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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替擋雷劫,決定結(jié)婚

“我可以幫你還房東那筆賠償。”

我坐在病床上,淡淡的笑了一下。

“二十萬而已,我又不是拿不出來。”

對面原先好不容易燃起希望的那雙眼睛,又暗了下去。

他有些遺憾地說道:“可是現(xiàn)在你家里所有的東西都燒毀了,你連衣服手機都沒有了。甚至你就要無家可歸了。”

我臉色一變,好家伙,居然在嘲笑我。

“怎么?小惡魔,你想借這個機會要求我跟你復(fù)合嗎?”

“我不是在要挾你,我只是擔(dān)心你。”

他身子一頓,很快又?jǐn)[出一臉的真誠:“如果你愿意和我復(fù)合,我們還跟從前一樣,房東的賠償我?guī)湍氵€,再給你買臺新的手機。”

“你也不需要去外面租房子,每個月我給你二十萬零花錢,你可以繼續(xù)過你自由自在的宅家生活。”

突然有種看電視劇里面那種富二代拿錢砸女人,要求對方跟著自己死心踏地,這種居高臨下的態(tài)度和語氣,讓我非常不爽。

“哦,現(xiàn)在又要拿錢來砸我了是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哪個意思?”

我們倆之間的氛圍有些僵硬,男友原先是站在窗戶邊上,他緩緩湊近我,在病床邊順勢坐了下來,似乎是有些遲疑,他看我沒什么抗拒的表情和反應(yīng),這才伸出手覆蓋在我的手背上。

透過那雙眼睛,我可以清晰地看到從未有過的占有欲。

我之前也有跟他說過,我不喜歡占有欲太重的對象,尤其是管著我穿短裙露背裝的那種控制,這是PUA一類的控制手段,讓我感到不舒服。

是因為我跟他攤牌了,所以他不再偽裝了嗎?

“不管怎么樣,你說分手這件事我不同意,你還是我的女朋友。”

眼前這個人,真的跟我平時相處那個,溫柔沉穩(wěn)又和藹的男人,沾不上半毛錢關(guān)系,我只感覺到無盡的冷漠。

“你演技真的很好,但是我不喜歡虛情假意的東西。之前我就說過,真誠換真心,你的真誠能換來我的真心,那我的真心呢?能換來你的真誠嗎?”

我嘲諷著他,男友的眼神冷漠的眼神涂上一抹哀傷了。

我好笑地看著他:“我真的很好奇,你接近我到底是為什么?圖什么?”

男友看著我似乎在思考,好久,他的視線轉(zhuǎn)移到窗外,眼神變得有些晦暗不明,只見他咽喉滾動,輕輕地咽了咽口水,手上的觸感似乎有些顫栗。

不對勁,對我的提問,表現(xiàn)得那么緊張慌亂,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好半天,他松開我的手。

“我先去給你辦出院手續(xù),如果不跟我回家的話,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你先好好想想吧。”

此刻的他,似乎完全沒了昨天鬧分手的陰暗氣息,又變回溫柔耐心,眼神纏綿的男友。

偌大的病房,就剩我一個人了,我思索著他的話。

他說的對,我現(xiàn)在還能去哪呢?

兄弟姐妹全部結(jié)婚了,都有自己的家庭,就算有多余的房間給我住,我也不想去。

其實我跟哥哥姐姐們的關(guān)系也沒有多好,要不是因為跟大哥吵架,被趕出家門,我也不至于一個人在外面租房子住,都好多年了。

等到他辦好出院手續(xù),回到病房,我一臉不屑,朝他說道:“在你親口承認(rèn)你自己是個什么東西,和你告訴我,你接近我有什么目的之前,我都不會和你說話,更不會跟你有什么親密接觸,也別談什么復(fù)合。”

“所以你死了這條心吧!我就是流落街頭,身無分文,吃不起飯,無處可去,我也不會去你家!”

他眼眸光流涌動,有些受傷的紅了眼睛,露出一副委屈又受傷的表情。

可惜我不吃這套,我惡狠狠地掀開被子,穿上來時的拖鞋,就踏著大步往門外走去。

話是這么說,話也撂得那么狠,脾氣也是這么軸,但凌晨兩點,我還是站在了男友的家門口。

哎,真香。

我無奈地摸了摸自己有些發(fā)燙的腦門,跟著男友的腳步進了房子。

要不是因為出院的時候已經(jīng)晚上十二點了,我又沒有手機,身上也沒有現(xiàn)金,連身份證也燒毀在出租屋,又有點低燒,我才不會屈服于康惡魔的淫威,跟著他回家。

“先說好,我可不跟你睡一個房間,你也別想和我有什么親密接觸!”

