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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偵查思維中的枚舉推理的作用

枚舉推理在認識過程中是一種重要的思維方法,它既是形成偵查猜測的方法,也是檢驗這種思維成果的方法,在偵查思維中發揮了重要作用。偵查實務表明,很多經驗定律和經驗公式大都是應用枚舉推理總結出來的。枚舉推理作為一種或然性推理方法,它在偵查思維活動中具有重大作用。其中,它的最基本作用有以下幾個方面。

(一)枚舉推理對于總結偵查經驗和發現案件規律具有重要意義。作為科學理論構成中的低層次的經驗定律,大都是受枚舉推理的啟發而總結出來的。枚舉推理不僅在經驗定理的發現中起著直接作用,而且在理論定律和原理的最初提出時也常常起著幫助發現的作用。運用枚舉推理,可以使人通過對個別現象的考察,由此追根究底地深入思索,概括出一般性的道理。

案情歸納是整個偵查工作中關鍵的一個環節,是確定偵查方向、制訂正確偵查計劃的前提。偵查人員運用偵查策略和審訊謀策,將靜態的知識、智慧、技能和動態的思考、運籌、應變相結合,將偵查措施、手段、方法與科技知識、個案信息、類案偵破相結合,對歷史資料和社會案例進行分析,多層面多角度剖析案例,既看到其中的普遍道理,也管窺其特殊的意義蘊含。偵查人員運用枚舉推理,剔除那些虛假的、重復的信息,在對各類相關案件的一般動機、行為過程、對象特點充分了解的基礎上,提出對案情的性質、動機,犯罪過程(進入的時間、路線、主要動作等),使用的何種工具,犯罪嫌疑人的個人特征等的偵查猜測。

(二)枚舉推理有助于擴展偵查人員的思維領域。枚舉推理根據部分對象的認識推論到該類事物的全體對象或者不同部分對象,能彌補人的認識能力有限的不足,能夠擴展人們的思維領域。培根指出,只有當我們在經驗基礎上運用歸納法,認識范圍就更大和更寬一些,“這樣,我們才既不致拘執于已知的事物,也不致只是松弛地抓著空虛的影子和抽象的法式而沒有抓住堅實的和有其物質體現的事物。一旦這種過程見諸應用,我們就將終于看到希望的曙光了”[38]

(三)枚舉推理對于偵查猜測具有確證作用。偵查人員的思維到了一個階段,必須提出偵查猜測,偵查猜測是偵查人員的思維成果的最初表現形態。正如恩格斯指出的那樣:“只要自然科學運用思維,它的發展形式就是假說。一個新的事實一旦被觀察到,對同一類的事實的以往的說明方式便不能再用了。從這一刻起,需要使用新的說明方式——最初僅僅以有限數量的事實和觀察為基礎。進一步的觀察材料會使這些假說純化,排除一些,修正一些,直到最后以純粹的形式形成定律。如果要等到材料去純化到足以形成定律為止,那就是要在此之前使運用思維的研究停頓下來,而定律因此也就永遠不會出現。”[39]

某一偵查猜測提出之后,偵查人員要思考該偵查猜測是否具有真理性、有多少真理性等問題,而偵查猜測的真理性需要事實來驗證。檢驗偵查猜測的真理性,就要從它演繹出一些關于案情事實的推斷,然后通過觀察和實驗等實踐活動進行驗證。如果偵查猜測的邏輯推斷與經驗事實相一致,那么該偵查猜測就得到經驗事實給予的一定程度的支持。我們把這種在一定程度上證實偵查猜測的真理性的過程,稱為偵查猜測的確證。

例如,當發現有人死去后,人們很自然地會問:是自然死亡、意外事故死亡,還是非自然死亡?如果是非自然死亡,那么是自殺還是他殺?人們會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選擇自殺;同樣,謀殺他人的理由也有許多。很多時候,人們可能會被假象所蒙騙。[40]

英國利茲大學的西里爾·波爾森教授在他的《法醫學要素》一書中寫道:“狡猾的人在自殺時……可以把自殺弄得仿佛他殺。但更常見的情況是,兇手會力圖把他的罪行偽裝成自殺。”西里爾·波爾森教授在其論文《犯罪學家》中也強調,表面上的死因很可能是誤導。他描述了十二起案件,從表面上看,其中三起案件中的被害人是被槍殺的、兩起案件的被害人是被刺死的、兩起案件的被害人是被勒死的、兩起案件的被害人是被瓶子和斧子敲擊死的、一起案件的被害人是被踢死的、一起案件的被害人是被悶死的、一起案件的被害人是被人徒手打死的。在一開始,警方認為這些被害人都是被人謀殺的。但后來的事實證明,所有死亡都是自殺或意外事故的結果。其中,一個看似被斧子砍死的被害人實際上是用獵槍自殺的,一個被勒死的被害人死于心臟病發作,一個被踢死的被害人原來是失足意外墜下,被徒手打死的被害人實際上是自己身體出現了問題,大量的血跡實際上是由靜脈血管曲張爆裂產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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