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二五仔
- 大明支配者
- 羿白
- 2088字
- 2022-07-27 14:14:37
凌亂的鳳床上,周玉鳳穿著褻衣半靠在朱由檢胸膛上,手指在他肚子上畫著圈玩兒,嬌聲道:“皇上不再睡會兒嗎?”
朱由檢一手攬著自己的皇后,另一只手揉了揉太陽穴,語氣有些無奈。
“不睡了,再等會就該上早朝了。”
周玉鳳停下手指,仰頭看向朱由檢,好奇道:“皇上這幾日怎的突然勤奮起來了?”
“如今內閣輔臣一個不剩,司禮監(jiān)里幾個太監(jiān)又是剛上任的,朕若不勤政一些,這朝堂如何運轉?”
周玉鳳伸手輕撫著朱由檢略顯消瘦的臉,柔聲道:“真是辛苦皇上了。”
朱由檢握住她的手,笑道:“朕不辛苦,這算什么辛苦?天下比朕苦的人可太多了。”
周玉鳳搖頭道:“你不一樣,你是天子。”
“正因為朕是天子啊。”朱由檢仰頭一嘆。“所以現(xiàn)在祖輩欠下的債得由朕來還了。”
周玉鳳心疼道:“皇上勤政愛民是好事,可還是要保重龍體呀。”
朱由檢刮了刮她的鼻子,取笑道:“你還知道心疼朕,昨天晚上是誰纏著朕不放的?”
“皇上~!”周玉鳳臉頰緋紅,抽出手輕捶了朱由檢一下。
朱由檢抓住她的小手:“好了,朕不笑你了。”說完他正色道:“如今我大明官場貪腐成風,此前更是黨派林立,黨爭不休。這幾日在朕的干涉下黨爭的問題稍微得到了一些扼制,可貪腐問題還是嚴重。民間甚至有‘稅入京師少三成’之類的流言傳出,可見官場已糜爛到何種地步,朕怕再不出手整治,大明就徹底完了。你說這種時候,朕怎么顧得上自己。”
“皇上,妾有所不解。”
“什么?”
“錦衣衛(wèi)不是專門用來糾察百官的嗎,皇上又為何要將這一職權免去了呢?”
“問得好。可你有沒有想過,為何錦衣衛(wèi)存在兩百多年了,也還是沒能制止大明的貪腐之風呢?”
周玉鳳眼眸一轉,想通了一些關鍵:“皇上是認為,錦衣衛(wèi)內部也被污染了?”
朱由檢點頭,沉聲道:“錦衣衛(wèi)的成員和如今的官場牽涉太深,成員基本都是世家權貴子弟,讓這樣的錦衣衛(wèi)去糾察百官,不是賊喊捉賊嗎?朕準備將東廠重新改組一番,人員也不再從錦衣衛(wèi)抽調,而是全部任用身世清白的閹人,這樣一來,就不存在和權貴階級有什么瓜葛了,朕想辦事情也能方便的多。”
當然,錦衣衛(wèi)除了糾察百官之外,更大的作用還是作為皇帝的私軍存在。
因此,朱由檢也只是剝奪了錦衣衛(wèi)糾察百官之權,其它一律不改。
“皇上真是有心了。”
周玉鳳感慨。
又聊了一會,朱由檢就趕去早朝了。
在早朝的時候,朱由檢宣布了一些新的六部人事變動。
由于這幾天的諸多事情,朝廷少了許多官員,六部尚書都沒了大半。
吏部尚書周應秋被斬、兵部尚書霍維華被斬、兵部尚書閻鳴泰被斬。
六部尚書只剩下了戶部尚書郭允厚、禮部尚書來宗道、刑部尚書薛貞和工部尚書薛鳳翔。
因此,朱由檢又補上了這些人:孫承宗以兵部尚書身份入閣、王永光任吏部尚書、畢自嚴任戶部尚書、溫體仁和錢謙益(被魏忠賢抓去的五十七個朝臣已經全部放出來了)為禮部尚書、胡應臺任刑部尚書、施邦曜任都察院左都御史、駱養(yǎng)性任北鎮(zhèn)撫司鎮(zhèn)撫使、其他各部、院等人員若干。
如此,朝廷各部人員補齊。
散朝后,朱由檢一刻不停,又徑直來到了北鎮(zhèn)撫司。
剛上任的駱養(yǎng)性陪在朱由檢身邊,一同進了詔獄。
這里面,有一個自投羅網的家伙。
周延儒。
昨天晚上滅門的名單,有一小半都是他提供的。
還有宅子沒在這邊,可人卻藏在京城的韓爌、錢龍錫等人。
這些人名聲大,就算是皇帝也不好直接殺,怕引起民憤。可打著魏忠賢的幌子殺起來,倒是沒有后顧之憂。
可如果沒人指路,朱由檢也不會知道這些人藏在哪。所以說,從這點上來看,周延儒還是立了功的。
可問題也來了,周延儒知道的實在是太多了。
“罪臣周延儒,叩見陛下。”
詔獄的審問間里,周延儒以頭撞地道。
朱由檢坐在上面,擺了擺手。
“起來吧。”
周延儒抬起頭,臉上雖然臟兮兮的,可臉色卻相當平靜。
朱由檢笑道:“朕有些好奇,你犯了這么大的事情,是怎么想到主動投案的?”
周延儒沉聲道:“臣一開始就沒想過和他們同流合污,與韓爌等東林黨人合作,不過是權宜之計。為的就是能夠替陛下多探聽些情報,替陛下分憂。”
“那朕還得感謝你?”
“臣不敢,臣只是盡了臣子的本分而已。”
“這么說,天街爆炸一案其實是東林黨人策劃的?”
“是。陛下若是不信,可以去問問此時還關在詔獄里的姚士慎。”
朱由檢眉頭一挑,那被炸死的國子監(jiān)貢生好像就是為了姚士慎的事情來的。
“這么說,姚士慎也知道事情的真相?”
周延儒點頭:“是。”
朱由檢知道周延儒這是故意供出姚士慎的,就是想借刀殺人,可這刀還真得借,因為姚士慎確實留不得。
朱由檢側頭道:“駱養(yǎng)性。”
“臣在。”
“待會去看看姚士慎是否還活著。”
駱養(yǎng)性聽完先是一怔,隨后立刻反應過來。
“臣明白!”
朱由檢的目光重新投向周延儒,開口道:“還有別的人知道這件事情嗎?”
周延儒微笑:“有,但是不多。”
“在哪?”
“請恕臣不能直言。”
朱由檢眼神一冷:“你是在威脅朕?”
周延儒拜倒:“臣不敢,臣只是想給自己留幾步臺階下。”
“有意思。”朱由檢笑了起來,笑得有些危險。
“你就不怕朕不管那些,直接殺了你?”
周延儒心中一顫,表面仍鎮(zhèn)定道:“臣相信陛下不會如此,否則陛下又何至于親自來此見臣。”
“想的倒是挺周到,不過朕受不得威脅。”朱由檢起身,又最后留了一句:“把名單拿出來,不然你就一輩子待在詔獄中吧。”
朱由檢說完就走,毫不停留。
留下周延儒在那里一臉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