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主任，你這是什么意思？”

姜浩然有些蚌埠住了，瞪著羅涅。

“哎，小姜啊，口說無憑，這還是白紙黑字的落到實處的好，你把這份協(xié)議簽了，你學(xué)校那邊我來搞定，你相信我，這點能量我還是有的，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我特么！我說的是這個事嗎？

我巴不得學(xué)校不同意好不好，還不讓我失望，求求你，讓我失望好不好？

“你放心，只要你簽了這個，我立刻告訴你張聞承的下落。”

(╯‵□′)╯︵┻━┻

簽還是不簽？

簽了？

這就是賣身契，自己大好的光明前景，就要化作灰灰，日后都要與尸體為伍，在這個破敗的小院中度過了。

不簽？

就無法得知張聞承的消息，就無法確認(rèn)自己夢中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浩然無比的糾結(jié)，久久無法作出決定。

羅涅笑了笑，看出了姜浩然心底的掙扎。

“小姜，其實當(dāng)法醫(yī)沒什么不好的。”

“你看我們當(dāng)法醫(yī)的，時間上比較充裕，畢竟只有發(fā)生了非正常死亡，才需要我們出馬，所以，大部分時間，我們都很閑。不像那些做醫(yī)生的，又要值夜班，又是輪崗，有時候忙起來，別說吃飯了，就連上廁所都沒有時間。”

你就扯吧，你這話偏偏行外人還行，你忽悠我？

我又不是沒跟張聞承干過？

007那是說著玩的？

羅涅不知道姜浩然的腹誹，繼續(xù)說道。

“再說升職方面，我們法醫(yī)人少，競爭壓力沒有那么大，評職稱什么的，也相對容易很多。你像一般醫(yī)生需要按部就班，正常來說，也要十四年才能取得主任醫(yī)師的職稱，可是你當(dāng)法醫(yī)就簡單很多，只要你破幾個大案要案，得到嘉獎，就能夠破格提拔，想要升職不要太容易。”

騙鬼呢？

你當(dāng)大案要案是大白菜啊？而且大案要案是那么容易破的？

“你看這么又清閑，又容易升職的好職位，也就是他們不知道，要是他們知道了，還不知道多少人搶著要來呢，也不知道得多少人打破頭。”

搶著來？開玩笑，明明是給多少錢不沒人愿意來好嗎？

你真拿我當(dāng)普通大學(xué)生了？

姜浩然抬起頭來，給了羅涅一個白眼，幾乎是咬著后槽牙，從嘴里擠出聲音來。

“這就是羅主任你所謂的好？”

“既然這么好，還需要羅主任你堂堂一個中心主任，用這種手段要挾我？”

被逼到這個份上，姜浩然已經(jīng)不管不顧，有什么說什么了。

“哎，這怎么能是要挾呢？小姜，你這話說的就沒良心了，這明明是你為了要報恩，主動自愿的行為。”

“我有脅迫你嗎？我有按著你的手，逼你簽嗎？”

“沒有吧。”

“你大可以不簽，現(xiàn)在轉(zhuǎn)頭就走，我絕對不攔著你。”

“你當(dāng)我不敢？我又不是非要知道張醫(yī)生的消息！”

羅涅挑了挑眉，朝著門口做了個請的手勢。

姜浩然冷哼一聲，站起身來，轉(zhuǎn)身大步朝門口走去。

羅涅并沒有阻止，依舊一副老神在在的捧著茶杯，臉上笑嘻嘻的。

可姜浩然剛走到門口，卻自己停了下來。

轉(zhuǎn)過身來，大步走回桌前，抓起手上的筆，在那份協(xié)議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狠狠的將手中的筆拍在了桌子上。

“羅主任，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張聞承張醫(yī)生的下落了嗎？”

羅涅滿意的將那份規(guī)培協(xié)議書翻看了一遍，點了點頭。

“嗯，很好，小姜，你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你會為你今天的決定感到榮幸的。”

我特么后悔死了好嗎？

“羅主任，直接說消息吧！”

姜浩然板著臉，眼睛死死的盯著羅涅。

“哎呀，年輕人，做事總是這么心急。”

羅涅將協(xié)議小心的收入抽屜，然后不知道從哪摸出一只鎖來，將抽屜鎖上。

姜浩然抽了抽嘴角。

你這防誰呢？你剛才這抽屜明明是沒上鎖的！

“小姜啊，你實話跟我說，你為什么這么想知道張聞承的下落？”

羅涅依舊笑盈盈的。

可是這個笑容在姜浩然看來，簡直是魔鬼。

你知道我剛才在說謊？

那你還……

我特么是不是被套路了？

姜浩然有些抓狂。

不對啊，不應(yīng)該啊。

他沒可能識破我的啊！

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姜浩然心念急轉(zhuǎn)，在心里復(fù)盤剛才自己和羅涅的對話。

“怎么？不能說？”

見姜浩然遲遲沒有說話，羅涅的聲音再次響起。

“啊，不是，羅主任，張醫(yī)生真的是我的救命恩人。”

“哦？是嗎？據(jù)我所知，老張他從未出過江城，你不是江城人，他是怎么救的你？”

羅涅笑咪咪的看著姜浩然。

啊，這個……

“我有親戚在江城，有一年我來江城玩，不小心落了水，正好碰到張醫(yī)生他在附近，就救了我。”

“哦？原來是這樣。”

“那當(dāng)時是在那條河救得你？”

臥槽，你要不要問的這么細啊？

“棲霞湖，對，棲霞湖。”

“是嗎？棲霞湖周邊全是蘆葦，而且水深極深，那地方是你一個小孩子該去的地方嗎？”

“啊，這個，我那時候年歲太小，不懂事，您懂得……”

姜浩然訕訕的笑了笑。

“是嗎？但是棲霞湖距離老張家可是有點遠了，老張怎么會沒事上那里去？”

“要不怎么說巧了呢，這不就是緣分嘛！呵呵！呵呵呵！”

姜浩然頭上已經(jīng)冒出汗來。

“是嗎？可是小姜啊，你知道嗎？”

“什么？”

姜浩然不解的抬頭看向羅涅。

只見羅涅勾起了嘴角，邪邪的一笑。

“老張他……其實……并不會游泳……”

(╯‵□′)╯︵┻━┻

臥槽！

那你特么跟我在這說個der啊！

感情你特么逗我玩呢？

“羅主任，你這就不地道了吧！”

“是嗎？難道不是你先說的慌嗎？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配合你的演出！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我特么！”

姜浩然捏著拳頭，恨不上一拳擂在羅涅那張笑嘻嘻的臉上。

“好了，不管你究竟懷著什么目的，記住，從今以后，你都是我江城法醫(yī)中心的人了！”

羅涅指了指裝有協(xié)議的那個抽屜。

姜浩然欲哭無淚，我特么什么消息也沒得到，卻把自己賣了，我冤不冤啊？

我實在是太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