一進門我就表明態(tài)度,男友點了點頭,一臉認(rèn)真地看著我:“好,都聽你的。”

回到男友家,我和他的相處,仿佛又回到了我之前受傷剛出院時的狀態(tài),但唯一變化的是,我對他不再有那種心動的感覺。

第二天他就給我買了新的手機,把身份證和電話卡都辦好以后。

我又給老爸打了個電話,跟他說明我又搬回了男朋友家,快遞不要寄原先的公寓。

老爸也沒說什么,就說盡快安排。

很快,我收到了第二本秘籍,因為發(fā)燒停了兩天,又緊趕慢趕,開始修煉。

隨著我每天宅在家里努力修煉,終于在半個月后,小有所成。

我覺得我現(xiàn)在,就算是遇到了有些道行的妖魔鬼怪都不怕了,但是狐貍已經(jīng)一個月沒有跟我說過話了,甚至沒出現(xiàn)在我面前。

想到男友和狐貍之前這種狀態(tài),確實是我錯了,我是不是應(yīng)該認(rèn)認(rèn)真真跟狐貍道個歉?

這樣想著,我嘗試著召喚它,但是依舊沒有回應(yīng)。

看來狐貍不會輕易原諒我了,自作自受的下場。

我嘆了口氣,肚子又咕咕叫。

走進廚房,看著塞滿食材的冰箱,我感慨萬分。

上次老媽寄的食材早就吃完了,這都是男朋友前兩天去超市進的貨。

即便我跟他鬧分手,即便我對他態(tài)度冷漠,他還是擔(dān)心我一個人每天宅在家里會餓到,還給我弄了很多食材。

賠房東的錢也是他幫我出的,不僅如此,這真給我打了二十萬。

雖然我是半毛錢沒花他的,但是也沒退回去還給他,誰知道他留著我,還安了什么其他的心思。

這筆錢就先留著,等需要的時候再拿出來用,關(guān)鍵時刻,興許可以派得上用場!

不過,我們現(xiàn)在這種狀態(tài),就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老實說,他要是沒那么多花花腸子,他要是不向我隱瞞自己的身份,他要不是別有目的的靠近我,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都已經(jīng)開始備孕了吧?

想到這里,我又嘆了口氣。

臨近過年,天氣越來越冷了,得虧男友之前跟我交往的時候,給我買了不少衣服,不然我現(xiàn)在又欠了錢,又無家可歸,根本沒衣服穿,要凍死街頭的話,那下場真的是悲催。

這樣想著,耳邊一道驚雷突然劈下,把我嚇得一哆嗦。

現(xiàn)在已經(jīng)晚上六點了,冬季的黑夜總來得比較早,我看了看窗戶,空中電閃雷鳴的,外面的衣服還沒收。

我暗暗罵著,天氣預(yù)報也沒說今天下雨啊!

