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289)
譬喻很有價值;只要它們把一個未知的關系化為一個已知的關系。連較詳細的譬喻(它們可以變成寓言或諷諭),也不過是把任何一種關系化為對它最簡單、最直觀而又最淺顯的描述。——甚至所有概念的形成基本上亦以譬喻為依據;只要它是由于抓住事物中的相似成分,拋棄不相似成分而形成的。此外,每種真正的理解最終在于對諸關系的一種掌握:但是人們掌握每一種關系,將比在彼此相距很遠的不同情況下,在完全異質事物之間去重新認識它們,要更清楚更純粹。就是說,如果我知道一種關系只見于個別情況,我就對它只有一種個體的、也就是直觀的認識;但一當我還在兩種不同的情況下掌握這個關系,我就對它的整個種類有一個概念,也就是一個更深刻、更圓滿的認識。
正因為譬喻對于認識是一個有力的杠桿,能作出驚人而又中肯的譬喻,證明有一種深刻的理解力。因此,亞里士多德[32]也說:“最了不起的是用隱喻說話;因為只有這樣,才不致借用別人的意見,同時證明自己有一種敏銳的理解力。就是說,一個好比喻必須重視直觀。”(《詩學》第22章)同樣,“就是在哲學中,能夠在盡管如此不同的事物中見出相似點,也是一種銳眼的標志。”(《修辭學》第三卷第1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