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產拒絕韓起要求】晉國將軍韓起有一只玉環，而配成一對的另一只則在鄭國商人手里。韓起便托鄭定公把它要來。鄭大夫子產拒絕說：“這不是官府中的東西，寡君并不知道。”鄭國的其他一些大夫就對于產說：“韓起的要求不多，而且晉國強大，我們得罪不起。閣下為什么要愛惜一只玉環，而得罪一個大國呢？為何不把那只玉環買來送給他呢？”子產便說：“我無意得罪晉國，不給韓起這只玉環，一是為了維護他的君子德行，二是為了保持我國的地位。對于大國的要求，假如一概不加拒絕，那他們就會貪得無厭，我國不久也就會成為晉國的一個邊城。”韓起聽到子產這話之后，就不再要玉環了。■／《左傳》昭公十六年：宣子有環，其一在鄭商。宣子謁諸鄭伯，子產弗與，曰，“非官府之守器也，寡君不知。”子大叔、子羽謂子產曰；“韓子亦無幾求，晉國亦未可以貳。晉國、韓子不可偷也。若屬有讒人交斗其間，鬼神而助之，以興其兇怒，悔之何及？吾子何愛于一環，其以取憎于大國也？盍求而與之？”子產曰：“吾非偷晉而有二心，將終事之，是以弗與，忠信故也。僑聞君子非無賄之難，立而無令名之患。僑聞為國非不能事大字小之難，無禮以定其位之患。夫大國之人令于小國，而皆獲其求，將何以給之？一共一否，為罪滋大。大國之求，無禮以斥之，何饜之有？吾且為鄙邑，則失位矣。若韓子奉命以使，而求玉焉，貪淫甚矣，獨非罪乎？出一玉以起二罪，吾又失位，韓子成貪，將焉用之？且吾以玉賈罪，不亦銳乎。”

§§§第五節 能言善辯

【晏子反諷】晏于出使楚國。楚王得知晏子身材矮小，就想借此奚落他一番，便命人在大門邊開了一個小門，請晏子從小門進去。晏子拒絕說：“出使狗國才鉆狗洞，我今天是出使堂堂的楚國，怎么能從狗洞里鉆進去！”楚國人只好開大門請他進去。見了楚王，楚王劈頭就問晏子：“你們齊國就沒有人嗎？”晏子說：“齊國都城有300個住宅區，人山人海。如果大家都張開袖子，就成了濃蔭；大家都揮一把汗，就如同下雨一般，怎么說齊國沒有人？”楚王又問：“既然如此，為什么齊王偏讓你這樣又小又矮的人來做使臣呢？”晏子不慌不忙地回答：“齊國派使臣有一個規矩：賢明的、有才干的使臣，出使到君主賢明的國家；不賢明、沒才干的，就出使到君主昏庸的國家。我是最愚蠢、最沒能耐的了，只能出使到你們楚國來。”楚王聽了，非常尷尬。本想侮辱別人，反被別人嘲弄，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晏子春秋·內篇雜下》：晏子使楚，楚人以晏子短，為小門于大門之側而延晏子。晏于不入，曰：“使狗國者，從狗門入；今臣使楚，不當從此門入。”儐者更道，從大門入。見楚王，王曰：“齊無人耶？”晏子對曰：“齊之臨淄三百閭，張袂成陰，揮汗成雨，比肩繼踵而在，何為無人？”王曰：“然則子何為使乎？”晏子對曰：“齊命使，各有所主，其賢者使使賢王，不肖者使使不肖王。嬰最不肖，故直使楚矣。”

【蘇代說鴯蚌相爭】趙國準備進攻燕國，燕王很害怕，派蘇代去勸說趙惠王。蘇代到了趙國，對趙惠王說：“我從燕國來，渡過易水的時候看到一件怪事：剛剛出來曬太陽的河蚌被鷸發現了，它——下子咬住了蚌肉，而蚌也就立刻合起了大殼子夾住了鷸的嘴巴。這樣一來。蚌和鷸都無法動彈了。鷸忿忿地說：‘今天不下雨，明天不下雨，你就會渴死！’蚌也毫不示弱地說：‘今天不放你，明天不放你，你就會餓死！’雙方爭持下不，誰也不讓準。正好這時來了一個漁翁，一點不費勁把它們都逮住了。現在，趙國要去進攻燕國，燕趙兩國必然發生大戰，這不但坑害了兩國的老百姓，而且找恐怕強秦要成為那毫不費力的漁翁了。希望大王，您能慎重地考慮考慮啊！”于是趙王取消了攻燕的計劃。/《戰國策·燕策》：趙且伐燕，蘇代為燕謂惠王曰：“今者臣來，過易水，蚌方出曝，而鷸啄其肉，蚌合而拑其嚎。鷸曰：‘今日不雨，明日不雨，即有死蚌。’蚌亦謂鷸曰：‘今日不出，明日不出，即有死鷸。’兩者不肯相舍，漁者得而并禽之。今趙且伐燕，燕趙久相支，以弊大眾，臣恐強秦之為漁父也。故愿王之熟計之也。”惠王曰：“善。”乃止。

