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
用過早飯的知辛立馬回到寢宮補覺,濃郁的龍涎香縈繞在鼻尖,混沌的大腦也漸漸陷入安眠。
“陛下、陛下,太后娘娘想見您。”
不知道睡了多久,貼身侍女進來將她叫醒。
知辛睜開迷茫的雙眼反應了許久,才爬起床更衣前往。
太后一向溺愛小皇帝,不僅因為她是她唯一的孩子,還因為她是個女孩。
在去往太后寢宮的路上,知辛不斷思索著該如何滴水不漏地出演朱安鶴,畢竟太后是最為了解小皇帝的人。
“陛下,”走在旁邊的小太監停下了腳步,“請進。”
知辛抬頭一看,已經到了太后的寢宮門外。
算是完了。
殿門打開,知辛如往常一樣板著臉就進去了。
“怎么了鶴兒,今日不高興?”
太后放下手里正在剝的核桃,伸出雙臂將知辛抱了起來。
圍觀的橘白:!!!
朱安鶴如今只有十三歲,嬌小的體格讓太后很容易就抱起她。
“鶴兒最近瘦了,是不是沒好好吃飯?”
知辛不說話,只是一個勁地拽著她的衣服。
“母后知道你不高興,那些糟老頭子讓鶴兒受委屈了,但是鶴兒現在還在長身體,不能因為他們就不吃飯啊。”
太后試圖和知辛講道理,沒料到知辛一下子就將頭埋進她肩頸,語氣悶悶的。
“可他們說二舅好壞好壞,表哥還縱馬傷人。”
太后愣了一下,沒想到她會把這些話往心里去:“乖乖鶴兒,今日你是不是沒有隨太傅學習。”
知辛搖了搖頭:“母后,今日好困。”
太后頓時心疼的不行,連忙拍了拍她的背:“可憐的鶴兒喲,天天起這么早上朝,難怪瘦了。”
從前怕朱安鶴休息不好,太后干脆取消了請早安這個流程,只是讓朱安鶴每天來看她一次就行。
經此一遭太后甚至都不要求知辛去看她了,她決定每天自己去看望知辛。
橘白:寶媽恐怖如廝。
消息傳到攝政王耳朵里,他對此不做評價,畢竟是別家母親疼愛孩子,他的手倒也不必伸那么長。
只是閑下來時依舊會感嘆一句嬌生慣養。
……
自從太尉被罰了半年俸祿,朝堂上就安靜多了,至少再沒有上次那樣激烈的爭吵了。
下朝后知辛照例先吃飯,卻收到了太尉求見的消息。
“讓他去御書房等著。”
傳話的小太監抖了一下,他想說點什么,但最后還是唯唯諾諾地離開了。
吃完飯后天才剛剛亮,知辛強打著精神去了御書房。
但御書房此時不太對勁,門口的太監一會看看攝政王一會看看陳太尉,心中祈禱著知辛能快點來。
本來攝政王進御書房是不用通傳的,可誰知道這陳太尉也要過來,所以他當時通傳時才猶猶豫豫。
“攝政王果真威風啊,連進御書房都無所顧忌。”陳太尉陰陽怪氣。
“對啊,可惜你不是攝政王。”
陳太尉氣急敗壞:“你還真無法無天了!”
“不敢當不敢當,鄙人對國法還是很敬畏的,哪里比得上令郎。”
陳太尉拍案而起,正想再說點什么,
太監的聲音先他一步響起:
“皇上駕到——”
陳太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身向來人行禮:“微臣參見皇上。”
知辛看見了書房里爭鋒相對的兩個人,神色依舊冷淡:“平身。”
坐上自己的位置,知辛微微低頭看向她二舅:“愛卿找我所為何事?”
陳太尉斜了一眼沈穆清:“陛下,臣有要事相商,沈王爺恐怕不便在場。”
沈穆清伸手指了指自己:“我嗎?”
“沈王爺還是快出去吧,別打擾臣與陛下商量正事。”
沈穆清覺得有些好笑,一個年逾三十的老男人說要和年僅十三的小屁孩商量正事,怎么想都很滑稽。
“那臣先退下了。”
攝政王笑瞇瞇地離開,還貼心地帶上了門。
回想起沈穆清離開前那欠揍的表情,陳太尉就氣不打一處來,但看此時四下無人,他也沒有忘了正事。
“昨日陛下為何要罰臣半年俸祿?”
這是他作為二舅的不滿。
“他們都鬧到朕面前來了,朕若再不作為怕是要掀朕的屋頂瓦了。”
“可是陛下——”
“別急,等改日尋個什么由頭讓你立個功,你的俸祿就補給你了。”
這是俸祿的問題嗎!好吧,還真有點原因在里頭。
于是陳太尉心滿意足地接下知辛畫的大餅,扭扭捏捏地離開了。
要不說侄子還是和舅親呢。
推開門,陳太尉原本得意的表情瞬間消失了。
“沈王爺?!你怎么還在這!”
沈穆清笑瞇瞇地往旁邊挪了挪:“陳大人這是說的什么話,只許您和陛下協商要事,不許本王協助陛下處理朝政嗎?”
陳太尉無語,陳太尉拂袖離開。
他年紀大了,經不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