還在處理食材的我趕緊洗洗手,沖出去收衣服。

收完衣服,陽臺門還沒關(guān)上,一道驚雷直接劈向屋內(nèi)。

我嚇得一哆嗦,整個人摔在地上,剛剛的閃電亮瞎我狗眼,眼睛已經(jīng)睜不開了,連聽覺都在雷聲的影響下有些不清晰。

我渾噩地站起身來,想要把陽臺門關(guān)上時,一道身影突然拽住我往懷里塞。

天旋地轉(zhuǎn)間,他抱著我轉(zhuǎn)了個圈,僅僅是眨眼,又一道驚雷劈下。

我踉蹌一下,整個人朝身后倒去,身上的男人同時發(fā)出難受且痛苦的低吟。

腳下意大利進口的瓷磚,被雷劈出了一個大黑坑,此刻已經(jīng)慘不忍睹。

隨著雷聲散去,身上的男人變得沉重,緩緩滑落在了身側(cè)。

我這才看清楚,剛剛護住我,幫我攔了那道驚雷的人是前男友。

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回的家,什么時候進的家門。

我來不及思考這么多,趕緊撥打了電話叫救護車。

正常人被雷劈了,不是昏迷就是死翹翹,這個時候我完全忘記了,男朋友不是人類。

看著他雙眼緊閉,臉色慘白地躺在地上,后背的衣服,因為剛剛的雷擊,現(xiàn)在冒著一股子焦味。

我甚至都可以感覺到那道閃電和巨雷,在他后背留下了怎么樣的傷口。

我急得眼淚都掉下來了,等救護車來了之后,匆匆忙忙把他送進醫(yī)院。

那救護車上,工作人員幫他做緊急處理的時候,我才看到,后背那道驚雷造成的傷口,簡直觸目驚心。

我的眼淚流得更猛了,直到凌晨12點,他才下了手術(shù)臺。

我坐在病床邊上,男友帶著呼吸機,臉色慘白,我的眼睛已經(jīng)腫得不能再腫了。

什么非人類男友,什么惡魔,都被我拋諸腦后,今天要不是他,躺在手術(shù)室里的人就是我了。

此刻的我,完全沒有聯(lián)想到,那道雷是沖著我來的,只是單純的以為這是意外。

握住男友癱在身側(cè),那虛弱無力的手,平日里溫?zé)岬纳眢w現(xiàn)在變得冰冷無比。

我那已經(jīng)哭腫了的眼睛再次擠出淚水。

現(xiàn)在我腦子一片空白,完全不敢相信如果康康不是非人類,只是個普通人類呢?

是不是他就已經(jīng)死在陽臺門口了?

很快,我又把自己的想法否決掉,從我懷疑他的身份到現(xiàn)在,他都沒有否認(rèn)過。

即便是妖怪被雷劈了,也會重傷,也不知道西方國家的惡魔,被雷劈了會怎么樣?

此刻我的內(nèi)心里冒出了一絲,由靈魂深處散發(fā)出來的恐懼。

我的視線無法從男友身上移開,我終于意識到,我好像,很害怕失去他。

剎那間,我的世界好像變得無比安靜,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好像徹底的喜歡上他,也來不及懊惱這些日子自己的迷惑行為,只能祈求他快點好起來。

我一夜未眠,握著他的手祈求著各路神仙,希望他能夠快點好起來。

直到凌晨我才反應(yīng)過來,如果他是惡魔,那我乞求的方向是不是不太對?

應(yīng)該祈求,撒旦路西法?還是上帝和天使??

也顧不上這么多了,西方各路神仙我也挨個問候了遍。

直到天光大亮,男友終于醒了過來。

我激動著喊來了醫(yī)生,醫(yī)生做完檢查之后又告訴我:“患者被雷劈傷還能在手術(shù)后的黃金時間醒來,已經(jīng)算是奇跡了,家屬要照顧好,如果三天內(nèi)傷口沒有發(fā)生感染,就算安全了。”

我激動的謝謝醫(yī)生,身后的護士已經(jīng)給他換完點滴了。

男友醒過來以后不需要再靠著呼吸機呼吸,但臉色依舊蒼白。

他躺在床上,虛弱無力地看著我,臉上都是無辜的指責(zé):“寶寶,你還生我的氣嗎?”

你都這樣了,我還生你氣,那我還是人嗎?

我紅著眼睛把頭埋在他的頸窩里,哽咽著說道:“不生氣了……不生氣了……”

“我確實欺騙了你,我們之間存在著很多誤會,可是我只是怕你討厭我……”

他沙啞的嗓子虛弱無力,好像下一刻他就要長眠不起了。

我哭得更傷心了。

“你能原諒我嗎?”

此刻的我完全沒有意識到男友的話,像小說劇情里常見的綠茶語錄。

我緊緊地貼著他,輕聲回應(yīng):“只要你好好的怎么都行。”

“那我們這算是和好了?”

男友虛弱地把臉貼到我的發(fā)絲上,貪婪地吸取著,許久未觸碰的氣味。

“和好了和好了!以后再也不要吵架了!”

我抽泣著抱緊他,面對這樣虛弱的他,完全無法思考。

埋在男友頸窩的我,完全沒看到他眼底露出皎潔的得逞,和嘴角揚起的詭異弧度。

鬧分手這件事總算告了個段落,沒幾天男友就出院了,因為受傷需要修養(yǎng),也就沒去上班了。

我除了日常照顧他,就是繼續(xù)修煉我的法術(shù),原先鬧冷戰(zhàn)的陌生,因為這次危險,徹底消失。

我倆更像是剛開始熱戀的小情侶,蜜里調(diào)油。

出院的那天,男友問過我:“你還對我的身份感到好奇和質(zhì)疑嗎?”

