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花園中，已是初冬，吹來的風都有些許刺骨寒冷。

知柔走在前面，晴天落后知柔一小步，緊跟著知柔。因是寒風撲面而來，二人都不由將頭往衣領里縮。

沿著小道走，沿道的牡丹，杜鵑，迎春，丁香……早以凋敗，甚至有些連枝干都以枯萎，反倒是菊花，在此刻競相綻放，而遠處的月季，更是一份亮點，一份凄涼冬天中的彩色的向往。

走出小道，便是寬闊的視野，向前看去，是一個寬大的人工湖，只是看湖水大小，便知道當時修建時耗費了多少人力物力。

而湖岸上，五步一柳，整齊而規律。

柳，知柔看著前方魁梧的柳樹，猛然想起了江南的南望之和蘇婉兒，那兩個因柳樹而結緣的人，不知他們是否安康，想必過得極其快忽吧，兩個相愛的人，即使經過諸多磨難，也不過是一種考驗罷了，讓今后過得更好的考驗。

知柔沿著一排柳樹看去，猛然看見一顆柳樹下，站著一個人，背對著自己。

趙景濂。

心猛地一跳，知柔看著景濂的背影，久久失神。

“想去就去吧，人生不就應該在有機會的時候肆意一下嗎？等洛陽一事解決，你就會嫁去他國，到時候，怕只剩下悔恨。”晴天察覺到知柔的失常，順著知柔的目光，晴天看到了景濂，思緒再三，在知柔耳旁說出了這樣的話。

知柔聽此，看了看晴天，晴天對她點頭以示鼓勵，有看了看景濂，嘴角一咬，跨出了第一步。

走至景濂身后，晴天往四下看了看，四下無人，今夜甚至連清書都沒有跟在景濂身旁，也就識趣的退下了。

“時至今日，你還想著當年所想嗎？”

知柔走到景濂身旁，陪景濂一同看著湖面，波光瀲滟，說道。

景濂所想，興復趙氏，驅逐宋氏。這一點，從景濂回到京城后，知柔就知道了，這么多年，景濂從未將那件事忘記過，或許，這些年來，他還在背后作了很多不為人知的事，或許，真到那一天，宋氏真到會被他腰斬。

想到這里，知柔心頭發憷。

“微臣愚鈍，不知公主所指何事？”景濂一直看著湖水，一只飛蟲在湖面一點，平靜的似鏡面的湖水，頓時起了圓形水波，由內而外，連綿起伏。

“子昂。”

知柔看著景濂，眼中如同湖水，波光瀲滟。

景濂一怔，雖說子昂是知柔起的，可是在江南，在京城，相遇這么久，知柔卻從未叫過他的字。

其實，他很介意。

感受到知柔灼灼的目光，景濂轉臉看著知柔。

美景佳人。

“記得我說過得話嗎？”知柔看著景濂，情真意切，因為她知道，這樣的日子不多了，不可以在這樣蹉跎了，即使，趙景濂，他對自己為半點情誼，“我不會幫助你，我也不會阻止你，不管成敗，都是你的能力所在，與我無關。”

一下子，兩人的思緒都回到了七年前，那是第一次，景濂看到知柔被母親責打后，劉公公相邀知柔加入復興大周時知柔所說的話。

“這麼多年，你一點沒變。”

景濂聳了聳肩，再一次看著湖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