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一切事物落在眼里都是灰暗的,但知辛還是能清楚的看見,吳政的劍光打在傀儡上后立即消失不見。
南音居士的傀儡陣能消除攻擊?
但當吳政的劍實打實地落在傀儡身上時,她明顯能看到劍痕。
混戰之下,溫洗嘗試過飛過去直取南音居士的項上人頭,但對面的人似乎早有所料,腳底的伏魔陣隨著溫洗的切入驟然亮起。
大長老和二長老趕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幅混亂的場景,吳政被圍在傀儡堆里不得寸進,無主長劍被困在伏魔陣里橫沖直撞。
“林蔚呢?”
林蔚?對啊,林蔚呢?
“她在那!”
淺灰色的身影周身燃著一圈火,一步一步向主座上的女人靠近,因為有傀儡阻攔,她走得并不順利。
在這里,所有的靈力攻擊都不管用,知辛只能隨便拿把劍亂砍。
眾人立馬過去幫忙,卻發現此處重力是別處的幾十倍,他們寸步難飛,難怪吳政兩人一直在地面劈砍。
“靈力不管用!”有人大喊。
“別管,直接砍就是!”大長老親自下場砍傀儡。
有人掏出一沓火符,像知辛那樣隔出一圈安全距離,有用,但作用不大。
這里就像一個蟻穴,密密麻麻的工蟻試圖將他們這些獵物殺死,然后成為蟻后的養料。
可以看出入侵者為了這個地方準備了許久,但如果只是這樣,他們遲早會突破防線將她緝拿。
她一定還有后手。
知辛周邊的火燒得更旺了,但因為只是普通的火,對這種特殊傀儡的阻攔效果并不大。
南音居士看著他們的表現有些意興闌珊,終于等到所有人都進入了“蟻群”,她微笑著開啟了另一個陣法——滅魂陣。
“執行者,我已經給過你一次機會了,”南音居士直直看向知辛,“你知道的,干我們這行沒什么選擇,現在,只能先請你出局了。”
而她會繼續被關在這個世界,直到騙過下一個執行者。
知辛不說話,她感受著體內靈力的流失,臉上的表情比傀儡還淡定。
這些傀儡原本也是以靈力為能源,開啟滅魂陣后它們也被迫停止動作,剛開始是靈力,然后是肉身,最后是魂魄。
微風吹過南音居士的臉,她居然覺得有些冷了。
她是陣眼,也是供源。
源源不斷的靈氣涌入陣中心,所有人都一動不動地看著她,就好像剛陪她演完了一出戲——真是荒謬的想法。
但很快她就知道這種想法并不是空穴來風。
靈氣仍然在源源不斷地上涌,但接下來魂飛魄散的場面并沒有出現,反而是南音居士周圍的空氣流速越來越慢,最后形成一層由靈力砌筑的墻,將她困在了里面。
二長老深藏功與名,只是上前試了試這靈氣罩的強度。
“還行,改一改以后用來做防御陣法。”
是的,二長老是一名陣修。
“你們,”入侵者已經有些咬牙切齒了,“什么時候改的陣法?”
二長老大為詫異:“就剛剛啊,你沒看見?”
南音居士不是陣修,自然也不知道活人亦可作陣,剛才的弟子們看似在亂砍,實則在配合二長老的陣法偷偷移動到合適的位置上。
溫水煮青蛙,等南音居士沉浸在自己的勝利幻想中時,天羅密布的織網已將她牢牢罩住。
這次南音居士是真的認了栽,兩次計劃都被吳政的師姐破壞,她的內心掀起一陣滔天巨浪:或許她認錯了人,吳政的師姐才是執行者?
事實上,并不是所有執行者都能力出眾,每個人都有短板,而執行者更重要的能力在于“善于用人”,而不是“全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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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被關進大牢,入侵者適應良好,甚至有閑心和蹲在柵欄外的知辛聊天。
“你真是執行者?”
“假是。”
南音居士:“……”
“你那個傀儡怎么做的?”
“搶的。”
知辛:“……”
南音居士突然笑了一聲:“你挺有意思,干執行者幾年了?”
知辛想了想,不確定地說;“兩千七百多年?”
“老員工啊,福利很多吧?”
“沒有,我從不做任務。”
居士:“……那你怎么沒被踢出去?聽說你們那個知辛長老挺不近人情的。”
“我就是。”
南音居士: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