“反正我確定你不會傷害我,還會保護我,確定這一點就行了,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我釋然了,也不再追究男友的神秘身份,包括之前對他提出的質(zhì)問,也沒再糾結(jié)。

男友并沒有像我想象中松了一口氣,只是意味深長地看著我,朝我說道:“會告訴你的,但不是現(xiàn)在,但我這具身體確實是人類,你不用擔(dān)心。”

也是,要是你這身體不是人類,怎么會被雷劈成這樣?我下意識的忽略了身體是人類,靈魂不是這茬。

“好,那我就等著你能告訴我那天的到來。”經(jīng)歷了這段時間的生生死死,我早就不在意那些了。

男友此刻的表情,卻像是覺得,那道雷怎么不早一點打在他身上?

我莫名有些好笑地捧著他的腦袋:“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我也平平安安的,我們倆都好好的,我就很滿足了。”

“跟惡魔做交易的,是我的父母,你現(xiàn)在看到的我和我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我父母出賣靈魂給惡魔換來的。”

這倒是我之前就猜到的,沒想到他直接就說出來了。

“嗯。”

我笑著點頭,表示知道了,但他的表情卻有些復(fù)雜,反倒一臉認(rèn)真地說道:“你放心,我不會出賣自己的靈魂給惡魔的。”

“好。”我拖著音調(diào),笑著回道。

老爸下午給我打的電話,說是男友爸媽都不在了,要不然結(jié)婚就在老家辦婚禮。

大城市疫情也不穩(wěn)定,我覺得老爸說的有道理。

我看著男友輕輕一笑:“結(jié)婚的事情,我們還是得提上日程,趁我們還年輕,可以早點要孩子。”

“我覺得我現(xiàn)在都可以開始備孕了。”

他似乎又回到之前那個純情又生動的男孩,羞紅了臉,親了親我的嘴角:“那今天晚上我們可以直接生孩子嗎?”

想著他的傷口還未痊愈,我直接拒絕了他。

看著男友有些失落的小表情,我承諾:“等你傷好了,隨你怎么樣。”

