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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五離荊

  • 十三志歌
  • 醉辰十二
  • 6579字
  • 2023-03-13 14:15:35

瓊江,厚實的冰面還在不斷延伸,一層厚重的濃霧像烏云那般倒掛在岸邊,人們駐足停留,踮起腳趾抬頭張望,還不忘七嘴八舌的討論著21年前的洪災。人們總愛臆測一些秘密,秘密在他們的語言中變得扭曲。

千里白等人從草叢里溜進去,借著光滑的冰面,他們很快就看到了被凍結的帆船,此時讓正好回到君不見身邊。千里白一把拉過君不見,仔細的查看她是否受傷。

君不見拍打著衣服上的灰燼,表面的頭發也灼斷了好幾撮。衛央一把將粉袍扔給她,君不見輕輕披在肩上,兩人相視一笑。

千里白余光撇了一眼衛央,確定君不見確實沒有受傷后便放下了心里的石頭。看向桅桿上的黑衣人,感慨、憐憫、疑惑、擔憂各種復雜的心情涌上心頭,那確實是自己的舅舅,但他對孟衛博并不熟悉。

孟衛博跳下桅桿,手里提著一個食盒,撇了眼身后的男子,男子捏碎冰刀,又帶上那副純白色的面具,飛致讓的前面,說道:“我們應該做個了斷,就像十幾年前那樣。不是你殺了我,就是我殺了你。”

讓沒有說話,站在其身后的洪右到是拿著酒壺大步向前,面無表情的盯著面具男說道:“在那之前,我們也應該做個了斷。”

面具遮住男人的神情,他后退幾步,停在析左身邊,笑道:“也是,我們都有這么一兩筆該銷的賬。”

空氣里彌漫著詭異的殺氣和憤怒,孟衛博轉頭對男子說道:“云悲,我答應讓你過來不是翻舊賬的,記得我們的任務。”看到面具男不在說話,孟衛博解下風衣遞給千里白,輕聲說道:“你從小身體不好,雖然有了內力,但還是要注意些。”看到千里白的沉默,孟衛博收回懸在空中的衣服,嘆息道:“不論如何,我都是你的舅舅這是我們留在血液里的。”

“所以不見就不能叫您一聲舅舅嗎?”

“可能沒有人比我更愛她,雖然她不是你娘所生,但她不僅是我的侄女…”孟衛博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君不見:“你母親什么都沒告訴你們?”

“我不知道您想說什么,但您不能帶走不見…”

“帶走?”

孟衛博向前一步,千里白連忙將君不見拉到身后,一旁的衛央也把大刀放在了前面。孟衛博看了一眼這群人,最后又回到原來的位置,看著千里白說道:“她可以自己選擇?”

千里白不解的眼光在孟衛博和君不見之間徘徊,直到君不見松開了她一直被千里白握著的手。君不見后退幾步,看著眾人投來的眼光勉強的笑道:“對不起,只是事情有點復雜。”君不見繼續后退,就好像在回避著什么:“這是我和他的一個秘密,沒事的,他們不會傷害我的。”

“你這句話說的倒是輕巧…”衛央一把攬住君不見,笑道:“你不能走,我答應過…答應你哥的人,你在回到無限城之前可不能出事…”

此話一出,一個男子就突然持刀出現在未央的身后,這個男子就是陸子為。陸子為和其妹妹陸小雨不同,身材魁梧,面容丑陋,彎曲的頭發盡力的擋著大部分被燒焦的臉。

陸子為沙啞的對衛央說道:“這與你無關,如果你非要插手,我就割下你的喉嚨。”

“子為…”孟衛博朝陸子為搖了下頭。

陸子為湊到未央的耳邊,咬牙切齒的說:“如果我是你,我應該呆在那個病秧子跟前,不然,第五家可有的是殺手。”

說罷,陸子為一邊繼續盯著衛央,一邊走到陸小雨身邊。陸小雨嫌棄的瞥了一眼自己面相丑陋的兄長,沒好氣的低聲說:“你不必如此。”

陸子為垂下大腦袋,抱著雙手說:“我想確認一下她像不像。”

“所以呢?”

