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一個都不能少
- 契約甜妻:我們拼婚吧
- 若言
- 3069字
- 2022-08-04 12:20:29
白楓庭突然笑出了聲,他好整以暇地晃了晃木棍,微微一仰頭,露出凜冽的氣勢:“這些孩子我都要帶走,一個都不能少。”
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程子涵的哭聲立馬小了,瞪著眼睛看著我們,明明逃出去都還是個大難題,可他卻好像不害怕了。
人販子們歇了這么一會兒后,身上的痛意顯然都變明顯了,時不時發出痛苦的悶哼,遠處被打斷腿的三個人更是肆無忌憚地嗚咽著。
白楓庭輕輕松松地甩了甩木棍,指著黃牧景說道:“這個老外知道是誰嗎?美國國務卿的兒子,你們也真有膽量,不知道天高地厚。我們這次過來的人雖然不多,別以為消息就送不出去了,任何一個人出問題,就是掘地三尺,你們也都得送命。”
黃牧景也聰明,大致聽懂了白楓庭的意思后,張嘴就開始飆英文,人販子明顯都被唬住了。黃牧景微微蜷曲的棕黃色頭發,高挺的鼻梁,顏色明顯比我們淺的瞳仁,無一不彰顯著他的老外身份。
有兩個人販子交頭接耳了下,當即扔下手里的鐮刀沖出了大門。
有了第一批逃兵,剩下的自然很快潰不成軍。
為首的中年婦女慌了,可她離我們最近,想逃卻被后面的人堵住了。哪三個斷了腿的人販子想逃但礙于身體障礙沒法子逃。
白楓庭沖他的兩個手下使了個眼色,趕在中年婦女出門前把門堵住了。
她慌得叫人回來救他,有人確實折返了,可看到白楓庭撿起一把菜刀,他們縮了縮脖子,嘴里說著我們聽不懂的方言后跑了,氣得中年婦女一個勁在后面罵咧。
“擒賊先擒王,你就跟我們一起等著明天的救兵吧。”白楓庭看了下手表,眉頭微微一皺,嘖嘖兩聲,“表盤被你們敲壞了。還有兩個多小時,候著。”
我們用桌椅堵上了門窗,而后白楓庭如法炮制,直接將中年婦女的腿打斷了一根。
她疼得直喊娘,嘴里罵著極盡污染耳朵的字眼,白楓庭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我不打女人,但我對畜生從來不會手軟。”
他話音剛落,中年婦女的另外一條腿也被他打斷了。她疼得熬不住,當即暈死過去。
我嚇得趕緊走過去試了下她的鼻息,沒想到她竟然撞死,一口咬住了我的胳膊,要不是我用力抽出了胳膊,只怕會被她咬掉一塊肉。
白楓庭心疼地看著我胳膊上的壓印,氣得拿起棍子就想打第三下,被我阻止了:“這種人,不值得你臟了手。她背后肯定還有其他利益鏈,一條條挖出來,挫骨揚灰!”
中年婦女張嘴就吐我一口唾沫,被白楓庭及時擋住了,惡心的唾沫落在了他的背上。
白楓庭冷笑一聲,從屋子里找來兩件破衣服,將他們四個人重新綁了嘴。
程子涵在灶頭邊撿了一個小樹枝,跑過來就打中年婦女:“壞女人,壞女人!都是你,害我離開了爸爸媽媽!”
孩子們折騰了一夜,一個個都困了,白楓庭他們把幾個人販子拖到灶臺里窩著,讓我跟孩子們爬上了土炕。
安安明明很小,卻似乎極度缺乏安全感,他必須要碰到我的肌膚才睡得著,我如果不小心翻身遠離了他,他能立馬醒過來啼哭。就是這么神奇,神奇到讓我揪心。
被吵醒時,天已經大亮,日上三竿,一切都仿佛得了新生,顯得那么生機盎然。
來人是警察,看到白楓庭后都點頭哈腰地給他遞煙。白楓庭沒接,臉色很臭:“這里的人販子時間我已經讓朋友上報了,首都會有人徹查這件事。”
警察們聽了這話,臉色都嚴肅起來。
屋里斷了腿的四個人販子們面面相覷,欲哭無淚。
經過一夜的戰斗,我們所有人都跟散了架一樣,精神一放松,就感覺渾身都疼得厲害。就連我這個沒打架的人,肌肉也是又酸又痛。
好在我的高燒已經徹底退了,但是讓我們為難的是,四個半大的孩子全都要跟著我和白楓庭,程子涵更是小大人似的要求另外兩個嬰兒也必須由我們照看。
他不相信任何人,只愿意相信我們這幾個陪了他們一夜的人。
可是警車就那么點大,根本不可能一車子容納我們這么多人。最后我跟白楓庭只能分開坐車,每人各帶兩三個,剩下的跟著他的兩個手下同車。
辦手續、錄口供,當警察問起我們怎么知道這些人販子在這里時,白楓庭撒了個謊:“我在網上發布了很多尋人啟事,因為我們明確知道是人販子帶走了我們的兒子,所以我全國各地的朋友打印了懸賞的告示在山村里派發……”
他的解釋合情合理,大家唯一會感慨的就是:白楓庭的朋友真多,勢力真廣!
