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間小道盤桓十八彎,木橋目標(biāo)太大,所以高寒只能攀山了。
沿著崎嶇狹隘的羊腸小道。高寒靠著巖壁一路向上攀去,每走一步都舉步維艱,生怕一不小心就給掉下去。
他隱沒在了洞口處,往里看去,洞內(nèi)的場景鬼氣森森,妖異恐怖。
洞內(nèi)一個巨大的血池,血池泛著紅艷艷的光芒。
血池之內(nèi),紅色的血漿冒著熱氣,不停地翻騰著,泛起了無數(shù)血泡,時不時就會有血泡“噴”的爆裂。像是水沸騰了一樣。發(fā)霉腥臭的氣味彌漫了洞府。
血池前方立有一個方形祭臺。祭臺巧奪天工,上面鮮血淋淋。充斥著死的氣息。
看到這些,高寒毛骨悚然,內(nèi)心也頓時變得緊張起來,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了,但是他還是耐著被發(fā)現(xiàn)的危險繼續(xù)看了下去。
四周都是石壁。一座凹形石壁上,圓形的凹地像個朝天的臉盆,凹壁上面有一個巨大的“魔”字。
“魔”字上方有一個石雕的大龍頭,龍頭嘴里含有一個單耳環(huán)。
龍頭中不斷有濃濃的血漿流入那個巨大的“魔”字。
血漿像是活動的一樣,在魔字型內(nèi)蠕動著,眼看那魔字漸漸地就要被血漿全部覆蓋了。
血漿流到最后一筆之時,速度突然緩了下來,幾乎看不到血漿再動了。
至于剛才的那些人,一個個跪倒在那祭臺跟前,口中脫出:“亡人復(fù)活,遺愿未了。”隨后紛紛自刎。
高寒瞬驚,心道:這可是血祭,他們是要喚醒什么嘛。
那些人的尸體被扔進(jìn)了血池的一瞬間,血池涌現(xiàn)了一陣騷動,隨后又恢復(fù)了平靜。
而那血漿又沿著“魔”字最后一筆走了些許。
這時,洞內(nèi)更加顯得死氣沉沉了,死亡的氣息更加明顯了。
這時,洞內(nèi)除了那個老頭子外,還有另外三人老者,其中那個年紀(jì)最老的,看似有七八十歲,但是高寒知道絕對不止這些。
他是個五級武者,其他三人一個四級,兩個三級。
這時,四級武者沖年長之人說道:“看來,血魔復(fù)活,指日可待了。”
年長的那人含笑無抹了一把胡須。點頭肯定著。
呵呵,諸位師兄,一個矮胖子,一臉猥瑣的道:“血魔復(fù)活,我血魔宗重建往日輝煌必將指日可待,哈哈。”
其他幾人也相繼哈哈一笑。
他們都紛紛將目光頭像了那魔字。看著那被鮮血浸透的血紅大字,眾人眼睛發(fā)出了可怕的精光。
這時,老大扯著老嗓音道:“怎麼回事,怎么這麼長時間了,修魔還沒有完成。”
“不會出什么紕漏吧。”一人插嘴道。
那老大搖了搖頭,又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堅決地說:不可能的,我們是按照宗內(nèi)秘術(shù)一一做得。
為了看得再清楚一些,高寒身子向前傾斜著,像要倒下似的凝神注視。
血魔宗,高寒可從未聽說過,難道是所謂的隱世門派,看起模樣也不是什么小門小派的。
撲哧,高寒一不留神,腳下一滑,石子被踢落下了山崖。幸好,他靈敏,剛好看見一只野貓,隨手就用石子彈射了打在小貓的身上,小貓發(fā)出了一聲痛叫,吸引了眾人。
洞內(nèi)三人皆是一驚,一道身影從洞內(nèi)一飛而出。
過了半天,一位老頭進(jìn)入了洞內(nèi),對其余說道:“沒有什么,是一只受驚的野山貓而已。
說著,他將山貓的尸體扔在了地上。
高寒還此時已是冷汗直流,他在那一瞬間,果斷跳下了山崖,落在了半山腰的一棵樹叉上。
剛才如果不是他靈機(jī)一動,恐怕此時他在地上的就不是山貓了,這只山貓救了他一命。
此刻又余,但是他仍然心驚肉跳。
高寒再一次上到洞口時,聽到了……雖然是后山但還是要謹(jǐn)慎,不要讓外人誤闖進(jìn)來。年紀(jì)最大的那人對其他三人說道。
一年中陰氣最重的是七月十四,也就是修道者所說的鬼月,若今天子夜時分血魔沒有蘇醒,那么喚醒血魔也就失敗了。
什么,眾人聽到后皆是一愣。
“這可是我們冒天下之大不韙祭殺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個陰年陰歷陰時出生的人,這個洞窟也正因為陰氣最重才被選上,我的兒子也死在了這兒。”
這一等,就是數(shù)十年的光景啊。他已是老淚縱橫了。
“別哭了。”年紀(jì)大的老人制止道,望你一把年紀(jì)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
師兄,另一人沖哭泣的那人說道,血魔宗如今人才凋零,早已今不勝昔了。
千年來能傳承至今,作為隱世門派可以說已是茍延殘喘了。
千年以來,除了血魔之外,無一人修成血修之體,雖說不是不死不滅之軀,但血魔之體的體魄霸道之極也比我們要強百倍啊。
也正因為是這樣,那血魔才能被我們喚醒,他埋藏太久,記憶力會短時間的空白,喚醒之后的一段時間,會如同行尸走肉,只知道殺戮,以吸食精血為生。