“相差甚遠…”

陸子為兄妹離開后,衛央噗嗤的笑出了聲,低頭對一旁的君不見笑道:“相信我,我能在三招內殺了他,要不是他那塊烤焦的臉發出來的惡臭,還有那口卡在喉嚨里的老痰。”

君不見沒有搭理衛央,拍了拍其仍然打在自己肩上的手,禮貌的說道:“你能把手先放開嗎?”

君不見走到一言不發的千里白身邊,看著眾人沉默不語,君不見不知如何開口,君不見點點頭,像是拿定主意的叉腰站在孟衛博面前,堅定的說道:“我選第三個…”

“你確定?”孟衛博笑道。

“對,我必須解釋清楚,他們是我的家人和朋友。”

“既然如此…”孟衛博笑得十分爽朗:“我們就不得不離開了…”說罷便看向身后的其他人,說道:“我們走…”

隨著一聲令下,陸家兄妹和析左都相繼消失,面具男子停留一會后也離開了,孟衛博轉身看向君不見:“我希望你不會食言…”

君不見也開心的笑道:“我希望你愿望成真…”

孟衛博低頭淺笑一聲,隨后又看向仍倒在迷霧中的千里白:“代我向你母親問好…”然后將手里的食盒遞出去:“這是你母親最愛吃的紅豆糕,無限城沒有,我特意從太博拿的。”

千里白冷冷的看向孟衛博,冷哼一聲進了船艙。君不見見狀接過食盒,對孟衛博笑道:“請你離開吧。”

孟衛博無奈的笑了笑,看向君不見身后的眾人,轉身消失在霧里,留下一句:“瓊江險惡,你們快快離開。”

察覺不到任何氣息,讓終于放松下來,一拳打在君不見的腦袋上:“臭丫頭…”

君不見捂著腦袋尷尬的看向身后,衛央也已經離去,龐解和洪右去解凍江水和那幾十具尸體。好像一切都沒發生,船繼續前行。將食盒交給紀藍,君不見便也進了船艙。

千里白的背影瘦弱且孤獨,他無助的看向桌上晃動的茶杯,里面的水裝的太滿,隨著帆船的啟航,大半杯都被蕩出來了。他拿起精致的茶杯,這樣握住它,他就不會再隨波逐流般的溢出。這套杯具是世無歌贈送的,一想到這些人,千里白氣憤的將那個無辜的被子扔出去。

正好砸中進來的君不見。

君不見像踢蹴鞠那樣救回本來要破碎一地的杯子,茶水灑了一身。脫下粉袍,一身破破爛爛的男裝君不見躺在千里白身后的小床上。

“所以…你所謂的第三個選擇是什么?”

君不見望向千里白,微弱的氣息滲透著強烈的責備,君不見晃動著翹起來的右腳,遲疑的說道:“就是離開…等到合適的機會。”

“發生了什么…你可以告訴我嗎?”

君不見雖然察覺到千里白的異樣,但還是禁閉這雙眼。

“四哥…”君不見輕聲呼喚著。“我想去找我的母親,在我斷斷續續的記憶力,房子很大但很黑,人們走的很快,一個喜歡喝酒的紅衣女人,一個送飯的男孩,還有從黑暗里傳來的嘆息聲。”

千里白看著船外江水翻滾,心不在焉的聽著青釉蓮花盞,然而這些都不在他的腦海里,他的眼神跟隨著君不見,回蕩著那一句“離開”。

不解的聲音翻滾在喉嚨里,最后變得低沉沙啞,千里白的聲音模糊不清:“那你相信他們?”

“我當然不信…”君不見從床上翻滾下來,才發現千里白已經泣不成聲。她慢慢的靠近,輕輕拍打著他薄弱的后背。

“所以,我選了第三個。”

君不見牽起千里白的手坐在對面,這才發現云登大師所贈予的龍須不見了:“你的龍須呢?”

