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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溫家之禍

  • 三千弱水賦
  • 右念原創
  • 2886字
  • 2022-08-12 10:30:06

金昶見弱水神情哀傷,接過話來:“丞相提及沈家其中利害,我倒想起一事,最近事事環繞,一直不得空說與你們知曉?!?

蘇仁安疑惑的看著金昶,金昶說“稍后。”起身往書房走去。

“弱水,這個給你……你莫要推辭,權當一個長輩給你的壓歲,我已經錯過那么多年……”蘇仁安從懷中掏出一塊玉,少見的火紅色。像被冰封住的晚霞,又像被冰封住的火焰,紅的透亮,美的耀眼。

弱水記得母親走后,自己別說收壓歲,禮物了,就是像樣的節日新年也不曾過過。所以她才如此看重自己和金昶過的的第一個新年,體驗從未有過的闔家團圓的幸福感。

蘇仁安的到來其實弱水心里高興極了,她一直忍著沒表現出來,此刻看見那個漂亮的玉,她沒有絲毫猶豫把它接過來,眼中升起水霧。

圓潤的玉玨上,中間刻著一個展翅的凰鳥,邊緣是凹凸的祥云,栩栩如生,美輪美奐。弱水看見玉的底部,居然有個小篆的“弱水。”一滴淚落在玉上,“謝謝……”

蘇仁安見弱水收了玉,眼中滿是驚喜,心中很是愉悅。

金昶拿著幾個竹篾進來了,蘇仁安又從懷中拿出一個一模一樣的紅玉,“金昶,這個送給你,與弱水的玉是一對,我請了巧匠刻了鳳凰鳥,這個是鳳鳥,兩塊玉邊緣祥云圖案,可像榫卯相扣,扣上便是鸞鳳和鳴之意。”

金昶接過玉,弱水走近端詳,果然底部一樣是小篆的“三千”。

弱水忍不住將兩塊玉扣在一起,呵呵呵的笑個不停,金昶與蘇仁安對視一眼,都哈哈哈哈哈的大笑起來。

笑夠了,弱水將玉分開,一個系在自己腰間,一個給金昶系上。

“多謝丞相,實不相瞞,這是在下第一次收新年禮物,還是家中長輩親賜。金昶感懷于心,此生一定善待弱水,舉案齊眉?!?

蘇仁安聽見金昶說家中長輩,十分感動,連連說著“好,好”。

“你拿什么去了?”弱水問。

金昶這才收起笑容,將手中的竹篾往桌子上一放,“你們仔細看看這個。”

蘇仁安一眼便認出這是當年坐實溫家之禍的那些誣證之中的竹篾?!斑@是當年出現在溫家的竹篾,你……”

“我在廷尉卷宗中翻查的時候,現管舊卷宗的張大人是我義父張平世的師侄,他說當年便覺得事有蹊蹺,便悄悄留下了這些,否則僅憑卷宗所寫,無署名落款的交易通信證物,只怕我們永遠也查不明白其中緣由了?!?

弱水已經拿著竹篾細細查看起來,“這留白的地方……這些劃痕,有些奇怪……”弱水自言自語的說。

蘇仁安也拿起來細看:“這里也有劃痕,像是不小心剮蹭的……可這幾個都有,竹篾有剮蹭倒也正常……等等,這好像是個字……”

“是像個字……像……沈?”弱水喃喃的說。

“沒錯,就是沈,我仔細對照過,這幾個留白的地方都有個沈字。而且旁邊那些看著像亂劃的曲線,其實是樓蘭符文中的從山二字。他用幾個圓圈將這些串聯,看起來雜亂無章,若非我少時在蕓姑那,看見過她讀的經書,她閑來無事也教過我一些,我找了經書比對,不然真是看不出其中奧秘?!苯痍浦钢鴪D案說到。

“果然如此!”蘇仁安憤憤不平的說到:“我當年還是洛陽郡守的時候,常聽到百姓抱怨鹽價高,當時朝中規定鹽價乃是常價,因覺得可疑就暗訪了一陣,剛查到沈從山為富不仁,劣跡斑斑,背后隱約有文秉關照。文秉就突然與我熟絡起來,我假意與其交好,實為打探,但沈從山十分狡詐,不僅沒抓到能直接指認他的證據,反而打草驚蛇,讓他更加防備,并且迅速收斂!”