【宋玉駁登徒子】登徒子在楚王跟前讒毀宋玉說：“宋玉為人體貌優美，說話含蓄有味，又生性好色。請大王不要讓他進出后宮。”楚王責問宋玉，宋玉說：“體貌優美，是天生的；說話涵蓄有味，是老師教的。至于好色，臣實沒有。”楚王問：“你不好色，何以見得？解說得好就罷了，解說得不好以后不得進宮。”宋玉說：“天下的美人，沒有一個比得上楚國的；楚國的美人，沒有一個比得上臣的鄰里的；臣鄰里的美人，又沒有一個比得上臣東邊鄰居家的那位女子。那位女子，增一分則太高，減一分則太矮；搽粉則太白，施朱則太紅；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嫣然一笑，傾國傾城。可是這個女子爬上墻頭偷看臣已有三年，而臣至今從未跟她啰嗦。登徒子則不然，他老婆蓬頭垢面，齜牙咧嘴，又瘸又駝，生疥生痔。而登徒子則很喜歡她，一連跟她生了五個孩子。大王仔細想想，是誰好色呢？”■／南朝梁·蕭統編《文選》卷一九：大夫登徒子侍于楚王，短宋玉曰：“玉為人，體貌閑麗，口多微辭，又性好色。愿王勿與出入后宮。”王以登徒子之言問宋玉，玉曰：“體貌閑麗，所受于天也；口多微辭，所學于師也；至于好色，臣無有也。”王曰：“子不好色，亦有說乎？有說則止，無說則退。”玉曰：“天下之佳人莫若楚國，楚國之麗者莫若臣里，臣里之美者莫若臣東家之子。東家之子，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嫣然一笑，惑陽城，迷下蔡。然此女登墻岡臣三年，至今未許也。登徒子則不然。其妻蓬頭攣耳，齔唇歷齒。旁行踽僂，又疥且痔。登徒予悅之，使有五子。王孰察之，誰為好色者矣。”

【林肯反對不正之風】一天晚上，美國總統林肯正上床休息的時候，忽然鈴聲大作。原來是個慣于鉆營的人告訴他，有位關稅七管官員剛剛去世，這人問林肯是否能讓他來取代，林肯回答說：“如果殯儀館沒有意見，我當然不反對。”■／摘自〔美〕保羅．F．博勒《美國總統軼事》

§§§第六節 童年早慧

【黃琬為祖父解難題】東漢桓帝建和元年正月發生日食天象，但在京城見不到。詔魏郡太守黃瓊奉詔奏報日食情景。太后詔問日食時太陽被遮住多少。黃瓊不知如何表述才好，才7歲的小黃琬在一旁提醒祖父：“您為什么不說‘日偏食之時，光亮部分如月初彎彎的月亮’呢？”黃瓊聽了大為驚喜，立即用他的話回復了太后。從此，黃瓊更加疼愛這個聰明過人的孫子了。■／南朝宋·范曄《后漢書·黃琬傳》：琬字予琰。少失父。早而辯慧。祖父瓊，初為魏郡太守，建和元年正月日食，京師不見而瓊以狀聞。太后沼問所食多少，瓊思其對而未知所況。琬年七歲，在傍，曰：“何不言‘日食之余，如月之初’？”瓊大驚，即以其言應詔，而深奇愛之。

【曹沖稱大象】曹操的兒子曹沖，從小聰明過人，五六歲時，智力已經像大人一樣了。當時，孫權送給曹操一頭大象。曹操很想知道這個龐然大物究竟有多重，就問大家能否想出辦法來稱一稱。群臣下屬個個搖頭苦臉，毫無對策。在一旁看熱鬧的曹沖卻說：“我有辦法，只要把大象牽到大船上，在水達到的位置作個記號，然后換上土石等東西，讓水仍舊達到作記號的地方，再稱一稱這些東西，它的總重量不就是大象的體重嗎？”曹操聽了，非常高興，立即就按這個方法辦了。■／西晉·陳壽《三國志·武文世王公傳》：（曹沖）少聰察岐嶷，生五六歲，智意所及，有若成人之智。時孫權曾致巨象，太祖欲知其斤重，訪之群下，成莫能出其理。沖曰：“置象大船之上，而刻其水痕所至，稱物以載之，則校可知矣。”太祖大悅，即施行焉。