“我怕丟,交給紀藍了。”

千里白抬起淚眼婆娑的雙眸,君不見用袖口將其淚水擦去。

“所以,你相信了嗎?你就這么確定了?因此就要離開?”千里白靠在椅子上,想從君不見的眼睛里尋找答案。

“我當然不相信,但我還是想去尋找答案。”不在聽到千里白的聲音,君不見扭頭笑道:“這又不是生離死別,等我搞清楚一切,我就還會回來的,我還有好多事。不論怎樣,無限城一直都是我的家。”

千里白知道君不見一旦下定決心便不會回頭,他的心情在凰梁之行猶如這江水,一會風平浪靜,一會破濤洶涌,總是跌宕起伏。

“那你…接下來要干嘛?”

“你不覺得奇怪嗎?”

君不見突然跳起,準備撲在千里白身上。但是千里白冷淡的走到桌邊,疲憊的冥思著。

“什么…?”

君不見嗔怪的看了一眼睡眼惺忪的人,撇嘴道:“那個人沒告訴我他的身份,衣著華貴,舉止不俗,舅舅竟然都是他的手下,雖然他說不是,還有…對了。”君不見跑到千里白跟前:“記得那個白面人嗎?他和師祖長的一模一樣,好像叫云悲…”

千里白緩慢的睜開眼,疑惑的看著不知什么時候換好衣服的君不見,心里想她是如何做到沒心沒肺的,嘆息道:“還有祖父為什么要安排你在其中。”

無論是初夢來,還是北海,亦或是孟衛博,還有凰梁皇室,他們之間是什么關系,與初忠什么關系,為什么所有國家都不敢接納的北海,唯獨凰梁不怕惹一身腥,還默認其在皇都居住,為什么初護宇會讓千里白來尋找到北海。北海,這個紅衣女人一只出現在千里白的腦海里。直到外面的嘈雜聲傳進耳朵。

君不見起身將千里白擋在身后,嚴肅的說:“來者不善…”

哪知這千里白壓根就不領情,徑直的走出了船艙。此時已是傍晚,瓊江上已經泛起冷霧。

北海不屑的斜靠在船沿邊上,一旁放著一個麻布袋,袋里面裝了個人。

讓一臉震驚的看著她,“你你你…”讓紅著臉指著北海說道:“變化怎么這么大?”

北海沒有張牙舞爪的讓,白了一眼后,枕著頭說道:“我來找初家四公子的,給他送件禮物。”

千里白恰時出來,君不見跟在后面,一看是個紅衣女人就心情低落。

“前輩,接下來的事是你和世無歌的,與我沒有任何關系…”千里白一點也不想與其他人有任何瓜葛,只想趕緊結束這不愉快的旅途。

“你這娃娃真是陰晴不定,你剛出生時我還抱過你呢。”北海又瞥了一眼君不見,將對千里白笑道。然后一揮手,麻布袋就四分五裂了。袋子里的人歲被五花大綁,但看發色和身材就知道是世無雙。

君不見震驚的看著北海,對一旁的讓悄聲說道:“他是誰,怎么連郡主也敢綁。”

讓瞥一眼君不見,不耐煩的揮揮手。君不見見狀繼續詢問:“不會是那個趙云…吧?”

君不見話還沒說完,讓無情的一腳向其踢過去,但是被君不見躲開了。

“什么意思?”

千里白看著地上掙扎的世無雙正惡狠狠的瞪著自己。

北海將世無雙提起,示意其不要輕舉妄動,對千里白笑道:“這丫頭你得帶上,不然船還沒靠岸,第五離荊就殺來了。這是你們的通行證。”

“為什么,我甚至沒見過這位宰輔大人。”

“因為你們殺了一個人,凰梁的王后,春知曉…”

千里白眉頭一皺,看了一眼一旁的疑惑的讓和君不見,斥聲說道:“這是栽贓陷害…”

“這位新王后十分特殊,不僅沒有第五家的血脈,而且也和世家沒有瓜葛,就像是普通人,最重要的是體恤民情,深得人心。你們前腳剛離開,她就被發現慘死在你們暫住的別院里,現在全城都知道了是初家五小姐殺了她。”

就在這時,帆船的四周傳來號角聲,千里白走到船尾,是十幾艘軍船,上面飄揚著第五家的旗幟。第五離荊和第五旨山站在船頭。

第五離荊的聲音宏厚嘹亮,身姿意氣風發,怒發沖冠不像個四十多歲的人,“我本來只打算要那個丫頭來賠償我干女兒,一命換一命,但是你竟然叫人擄走我侄女,你想做什么?挑起戰爭嗎?”