我們在最近的三甲醫院里給七個孩子做了全面的體檢,沒想到他們大大小小都有健康問題,尤其是三個嬰兒,體重全都比正常體重低,一個個營養不良,其中一個寶寶還得了黃疸。
好在都是些可以調理好的小毛病,安安也是如此。
從離開那個山村開始,安安一直沒離我的手,就是晚上洗澡,我都以最快的速度解決,因為聽到他的哭聲我就揪心。
程子涵的父母最先趕來,他們一看到兒子便已經泣不成聲,程子涵是老來子,他爸貌似是個老軍人,站如松坐如鐘,饒是如此,在看到孩子那一刻還是泛出了淚花兒。
我們一共陪了孩子們一個星期,他們的家人陸續將他們接走了。
我跟白楓庭是最后一對離開的,當地公安局給了我們一面錦旗做表彰,被白楓庭拒絕了:“這個案子我會一直跟進,我希望這幫人販子能一鍋端。”
“一定的,其他幾位孩子的父母也表示了這個意思。”
那時候我們并不知道,其他六個孩子中,有一個孩子的父母家里特別有權勢。
我媽跟陳橙天天問我們什么時候回,回到小區時,天色已經晚了,我媽抱著康康,張阿姨扶著陳橙,四個人伸長了脖子站在小區門口張望。
我迫不及待地下了車,我媽一看到我們,眼淚就下來了。
把安安放在康康旁邊一對比,明明差不多大的孩子,安安卻比康康瘦一圈。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我媽明明心疼得直抹眼淚,卻還是一個勁地說著這種話來安慰她自己,安慰我們。
我沒哭,因為先前已經把該哭的淚水都發泄出來了。
從今往后,我要加倍對安安好,補償他小小年紀就經歷了這些苦難。
據說被人販子拐走的孩子,能安然救出來的概率特別小,很多孩子的命運都被那一拐徹底改變,大多都是不幸的。
張阿姨早就做好了晚飯,我媽把康康放進嬰兒床上后,抱著安安舍不得撒手,一個勁地讓我們先吃晚飯。沒多大會兒,康康哼哧哼哧地想哭,我媽又把安安放進嬰兒車,改而抱起了康康。
看著她手忙腳亂的樣子,我哭笑不得。
安安畢竟還小,被我呵護了幾天,已經不再像之前那樣敏感。
白楓庭忽然抓住了我的手,待我看過去,他笑著說道:“顧苒,兒子找回來了,我們也已經離了婚,你能原諒我了嗎?”
他眼里滿是期待,我一時間有些惘然。
糾葛了太久,我都不知道該怨恨他什么了。這一次營救兒子實在太過驚險,早在他發誓會把兒子給我抱回來的時候,早在他拿著木棍說“一個都不能少”的時候,我好像就已經不恨他了。
就在我點頭那一瞬,他落下一滴晶瑩的眼淚。
這個男人,找回兒子的時候都不見落淚,這會兒竟然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哭了。
我有些尷尬地給他遞了一張餐巾紙,他卻賤兮兮地把臉湊到我手邊,示意我幫他擦。
我翻著白眼,沒好氣地擦了擦:“當你自己是巨嬰是吧?吃飯!”
“老婆,我們明天給安安再買張嬰兒床回來,再買點衣服褲子尿不濕……”他開始暢想未來,引得我差點跟著憧憬起來。
但我用余光瞥到在不遠處發愣的陳橙后,一個激靈下,我徹底清醒了。
我抽開手,冷冷地打斷了白楓庭的話:“白楓庭,不要再一而再地讓我提醒你,我們已經離婚了。吃完飯請回你自己家休息,我家房間不夠了。”
白楓庭求職地看向我媽,我媽轉開眼珠子沒說話,他看向陳橙時,陳橙茫茫然地咬著筷子無法回應他。張阿姨不明白我們的情況,不敢多說。
最后,白楓庭只能泄氣地松開我的手,可憐兮兮地指著沙發道:“我太累了,今晚睡沙發,行嗎?”
“隨便,但是不能白住。張阿姨,吃完晚飯后,鍋碗讓他洗。”
“啊?”張阿姨為難地看著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只能放柔了聲音,笑著跟她說道:“不扣你工資,總不能讓他白吃白住,讓他幫忙做點事情也是應該的。”
沒想到白楓庭非但沒生氣,還很狗腿地晃了下我的胳膊:“老婆……顧苒,那我每天都來你家刷碗行嗎?張姨,記得每天晚飯都要做我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