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連景濂也以為會娶到知柔的,當時也真的是期待知柔為自己穿上嫁衣。
看著景濂,知柔心中一痛,黯下雙眼,“還沒有,我,沒有做了。”
早在當初宋禾來找過知柔后,知柔便讓晴天將嫁衣收下去了,當時晴天看著架子上還未完成的嫁衣,還無法理解的為知柔為什么。
為什么,呵,當時除了苦笑,還能說什么,說再見的父親將自己做了交易賣了嗎。
“阿詡。”景濂輕輕的呼知柔,知柔抬起眸子,就看見景濂專注的看著自己,不同于看別人是的雙眼中的一片汪灘讓人捉摸不清,而是一片柔情,只屬于宋知柔一人的柔情。
“讓我為你,畫眉吧。”
畫眉,乃夫妻之間閨房之樂。
知柔一怔,雙眼立刻通紅,看著景濂,語不成調,哆嗦說道:“晴天,將我梳妝事物拿出來。”
還未待晴天將一切事物鋪置好,景濂便起身執起眉筆,走到知柔面前。
“你笑什么。”
從景濂拿起眉筆開始,知柔便一臉神秘莫測的看著景濂。
“我在想,你會嗎,會將我化成什么樣子。”
“傻子。”景濂將筆尖放置知柔眉頭處,開始勾畫起來,“我不是告訴過你,幼時我母妃既不受寵,不想看見她整日悶悶不樂,我便總是為她梳妝打扮。”
幼時,那個幼時,那都是九年前了啊,皇宮盛宴,知柔想要就以平時的樣子去參宴,讓景濂攔住了,順著知柔的發絲一下一下的梳到底,逆著光在海棠樹上折下一枝海棠。
一下子,知柔便仿似回到了那個時候,當時,百歡殿還沒有這么多人,只有她和景濂,二人不溫不火的過著日子。
“阿詡,你愿意逃出宮去嗎?”
認真的描著知柔的眉,認真的說出這句話。
“子昂。”萬萬沒有想到景濂會如此一說,知柔一下子不知所措,“如今若是我失蹤,受牽連的首當其沖便會是你。”
“阿詡。”景濂叫住知柔,停下了手中的筆苦澀一笑,“我會受牽連只是其一,最大的原因莫過于若是你不見,楚原定會做出些舉動令你父皇為難。”
像是被發覺到自己最大的隱私,知柔渾身一震。
“雖然你知道你對你父皇,對你母妃而言什么都不是,可是真到關鍵時候,你還是會上前去出生入死。”
“子、昂。”知柔瞪大眼睛,直直的盯著景濂,想要辯解些什么,卻發現什么都說不出來,因為景濂說的,都是事實啊。
景濂像是沒聽見知柔的聲音,含笑繼續冷清說著:“否則的話,依照女那那性子,都不知道是在冷宮里成了瘋子還是在亂葬崗山成了森森白骨,而這南魏,也在兩年前就易主了,你說是吧,阿詡。”
當景濂的手觸上知柔的臉,明顯感到知柔渾身在發抖。
好似很滿意知柔的反應,景濂嘴角噙著笑,卻是不達眼收回觸在知柔臉上的手,天知道,知柔的皮膚有多好,一觸上去,就好似被粘上一樣,拿不下來。
“微臣還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
知柔還處在渾身發抖的狀態之中,景濂便拱手行禮,卻在彎腰的那一瞬間,徹底釋放了儲藏已久的哀傷,卻在起身時,恢復原樣。
“公主,趙大人他……”
景濂走出百歡殿后,一直在一旁不敢出聲的晴天連忙走過來,焦急問道,記憶中,還未曾見過景濂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