北海漫不經心的又坐回船邊,千里白無奈的為世無雙解開繩索,對其說道:“我不會殺你,也不想知道那個春知曉的死是怎么回事,但是…如果第五家做的太過分,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世無雙解開嘴巴上的三四塊布條,厭惡的眼神充滿悔恨的淚水,她看向千里白說:“你們沒殺她,最后一根草從來都不是兇手。”隨即又跑到船頭,看著第五離荊大聲的哭道:“您為什么要這么做?知曉可是和我們一起長大的,就像我的妹妹一樣,她是您和母親親手收養的啊。”

第五旨山站在第五離荊的身后,想起那個破爛走廊下孤寂矮小的背影,他看著父親那寬厚結實的后背,他知道這具華麗的身體下隱藏了很多,包括那顆自己永遠觸摸不到的心。第五離荊察覺到兒子異樣的眼光,頭也不回的對其說:“你什么都做不好,你應該好好考慮一下今后的生活了。”聲音冷漠和無情,但是第五旨山已經習慣了,他知道父親在指責自己沒有殺了千里白身邊的護衛,但他也沒有多說任何一句話。

“雙兒不怕,等救了你,我會好好和你解釋的,初家的人詭計多端,你千萬不要相信他們。”第五離荊聲音微顫,目光一直停留在世無歌的身上。

世無雙止住了哭聲,搖著頭對江水咆哮道:“你們爭奪王權,為什么要破壞別人的人生。我都知道了,是你們殺了他們。”

“我們可以談判…”千里白向前對第五離荊說道。第五離荊皺著眉不再說話,沉默許久后囑咐第五旨山保護好世無雙。北海站在桅桿上就這么看著,在其他船上的眾人此時也聞聲趕來,千里白叮囑大家不要輕舉妄動,畢竟寡不敵眾。

第五離荊帶著一群人上船,瞥了一眼君不見,君不見感到威脅后退了幾步,一直退到紀藍身邊,兩人相視一眼。

“你眼睛像你姑姑,但你沒有她那樣的氣魄…”第五離荊用余光打量著比自己稍微矮一些的千里白。

千里白不理會第五離荊的挑釁,平和的說“你也看到了,雖然我們人少,大不了最后兩敗俱傷,你還有你的敵人。你清楚春知曉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會帶走世無雙,只要你不動干戈,否則后果你比誰都清楚。今早瓊江上的情況馬上就回傳遍世界各地,人的語言是世界上最鋒利的刀。為什么陸家兄妹和我舅舅會出現在這里,作為凰梁的宰輔你不可能不知道,否則那就是失職了。或者是,宰輔大人帶領官兵來解決瓊江出現的問題,據我所知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第五離荊和千里白各不相讓,眼神里暗藏著各自的心機和思慮。第五離荊看著眼前這個少年,不僅有一絲欣賞,甚至是嫉妒,最后想要毀掉對方。第五離荊大笑一聲,隨即又冰冷的看向千里白。

“語言就是刀子,你真的和你爺爺一模一樣,相似的讓人快速的掉進陷阱。”第五離荊步步緊逼,并看向一旁欲要動手的君不見,揮手拿出那塊藍綠色的手帕,對眾人說道:“這個,是在知曉的尸體旁找到的。”

千里白看著錦帕有看向默不作聲的君不見和紀藍,大致了解了這是那晚上留下來的。

就在這時,北海在桅桿上放聲大笑,一瞬間便落在了第五離荊的身后。第五離荊一聽到這種笑聲便皺緊了眉頭。

“第五?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北海輕輕挑起第五離荊的發絲,對其笑道。

“原來帶走雙兒的是你,我一直以為我們還是不見面的好,怎么?你如今又要幫他們?我可以放過四公子,但是那丫頭和那小子…”

