”截然相反,張狂火爆不說,說話也是心直口快,得罪過不少官員,如今倒好,又添了一個晉安王。

暗處,一道視線將這荒唐一幕盡收眼底,而后悄然離開。

與正堂中人聲鼎沸不同,此時晉安王府的觀泓閣中卻是安靜的落針可聞。

昏黃的燭火搖曳,嬰兒手臂般粗壯的喜燭正淌著燭淚,寧戚頂著蓋頭坐在大紅的床鋪上,一天滴米未進的她已經(jīng)餓的前胸貼后背了。

依舊是淡淡的雪松氣息,蓋頭被掀開,眼前霎時明亮起來,面前之人正含笑望著她。

紅服墨發(fā),依舊是那股如同翡玉的清潤之感,卻又籠罩著蒙蒙霧氣般讓人捉摸不透。

寧戚的呼吸暫停了一瞬,許是面前場景太過美好讓人向往,她竟有了一絲沉迷其中的想法。

“娘子可是餓了?”施觀瀾修長的手指搭在淡青色的茶杯蓋上,指尖泛著隱隱的亮光,若有似無地眼神落在寧戚身上。

只見面前女子喜服加身,襯得那雙鳳目更加波光瀲滟,若是忽略那道疤痕,當真是極美。

寧戚聽到這聲娘子,心中羞窘,不好意思地揉揉腦袋,全然不管束好的發(fā)鬢散落下來,只小聲開口:

“餓了餓了,可有東西墊墊肚子?”

“自然。”

施觀瀾唇角弧度擴大,眼角微彎,招手便讓下人將早就準備好的糕點端出,寧戚見了便連忙想去取,男子的手卻快她一步,將糕點直接遞到她唇邊。

兩人挨得近了,寧戚才聞到施觀瀾身上淡淡的酒氣,心里恍惚了一瞬,晉安王一向清醒自持,居然也飲酒嗎?

“怎的不吃?”施觀瀾低沉的聲音傳來,寧戚才回神,面對如此場景心中大窘,她跟施觀瀾又不是真正的夫妻,有必要這么親密嗎?

“不用,我自己來。”寧戚掙扎開口,她雖重生,但對真正的男女之情從未有過體會,即便上輩子對沈舒白,也是感激和親情居多。

現(xiàn)下居然要她與晉安王行喂食之事,她是萬萬不可能坦然接受的。

更何況面前這人溫潤外表皆是偽裝,上一世他的所作所為可是令人發(fā)指。

猶記得他將暴帝與其黨羽捉住之后,含笑下令行以剝皮實草之刑。

所謂剝皮實草,便是將人皮完整剝下來,做成袋狀,再往其中填充稻草后懸掛示眾。

整整七七四十九個人皮袋子,掛滿了城門,這位晉安王的樂趣便是一邊飲茶練字,一邊看著人皮袋子隨風飄動。

然而這只是他眾多令人頭皮發(fā)麻的惡事中的其中之一。

想到此,寧戚陡然一激靈,下意識拍開了施觀瀾纖長的手指。

糕點掉落在地,氣氛瞬間死寂下來。

寧戚心痛地看著地上那塊掉落的糕點,天知道她現(xiàn)在快要餓暈過去了。

施觀瀾倒是神色如常,拿起玄色的帕子擦了擦指尖,語氣卻清淡起來:

“既然寧小姐不餓,來人,把糕點撤下去。”

寧戚瞬間目瞪口呆,她什么時候說她不餓了?眼看下人真的要把糕點撤下去,她連忙攔住,塞了幾塊糕點下肚,噎得她直錘胸口,將桌面上的一壺冷茶一飲而盡,方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寧小姐倒是豪爽。”

施觀瀾撐著頭,似是看好戲般盯著寧戚。

寧戚沒好氣,兀自坐在銅鏡前拆發(fā)髻松外衣。為了保持良好的儀態(tài),她跟個木頭樁子似的僵硬了一天,現(xiàn)在身上沒有一處地方是不酸疼的,現(xiàn)在的她只想早點梳洗就寢。

待她盥洗完,卻見施觀瀾仍舊坐在茶桌前飲茶看書,絲毫沒有困倦之意。

寧戚思索片刻,遲疑開口:“王爺不去洗漱就寢嗎?”

施觀瀾聞言揉了揉眉心,放下手中書卷:“在等娘子為本王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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