冬天的季節(jié)步入低溫,但南方的天氣總是那么不穩(wěn)定,冷的時候很冷,熱的時候很熱,今年意外的,保持了好幾個月的冷。

一月中旬,我回了老家,因為過年,又要籌備婚禮,所有的兄弟姐妹齊聚一堂。

新年快到了,但是今年的南方,意外的暖和。

大概是因為冬至那天沒有下雨,老傳統(tǒng)了,只要冬至下雨,過年一定是又濕又冷。

家里很久沒有辦喜事了,上一次辦喜事還在前年,所以家里這次打算大操大辦。

主要是因為,爸爸就我這么個小女兒了,老媽總說,等我嫁出去,這就算完成任務(wù)了。

我在電腦前忙著我的工作,反正都已經(jīng)失業(yè)了,找回我那些寫小說的愛好吧。

把最近發(fā)生的事情都寫進了小說里,我為它取名為《都市麗人修仙傳》。

碼著字,不知不覺已經(jīng)快黃昏了,肚子有點餓,我下樓溜達一圈,讓腦子清醒清醒。

老家的房子雖大,但采光不行,客廳很大,一百平左右,窗戶卻隔絕在每一個房間之中。

二樓的光線只有陽臺上的深藍色玻璃大窗戶,和側(cè)面爸爸辦公室里散進來的微光。

小時候還好,沒什么感覺,但隨著這些年家道中落,家里的人氣越來越少,現(xiàn)在每次回老家,我都覺得,家里有些陰氣森重的感覺。

閩南人信風(fēng)水,所以建造房子都是有講究的,再一個,老爸既是有道行的,應(yīng)該也不至于,也不會允許家里會有這樣的情況發(fā)生。

一樓的神龕供奉著家族的老祖宗,就是親爺爺和繼爺爺,還有太公和太婆。

入戶門一直到家里的大樓,每一個出入口都貼了符篆,鎮(zhèn)宅平安。

現(xiàn)在想想,應(yīng)該都是老爸自己畫的吧。

庭院里傳來孩子們的打鬧聲,這個時間,太陽快下山了,外面沒那么曬,他們都出去玩了。

得虧我決定年后在老家辦婚禮,不然湊不齊這么多人。

我家是個大家庭,父輩一起創(chuàng)業(yè),到現(xiàn)在三十多年了,也沒有分家。

原因是財產(chǎn)分割,有的多有的少,有的好有的差,誰也不接受,奶奶又偏心。

害。

老爸四個子女,每個哥哥姐姐都已經(jīng)完成二胎任務(wù)了。

二叔有三個兒子都是結(jié)了婚,現(xiàn)在有一個孫子一個孫女。

三叔有四個,三個女兒一個兒子,但一個堂妹過繼給了小姑姑,現(xiàn)在是表妹。

他們四個也都結(jié)婚了,現(xiàn)在三叔有三個外孫,都是男孩。

我細(xì)數(shù)了一下,我們家總共就兩個女娃娃,一個是二姐的一個是二堂哥的,剩下的全是男孩。

生育率下降,重男輕女墮女胎,二零后的狼多肉少時代,真的要來臨了。

為了新年和婚禮,家里忙上忙下的,三嬸和三叔在一樓的廚房忙活了一整天,準(zhǔn)備各種各樣的拜神的粿。

每年新年一到,祭祀拜神,每家每戶都是自己做糕點去供奉祖先。

手藝太差,我也幫不上忙,做出來老被嫌棄,我干脆就不做了,擺爛。

小時候我很喜歡家里的習(xí)俗,因為逢年過節(jié)有很多好吃的。

我媽總說最討厭過節(jié)了,因為祭祀拜神最累還要花錢,小時候不懂,現(xiàn)在懂了。

因為籌備婚禮,家里又要拜神祭祖,閩南地區(qū)的繁文縟節(jié),我真是沒少見,畢竟那么多個哥哥姐姐出嫁結(jié)婚。

我下了樓,三嬸累壞了,在一樓的餐桌上就趴著睡著了。

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看著他們沒時間做晚飯,空蕩蕩的餐桌,我琢磨著騎單車去集市上給大家買點好吃的,這樣他們就不用煮了。

畢竟大家最近為我的婚事,操心不已。

我走出大門,空蕩的庭院里,游蕩著侄子們的笑聲,我突然想起了十幾年前,家里還沒有沒落的那段時光。

老爸創(chuàng)業(yè)開了紡織廠,用那家工廠養(yǎng)大了我們家里二十幾口人。

還建了一棟四層樓房,左邊住家右邊廠房,員工宿舍和燒爐房,染色房。

這在老家這邊,是真的很大的規(guī)模了。

我小學(xué)初中都是在老家讀的,每天放學(xué),剛剛好,就是工廠下班的時間。

家里的庭院停滿了自行車,外地來務(wù)工的,或是來我們家謀生的街坊鄰居。

親戚也有不少,畢竟我們家是個大家族,爸爸開的廠,在三十年前也算是鎮(zhèn)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規(guī)模。

一輛轎車從大門口駛了進來,是小堂哥他們。

剛剛接到電話,康康說他給我把婚紗寄過來了,我寫小說正上頭呢,沒時間去拿婚紗,就讓堂哥幫我去拿了。

因為那在老家辦婚禮,都是女方穿的中式禮服,男方穿黑西裝配粉色襯衫,所以我收到的,是一件非常好看的白色混金線的繡花工藝旗袍喜服。

款式是民國時代,下身是百褶長裙,上身是長袖中式外衣的那種。

不是緊身包臀的旗袍,我看了兩眼,確實是很好看。

聽男友說,他是特意找國內(nèi),專門做旗袍的老師傅定做的,用了半個月時間,加急做出來的。

庭院里嘰嘰喳喳擠滿了一群孩子,本來在戶外玩耍,看到我們這邊在看婚服,興沖沖的跑了過來。

不出意外,一定要出意外,在幾個熊孩子的擁擠拉扯中,婚紗上的裝飾的鏈條被扯掉了。

場面突然傳來短暫的沉寂。

緊接堂姐揪著幾個熊孩子的耳朵罵罵咧咧道:“這可是你們姑姑的婚紗!大過年的,非逼我抽你們是吧!天天瘋,天天瘋,玩都玩瘋了!瘋到你們姑姑婚紗上了,現(xiàn)在搞壞了怎么辦?!”

我看了看婚紗上被扯掉的鏈子,是用手縫線固定的裝飾品,安靜地拼湊了幾下疊回去了,只是不牢固。

我笑著說道:“沒事問題不大,用膠水粘一下,或者手縫一下就可以粘回去了。”

“這可是你的婚紗呀,什么叫用膠水粘一下就可以粘回去了?”

一旁的小堂哥為我打抱不平,我搖了搖頭說沒事。

這時肚子又叫了起來,我才想起,我要去給大家買飯的事情,我問了問堂哥:“家里的單車在哪?”