“能讓你這么生氣,他們一定知道了。”北海噗嗤的笑出了聲。

第五離荊冷冽地看向正要離開的北海,寒光四射,低聲對其說道:“不要得寸進尺…”

“那就快滾…”

北海大手一揮,第五離荊背后的士兵瞬間全部窒息倒地。第五離荊憎惡的看向北海,心有顧慮的吞咽著口水。然后犀利的走向千里白。

“我不會善罷甘休,你約離得越遠,越是有更多人會因此死去。”隨后便向一旁來不及反應的世無雙招招手,輕聲說道:“走吧,我們回家,我會和你解釋這一切的。”

第五離荊的溫柔讓人捉摸不透,這個冷酷的舅舅,是世界上為數不多能包容世無雙所有不好的人。世無雙猶猶豫豫最終走向他,卻從其眼神里看到一絲遺憾,獻血從其嘴角滴下,直到第五離荊慢慢倒下。

世無雙震驚和無助的看向倒在第五旨山劍下的第五離荊,血絲瞬間充滿了雙眼;雪白的頭發染上了幾滴紅色的印記,飄揚在空中,隨著世無雙的癱倒,散落在地上。

面對眾人的震驚,第五旨山淡然的擦拭著劍上的血和眼角的淚水,然后苦笑一聲。

此時的世無雙已經泣不成聲,握著第五離荊的手,想對第五旨山質問和咆哮。第五旨山跪下,脫下白色的披風蓋在第五離荊的尸體上,他父親仍然厭惡的盯著自己。

“他很愛面子…”第五旨山將風衣蓋在第五離荊的臉上,然后呆滯的對世無雙說道:“知道嗎?小時候在這個世界我最恨的人就是你,回來之后,我發現最無辜的是你。”

面對世無雙無聲的質問,第五旨山不敢正眼相看,閉眼悼念一會兒后,從第五離荊的手里拿起那塊藍綠色的錦帕。這是他十幾年以來再次感受父親的溫度,可惜再也觸碰不到了。

第五旨山將錦帕遞給躲在紀藍身后的君不見。冷漠的說道:“拿好你的東西。”

君不見看了一眼千里白,見他沒有搭理自己,便又看向讓,而讓則在一旁和北海說話,最后洪右上前接住了第五旨山顫抖的手。

就在這時,衛央突然出現。

“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啊。”衛央舉著大刀身懷歉意的笑道,準備離開卻被突如其來的世無雙打了一耳光。

面對世無雙的無理取鬧,衛央沒有生氣,仍然嬉笑著對第五旨山說:“我來只是確保初家小妹有沒有受傷…”

話還沒說完,一記耳光又響亮的回應在衛央的臉上。世無雙失望的看著第五旨山和衛央,說起來,他們也算是一起長大的,然而長大后,都各自為營。世無雙帶著第五離荊的尸體離開了,讓所有人以為她時大動干戈時,軍船調轉了方向。

第五旨山看著逐漸消失在霧里的世無雙,猶如親情的謝幕。他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回家,于是準備離去。一個月后,第五旨山弒父的消息傳遍世界各地,回到自己的耳朵里,變成了自己想要奪取凰梁的王位。真可笑。

“等一下…”千里白對正要離開的的第五旨山叫道。

“你們放心,第五家出行調查瓊江結冰一事,從未遇到過你們。”話剛說完,第五旨山就不見了蹤影。

“我一直不喜歡他,從小就陰沉沉的…”衛央看著天邊沉思道:“辛好,我不是他好朋友,老爹都敢…”

“你來做什么…”

千里白不耐煩的打斷衛央。衛央屁顛顛的跑過來,笑道:“世無歌讓我來問你的第三個條件是什么,他不喜歡欠人…”

千里白看一眼嬉皮笑臉的衛央,親爹結婚都沒他這么開心的,這人實在令人討厭。

“那就讓他欠著吧…”

衛央一聽,無奈的點點頭:“我就說,他就是不聽,老叫我跑來跑去的,而且又不給加錢…”

“你快走吧…”

洪右不在忍耐,大聲叫道。此時,北海也早已經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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