再后來的偷聽之中,高寒得知這是血魔宗的后山,因為血魔宗千年之前就銷聲匿跡了,所以如今知道它存在的人幾乎是屈指可數(shù)。
再說,血魔宗慘無人道,盡干些喪盡天良的事情,弄的天人公憤,讓所有修士擊殺,敗落也是必然的。
若真的將血魔喚醒,那將是修士界的一場浩劫。
已過子夜時分,魔字已被血漿浸滿。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洞內(nèi)幾人都越顯得不安起來。高寒也是一臉警惕,一晚上眼睛都沒敢合一下。
臨近拂曉,血池之內(nèi)傳出了絲絲怒嚎,令人毛骨悚然。
一陣陣的吼叫接連傳出,吼叫聲急促駭人。一聲比一聲難聽。洞內(nèi)幾人沒有絲毫的害怕,而是滿面的欣喜。
血池沸騰了,冒起了血泡。
突然,一道紅光一閃即使。一個人影站在洞內(nèi)。
一席紅衣,兩眼充血,像血漿一樣通紅,呆滯的眼神掃視著全場。
嘴中“咿呀,咿呀”的說話。身體上還在流血滲水。
洞內(nèi)幾人恭恭敬敬的全都跪在了地上,道:血魔重生,我等誓死效忠。
血魔并無反應(yīng),而是呲牙咧嘴滿臉猙獰,露出了尖厲的四顆尖牙。
這時候,那五級武者道:“看來精血不夠,他還未真正形成血魔。”其他幾人聽到后,那個剛才流淚的老頭走上前,跪在了血魔面前,道:“拿去吧,雖死猶榮。”
血魔像是聽懂了一樣,一把拽過了老者,一口要去,將老頭的精血吸得一干二凈,只剩下了干尸。血魔宗的老頭面目全非了。
血魔并未善罷甘休,沖著老者的腦袋瓜一腳將其踩得稀巴爛。
其余的幾人都不忍再看,瞥過了臉。
高寒汗出浹背,雙腿不由得抖了又抖,呼吸也急促了。
現(xiàn)在的高寒就是驚弓之鳥,生怕一不小心就招致殺生之禍。
他沒想到這血魔會如此兇殘。
血祭使得血魔更加的暴虐血腥了。
此地不可久留,他告誡自己道。血魔的紅眼睛以一種兇殘,貪婪目光又看了一下剩余三人,不再搜索或懷疑了。
他仰天一聲怒號,流星一般沖出了洞窟。
高寒目送紅影向山南邊飛了去。嚇得他一口氣沖下了山崖。
一處村莊之處,死尸遍地,尸體都是干癟的。顯得寂寥悲冷。
看來,這都是那血魔干的。他竟然嗜血如命,在這兒進(jìn)行了兇殘的大屠殺,村莊之內(nèi),無一活口,就是襁褓之中的嬰兒都難逃毒手。
惡劣行徑令人發(fā)直。高寒沿著血魔的足跡,想知道他究竟要去哪兒。
血魔宗的廣場上,聚集了眾多聞訊而來的武者。
場中的氣氛緊張而肅穆,只能聽到一位老者喋喋不休:據(jù)說血魔千年前被擊殺,但是不知為甚麼,最后尸身被人盜走,下落不明,沒想到血魔宗殘余竟然想將其復(fù)活,為了趁他實力未回復(fù)之前,將其擊殺。
但是他現(xiàn)在的實力仍然不可低估。所以我等要聯(lián)合……天空一聲雷鳴,風(fēng)卷殘云,天邊黑云翻騰滾動,向著廣場這邊飄來。
倏忽,黑云中驚現(xiàn)一抹紅,紅影從黑云中緩緩地飄了下來落在了百米廣場正中。紅影的模樣愈加清晰。
“血魔來了,小心戒備。”場中一人喊道。所有的前來的正道修士都警惕起來了。
原本一些正道修士與血魔宗弟子拼命的廝殺在了一起,這一刻卻都一切都沉溺在寂靜之中,靜靜的望著空中。
高寒看到了從血魔嘴角流露出的一絲詭笑,滿身邪氣,氣勢豪邁。
并且發(fā)現(xiàn),高寒根本看不清血魔真正的實力,但是與昨晚比起來,如今血魔的實力早已大漲了。
從他身上散發(fā)出的威壓席卷全場,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血魔。
“難道他已經(jīng)恢復(fù)意識了。”高寒心驚的想到。
血魔俯視著廣場下的眾人,沒有說話,而是紅袖一揮,飛到了廣場一邊的一把石椅上坐了下來,一臉鎮(zhèn)定。
那些聲討的諸多修士也沒有人敢說話。雙方就這樣僵持著。
“呵呵。血魔一笑,有些苦澀的道:“沒想到,千年后,蘇醒的我,一睜眼,看見的就是被聲討,被人嫌棄的的局面?真是可悲又可笑啊。”
高寒心道:“好強勢,敢一人獨挑萬人,可見他的實力有多麼可怖,男人不應(yīng)該是這個樣子嗎?”
血魔的這種自信,強大氣魄,以及這種不服輸?shù)臍飧拧V鴮嵶尭吆磁濉?
在眾人膽戰(zhàn)心驚,不知所措的時候,突然,紅,黃兩束光芒沖天而起,光芒萬丈。
只見紅黃兩光星馳電走,相互交錯,戰(zhàn)斗之聲驚天動地。氣勢斗牛。
是兩個人,一個是血魔,另一個是不知名的一位老者。聽聞是太極殿的大長老,太極殿一直以來血魔宗不和,兩派也離得近。
這時候,又是一聲不平音:“血魔慘絕人寰,已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我等替天行道,斬妖除孽,以儆天下,血魔勢單力薄,我們斷其徑路,去殺了他。”
只見那人振臂一呼,廣場上就應(yīng)者云集。
“殺了他,殺了他……”的聲音震天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