他指了指廠房在二樓的陽臺,我正琢磨著好好的單車,為什么搬到樓上的陽臺去?

他說:“怕著幾個孩子騎了跑出去,車鑰匙卡住了又拔不出來,干脆搬上樓了。”

多簡單的事啊,整個大鎖鎖上不就完了。

“我出去一趟,今天別做飯了,我給你們買吃的去。”

我笑了笑,拍了小堂哥一下,跑上樓去。

拿著單車,我琢磨了一下,搬上來也是夠費勁的吧?

雖說這些日子我已經(jīng)把基礎(chǔ)都學(xué)得很熟練了,但一直沒有實踐過。

我看著眼前有些沉重的單車,瞇了瞇眼,試試。

我騎到自行車上,閉上眼睛,口中念著:“空間轉(zhuǎn)換術(shù)。去一樓,院子大門口。”

一陣輕微的藍光包裹著我,像是腳下浮起了一個法陣,單車突然顛簸了一下,我再次睜開眼睛,已經(jīng)是樓下大院門外的小路了。

我一臉驚喜,這不比哈利波特騎著掃帚飛還要快嗎?

我激動地踩起單車火速出發(fā),都快六點了,得快去快回,不然晚上大家沒飯吃了。

等我踩著單車,去完集市回來買了好幾只雞鴨鵝,還帶了不少小炒,外賣的飯盒掛在車子的左右兩邊的把手上,一晃一晃的。

車籃子和后車座也打包了不少,畢竟家里這么多人了。

我快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jīng)變成了深藍色,快黑盡了。

在小路上哼著歌,我準(zhǔn)備拐進家門,突然里面走出了幾只,不對,應(yīng)該說是幾個人。

那些人,更正確的說,應(yīng)該是直立行走的猩猩和猴子,他們穿著人類的衣服,卻長著一張猴臉。

我視線輕微掃過,大概有五個,四個高大,一個矮小,其中還有一個長著一張猴嗮雷的臉,我臉色驟變,是佘山的那些怪物??

短短幾秒間我的大腦一陣思考,跟上次在佘山遇到的那些四肢行走的魔物不同,他們的行為舉止更像人類。

似乎知道我下一刻就要拐角進入大院,剛從大院出來的他們,面色瞬間警惕,看出來者不善的我車頭一歪,直直的轉(zhuǎn)向家后面的那一塊空地。

空地后面是一個汽修廠,汽修廠再后面是一棟新建起來的房子,還沒來得及加門窗這些東西。

本來家后面也不是荒廢的地,是一塊桔子種植地,還有一塊養(yǎng)殖業(yè)的池塘。

這些年鄉(xiāng)村改革化,鎮(zhèn)上不少人也掙到了錢,回老家建了新房子或者創(chuàng)業(yè)的人比比皆是,所以這些地都被市政府回收賣出去了。

汽修廠現(xiàn)在估計有人在,我加快腳步,轉(zhuǎn)道去了那一棟空曠的房子,因為沒有加門窗,我直直的從門檻踩了進去。

進去里面之后我停好單車,找了個窗戶,小心翼翼的探出眼睛。

果不其然,那幾只人身猴臉的怪物跟了過來。

他們徑直地鉆進了汽修廠,似乎是在翻找我。

對方的目標(biāo)好像是我?

我琢磨著,可來不及思考,想著家里十幾二十幾口人,還有老人和小孩呢。

我騎著單車快速的沖出那棟房子,回到院子里,庭院里已經(jīng)沒有人了,心里有多少不安。

我回過頭,家里占地面積很大,所以連大門也是很大的很重的鐵門。

我抬起手施展法術(shù),微藍色的光將大門推動,我用法力將大門關(guān)了起來。

坐在單車上,我覺得這還不夠。

想起了老爸前天給我那本高級秘籍,我記得,有結(jié)界教程。

我回憶著,興許是未知生物帶來的恐慌,關(guān)鍵時刻,那結(jié)界的咒語我記不全!焯!!

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我口中念著,教程里還記得的咒語,雙手交叉開始施法,隨著我的眼底盛放微藍的光,指尖散出法力。

交叉的手指松放開來,我平移著雙手,掌心朝上,蔚藍色的光層將整個庭院和樓房,包括之前爸爸建的員工食堂和女生宿舍,還有后面的平房廠區(qū)全部籠罩起來。

看著眼前被結(jié)界籠罩的樓房,我松了一口氣。看來,這就是所謂的天賦,咒語不齊全也能把結(jié)界布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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