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鬼樓的門牌號一樣,但喬依這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地方。
字條是手寫上去的,但字跡不是哥哥的,尤其是經過今晚鬼樓一行后,喬依更不確定藏在暗處的那個人究竟是不是哥哥了。
可這又是唯一可以找哥哥的線索,不管是不是,她都得試一試。
而且她也很好奇,這個人是誰,費盡心思的找她,又是為什么?
時間已經很晚了,整個房間都很安靜,只剩下喬依自己的呼吸聲,她轉頭看了一眼床邊的攝像頭,探頭閃著血紅色的光芒,像一只有生命的眼睛,不懷好意的眨著。
不知為何,喬依心里開始不踏實了,她覺得這個攝像頭后面藏著一個人,正在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可明明只有她才能看到這個監控。
最后,喬依把這些歸咎于最近經歷了太多詭異的事情,所以開始變得多疑的緣故。
簡單收拾了一下,喬依開始上床睡覺。
剛躺下,她腦海里就浮現出在視頻里看到的,一個人站在門外透過門縫窺視自己的一幕,她支起頭往床腳臥室門的方向看去,門緊緊關閉著,嚴絲合縫,看不到門后面到底有沒有站著一個人。
房間很黑,只有窗簾縫隙透過一點月光,卻讓氛圍顯得更加詭異起來。
喬依下床,摸索著找拖鞋,床底一片漆黑,拖鞋應該就在那下面,但她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最終她放棄了穿鞋,直接赤腳到門邊,將門反鎖了起來。
但僅有一道鎖,她還是有些不放心。
她的警惕心一向很強,每晚睡前都會將門反鎖,可那天晚上照樣被人輕而易舉的從外面打開了。
得再加固一遍!
喬依記得聽誰說過,將鑰匙插在鎖孔上反鎖,就算外面的人有鑰匙也打不開門。
可這似乎也沒用,她最近夢游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了,萬一再夢游,不是輕輕松松的就能出門了?!
思來想去,喬依終于想到了一個好方法,將小客廳里的一個紅木沙發推到了門后擋著。沙發不大,但由于是實木的,所以很重,要廢很大力氣才能推開。
假如真的有人在外面推門,沙發跟地板之間發出的摩擦聲已經足夠把她驚醒了。
做完這一切,喬依終于安心上了床。
“嗡嗡嗡——”
放在床頭的手機震動著亮起了屏幕,喬依拿過手機,只看了一眼,頓時心就慌了。
楊凡發了一個空白格過來,什么都沒說,但真正讓喬依感到心慌的是,楊凡頭像下的定位顯示,兩個阿拉伯數字宣示著他與她之間的距離僅僅只有50米。
他就在她附近?!
一股寒氣從脊梁骨直充頭頂,他在跟蹤自己嗎?喬依慌忙拿起手機回道:你是誰,你想干什么?
楊凡很快就回復了,只有兩個字,言簡意賅:找你!
“找我?找我做什么?我們認識嗎?”喬依戰戰兢兢的回復道,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連忙又問了一句:你是不是認識我哥?!
會不會是哥哥不方便露面,所以讓他來找她?!又或者,這個人根本就是哥哥,只不過在以別人的名義接近自己?
讓喬依有些失望的是,對方并沒有回復她。
是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房間里黑漆漆的,只有靠窗的地方有點白,那是微弱的月光,小鎮的夜靜極了。
同樣靜謐漆黑的房間里,屏幕的光映得喬依的臉白森森的,沒有一絲人氣。
她緊緊盯著手機屏幕,等著楊凡回消息,楊凡可能在忙,也有可能在屏幕另一端猶豫不決,遲遲沒有回復。
突然,屏幕里有了動靜。
并不是楊凡回復了消息,而是楊凡頭像下代表距離的數字開始發生變化。
50米,40米,30米,20米……
數字在一點點變小,兩人之間的距離在不斷拉近。
喬依的心一下掉進了萬丈冰窟。
楊凡他,在朝她過來!
喬依陡然感到了一陣恐怖,有些顫抖的接連給他發了好幾條消息。
“你在哪里?”
“你到底要干什么?”
可這些消息如泥牛入海,沒有得到楊凡的半點回應,只有距離在一刻不停的拉近著。
直到距離顯示變成了5米,終于不動了。
他停下來了,就停在離她5米遠的地方,在黑暗里靜靜的看著她。
5米有多遠,從床頭到門口的距離?從床頭到洗手間的距離?還是從床頭到廚房的距離?
喬依蜷縮在床頭,手足無措的打量著昏暗的四周。
她的房間很小,就算現在光線不足,如果多一個人出來,也是能夠感覺得到的。
但此時她的感官似乎被什么東西給罩住了,變得朦朦朧朧的,她感覺不到這個狹小的空間里,到底有沒有另一個人存在。
夜色靜謐,整個房間里只能聽到喬依急促的呼吸聲,除此外,一丁點噪音也沒有。
“扣扣扣——”
無邊死寂中,響起了一道敲門聲。
這敲門聲很細微,似乎敲門人鬼鬼祟祟的,生怕被人察覺。
每一下都緩慢而有力的敲在喬依驚恐的心上。
楊凡在門外?!
喬依雙手死死抱著被子,后背緊貼在床頭,一眨不眨的看著緊閉的門。
那個老式的實木沙發靠在門后,安靜的在黑暗中與喬依對視著。
“扣扣扣——”
敲門聲仍然在繼續,依舊沒有人說話,似乎打算跟房間里的喬依這么死磕下去。
“你到底是誰?!”
喬依終于忍不住,大喊起來。
“再不走的話我報警了!”
不知是不是“報警”這兩個字起了作用,喬依說完這句話,敲門聲真的就戛然而止了。
外面沒有任何聲音響起,包括腳步聲。
他走了嗎?
喬依屏神聽了一會兒,外面一點動靜也沒有了。
她看了看手機,楊凡的距離還是離她5米,但頭像卻已經變成了灰色。
他下線了,可是,他真的走了嗎?
喬依不敢大意,又疑神疑鬼的在床上等了一會兒,直到意識開始模糊起來,仍然什么聲音也沒有聽到,她才終于松了口氣,小心翼翼的躺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