蘇仁安頓了頓,看向弱水:“后來我遇見了你母親,我從未對誰如此動心,當時對文秉的示好并未拒絕,我知道他手段卑劣,我當時一邊想著找機會去溫府結識,一邊也打算看文秉如何露出馬腳,因為,溫泊源的叔父溫吉澤,他名下的錢莊有一暗坊,我已經掌握了他幫沈從山洗錢的證據,就因為遇見了姚脂,我將證據壓在手里,想暗示溫庭绱溫大人提防管制溫吉澤,遺憾的是我還未來得及,溫家已經出事,我找到溫吉澤,勸他識時務,將此事獨自承擔起來,以免牽連甚廣,誰知道他自作聰明,他覺得先前販賣私鹽的不過就是割了左腳大拇指而已,若他獨自承擔,不但會查出更多弊端,亦得罪了背后許多人,那他就必死無疑了,無奈,我只好另尋他法,但是沒想到楊太仆將罪證呈上去了,他誤以為其中有溫大人自證的血書,結果先圣因匈奴一站慘敗怒氣未消,加上文秉所言販賣私鹽與鐵器給匈奴都是助紂為虐,此事撞到了槍口上,先圣勃然大怒,我與楊太仆費勁口舌,總算護住了溫家未及冠男子的性命……”

想起舊事,蘇仁安面露愁思,又繼續說到:“后來我救出姚脂,對溫泊源的所為皆了如指掌,我深知溫家之禍背后涉及頗廣,因此繼續與文秉虛與委蛇,沒想到反而讓溫泊源對我恨之入骨,我因當時沒能及時提醒溫大人,心中深感愧疚,加上明面上我不能與文秉斷交,更是讓誤會越來越深??珊薜氖巧驈纳阶詼丶抑満?,很快在洛陽銷聲匿跡,轉而來了都城,且行事異常謹慎,往來商賈商行會見,先是沈晨,后是沈晏,他從不露面,且行事作風一改從前,很是低調,還四處施粥賑災,捐款捐物,將沈家面子功夫做的十分光明偉岸,不僅家業越做越大,且沈從山這個名字在名流商賈中漸漸被遺忘,明面上不與外商會面,合作卻一直不曾間斷,我截獲幾次通信竹篾,皆沒有署名落款,又怕打草驚蛇,只好不動聲色。此刻方才明白,他們竟是這樣辨人聯絡的,真是狡詐!”

“可這些只能證明溫家沒有通信,有溫吉澤的事情在內,就并不能證明溫家沒參與其中?!比跛釂柕馈?

“沒錯,”金昶說:“這的確不能洗脫溫家的罪。還有,就是丞相中毒一事,此事很可能跟霍顯有關。”

“前中郎將霍顯?”蘇仁安淡漠的雙眸射出精光:“我聽聞,許皇后之死,與他大有干系,且許皇后也是中毒而亡??晌遗c他,交集不多,也并無仇怨?!?

“丞相心思剔透,想必對近日圣上清霍收權之事,自有判斷。我只問丞相,如何看待。”金昶面色嚴肅,語氣認真。

“我知你用意,你且放心,近日家中接連變故,勞心勞力,朝中之事我的確甚少參言。但我蘇仁安自幼便知忠君愛國,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圣上體民疾苦,輕徭薄賦,禮賢下士,廣納圣賢,政治清明,四夷賓服,乃是一代明君。我蘇仁安能為此明主為臣,乃是人生大幸!自當鞠躬盡瘁死而后已!”蘇仁安一字一句鈧鏘有力。

金昶點點頭,鄭重的說:“如此,便更能說明丞相之毒與霍顯有關了。不瞞丞相,圣上得到密報,霍氏一族因罷權生了邪謀之心,欲除你、我,還有許廣平而引起宮中禁軍大亂,從而奪權易主!只是丞相與霍家不算疏遠,不知為何先拿丞相開刀?”

“什么?!霍家竟然如此包藏禍心!”

“此事只是密報,目前知之甚少,還請丞相守口如瓶。且圣上仁孝,顧及上官太后(霍氏族親),將此事暫壓下來。”

蘇仁安點點頭,又納悶的問:“可我先前所查,楊氏先前與這次中毒應該都是章娩所為,章娩之前只是想殺楊氏,這次會不會也只是誤傷了我?若照此推測,那章娩的商賈郎君是沈家門客,叫張易??磥磉@張易,大有問題!”

“我也查到了此人,已安排人手盯著他,就等待時機收網了,目前只有一個發現,此人曾去過兩次丞相在郊外的宅子,皆是夜深悄悄潛入,丞相的看守只是防院中人出逃,所以稍顯懈怠,并未發覺?!苯痍茖⒒胤A的消息毫無保留的講出來。

“李容!”蘇仁安氣的一拍桌子:“又與她有關!我真是老糊涂了,輕看了這個惡婦,竟一而再再而三的放任她作惡!這次不管那幾個子女如何哀求,我一定要殺了她!”

“丞相且先消消氣,李氏目前還不能死,她還有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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