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海集郵文獻史(1872-1949)
- 朱勇坤
- 1401字
- 2022-08-03 17:48:15
序
我退休前在上海市集郵協會一直是擔任兼管集郵市場的副會長,經常要考察郵市、聯系郵商、為會員推薦郵品、在會刊上撰寫“郵市漫步”專欄文章等。在1994年第三次郵市大潮來臨前夕,我的摯友也是曾經的一位郵政同事,朱勇坤的大作《郵票投資技巧》問世,我應邀欣然為此書作序。書中把有關郵品的收集、研究、投資、辨偽、保值等一系列既新鮮又實用的各種知識和技巧介紹給大家,這在當年是十分前衛的,也曾在集郵界引起轟動效應,同時也使該書印量不斷上升。這么一冊對廣大郵票收集者、研究者、經營者、投資者都有一定引領意義和操作價值的工具書,事隔24年后的今天重新讀來,依然具有相當的指導和參考作用,值得集郵者品味。
近聞朱勇坤又有力作《上海集郵文獻史(1872—1949)》出版,可喜可賀之際,使我想起在我外公周今覺的集郵生涯中,非常注重郵政史、郵票史、集郵活動史的各種資料。他曾寫道:“為斯道(指集郵)者,不應僅為娛樂之計,亦當以網羅散佚,考訂舊聞為職志。下走不敏,已盡力為其所能為者。尤望資格在先之郵學家,分工合作,本所聞見,巨細不遺,一一筆而記之。由今日視為竹頭木屑者,安知將來不為重要之史料乎。”(見周今覺《所望于老郵學家者》一文)。現在看來,往日“視為竹頭木屑者”,已成為今日“盛世修史”的不可或缺的“重要之史料”。朱勇坤就是一個將這些“竹頭木屑者”視為寶貝的識寶者,幾年來孜孜不倦,寫出了這部《上海集郵文獻史(1872—1949)》。
該書既以“史”為名,這固然占得了“第一部中國集郵文獻史”的先機,但也為作者自己出了一個難題,因為讀者將以通史的標準來衡量它。著者的勇氣先就值得欽佩,《上海集郵文獻史(1872—1949)》能對近百年間上海集郵文獻進行梳理與評述,確已具備了史書的構架和高度。在史料的翔實與完備方面,著者的準備最為充分,這當然與近年來中國集郵史學研究已經取得的成就分不開,但對于前人和今人成果的抉擇取舍,亦需要有相應的學養和智能才能擔當。
作者熟諳滬上著名集郵家和郵壇掌故,諸如以周今覺為代表的一批郵學家和集郵前輩,以及為普及郵識宣揚華郵,而著述辦報的郵人、郵事。這些人與事經作者拭去歲月的痕跡即已光彩奪目,再經作者精心串成“珠鏈”就更加璀璨動人了。誠然,正史是史學研究不可或缺的基本材料。當今,中國郵票史、中國集郵史早為人們所重視,且已有宏篇巨著問世,但正史的記載卻遠未能涵括我們中國郵史的全部。中國集郵史學留給后人的文獻遺產,大而言之牽涉到民信局、海關郵政、大清郵政等早年史料;即便是現今的郵市、郵商等史料也有待進一步整理,這就需要一大批“掘礦人”修撰各種集郵專史。
目前,我們不能說學者們都無意于此,實際上是這類集郵專史因缺乏充分的資料和卓越的學養而難以著手。《上海集郵文獻史(1872—1949)》的問世,不失為一個好的開端。此書對上海集郵文獻出版和傳播歷程的評述十分系統和全面,鉤稽則尤見功夫。更難能可貴的是,讀了之后,覺得作者并非僅展現了一些鮮見的史料,更重要的是作者的思考角度,如對袁寒云、邵洵美等被忽略和被誤讀的重要郵學家的正名,對一些長期有爭議或真相不明的郵學懸案的澄清,這些是對歷史事實的重新審視,已經超乎尋常的書齋學問之上,也是作者建立在書齋中所下的“冷板凳”功夫基礎之上的。
此書在手,一般讀者足以了解上海乃至中國集郵文獻發展的全貌和意義,專門研究者也易于在此基礎上,擇定高一級課題進行更深入的探討。故此樂予為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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