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蘇瀾臉色一變,但還沒來得及做任何反應,砰的一聲,那東西終于從書架上落了下來,直直的砸在她腦門上,蘇瀾只覺得頭上一痛,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昏過去前最后一個意識,完了,跑不掉了。明天如果簡澤言比她先醒,一定會惱羞成怒把她打死的。
花瓶在地上滾了兩圈,停住不動了,一切歸于寂靜。昏暗的書房里,只剩下兩個人平穩的呼吸聲。
清晨,小廝在外面輕輕敲了敲門:“大少爺,大少爺您醒了么?”
簡澤言頭痛欲裂的從昏睡中醒來,便發現自己睡在地板上,難怪全身僵硬哪兒都痛……等等,怎么這地板是軟的?
睜開眼睛,簡澤言臉上的表情頓時僵硬了,他看見自己摟著個姑娘。
“大少爺。”小廝在外面道:“大少爺我進來了。”
“站住。”簡澤言斷然喝止。
小廝嚇得一個激靈,停住了推門的手。
“少爺,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小廝有點緊張。
“沒事,你們先出去,我不喊不許進來。”
小廝一頭霧水,但不敢干違抗簡澤言的命令,只能退了出去。
簡澤言坐起來,使勁兒揉了揉太陽穴,慢慢想起點昨天的事情來,視線落在了蘇瀾的臉上,皺了眉。
蘇瀾似乎被他剛才爬起來的動作給打擾了,也動了動。
蘇瀾也醒了。她雖然沒喝酒,但是并不比簡澤言好到哪里去,沒睜眼的第一個感覺也是頭痛欲裂,沒意識的張開嘴一聲呻吟,然后捂在腦門上,睜開了眼睛。
然后蘇瀾只覺得頭更痛了,她看見了簡澤言黑著臉坐在她身邊,一樣的姿勢捂著腦袋,皺著眉。
但是一夜過去,簡澤言的酒徹底醒了,沒辦法糊弄了。
所有的記憶涌上來,蘇瀾一個激靈就站了起來:“大少爺。”
簡澤言也站了起來,雖然想保持風度翩翩,但還是有點頭暈晃了一下,扶住了桌子,這才穩住身體。
“你……”簡澤言回憶了一下,竟然還有印象:“你說你是來勾引的我的丫頭?”
“不,我沒有。”蘇瀾忙道:“我……”
現在簡澤言清醒了,騙不了了,不是勾引,還有什么更好的理由,再繞回去還是偷東西啊。
簡澤言冷笑一聲,起身坐在椅子上,往后靠了靠,擺出個讓自己盡量舒適的姿勢:“簡府的丫頭,有歪心思的不是沒有,但是……我也覺得你不是。”
說著簡澤言的視線在蘇瀾身上掃了一下:“雖然長得還說的過去,但你這一身,說吧,你到底來我書房做什么?若是想偷東西,應該是去庫房才是,我書房里有什么可偷的?”
蘇瀾隨著簡澤言的視線往自己身上看,突然臉一紅,不自在的扯了扯衣擺,隨后又抬手擦了擦臉,往耳邊順了順頭發。
蘇瀾穿著的自然是簡家丫頭統一的服侍,上身一件玉色湖縐短襖,下面一條粉色裙子,不說做工多講究,海州城最大的商家,下人也是要體面的,比外面普通老百姓穿的要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