【孔融回敬陳韙】孔融10歲時，隨父親到了京師洛陽。當時河南尹李膺名聲很大，與他交往的都是當代名人及世交，除此之外的人，概不接見。孔融想要見見李膺，便獨自來到李府門前，對守門人說：“我是李府君的世交，請您通報。”孔融被請進后，李膺見了這陌不相識的孩子，奇怪地問：“我和你家是什么世交？”孔融回答說：“從前我的先人孔子（仲尼）與您的先人老子（李耳，字伯陽）有師生關系，我與您自然也是故交了。”李膺及在座的賓客對孔融的回答沒有不感到驚奇的。太中大夫陳韙（wei偉）后來才到，聽人告訴他這話后不以為然，說：“小時了了，大未必佳！”意思是說小時候很聰明的人，長大后未必能成為俊才能人。孔融聽了，反唇相譏說：“那么您想必就是小時了了的吧！”這使陳韙很尷尬。李膺笑著對孔融說：“這孩子長大后必成大器！”■／事見南朝宋·范曄《后漢書》卷七O，南朝宋·劉義慶《世說新語·言語》■／《世說新語·言語》：孔文舉，年十歲，隨父列洛。時李元禮有盛名，為司隸校尉，詣門者皆雋才清稱及中表親戚乃通。文舉至門，謂吏曰：“我是李府君親。”既通，前坐。元禮問曰：“君與仆有何親？”對曰：“昔先君仲尼與君先人伯陽，有師資之尊，是仆與君奕世為通好也。”元禮及賓客莫不奇之。太中大夫陳韙后至，人以其語語之。韙曰：“小時了了，大未必佳！”文舉曰：“想君小時，必當了了！”韙大踧踏。

【文彥博與司馬光】文彥博與司馬光是宋代先后兩大名臣。文彥博小時候與一群小孩玩打球，一個小孩不小心把球打進一個很深的洞里，他們用手去掏又掏不出來，急得要命。只有文彥博想出了好辦法，他去提了一桶水來往洞里灌進去，洞里的球就浮了出來。司馬光小時候與一群小孩在院子里玩耍，一個頑皮的小孩爬到大水缸上去玩，不心心掉進大水缸，其他小孩都嚇跑了。只有司馬光想出了好辦法，他去搬來一塊石頭，用勁砸破了大水缸，水嘩嘩地淌了出來，快淹死的小孩終于得救了。■／宋·邵伯溫撰《邵氏聞見錄》卷九：文潞公幼時與群兒擊球，入柱穴中不能取，公以水灌之，球浮出。司馬溫公幼與群兒戲，一兒墜大水甕中，已沒。群兒驚走不能救，公取石破其甕，兒得出。

§§§第七節 智破疑案

【擺弄過的手表】波蘭某城市一家小珠寶店停業休息3天。第四天剛開門，就走進來一位顧客。他要求打開櫥柜，讓他看看里面的手表。當店主丘吉打開櫥門后，他拿起一塊表擺弄了一陣，問了價錢，說要考慮考慮，就走了。剛走了一會兒，丘吉發現櫥窗靠門那邊一串名貴的珍珠項鏈不見了。他馬上吩咐店員關門歇業，掛電話報警。5分鐘后，巡警韋爾奈趕到了珠寶店。匠吉迎上去說：“我估計這個盜賊一定在你們警察局掛過號的，他的動作太神速了，連我也沒看出來。”韋爾奈說：“如果他是慣偷，檔案里一定有他的指印，這店里也會留下的。請告訴我，那人擺弄的是哪塊表？”“櫥柜里掛著100多塊表，凡是來買表的都要擺弄一番，哪塊表上能沒有指紋呢？”“不，我認為并不像您說的那樣困難。”說著他已經用鑷子夾起一塊表，說這就是那人動過的那一塊。然后，他在表上取下了指紋，并根據這一線索，杏出并逮捕了偷項鏈的罪犯。韋爾奈是怎樣找出那塊手表的呢？原來，動過的表區別于其他表的唯一特征是它在走動。別的表，即使假日前有人看過，上過弦，這時也早該停了，因為珠寶店剛停業放假3天。■／摘自羅琳等《智破謎案 100例》

【高超的偵探藝術】1834年，被譽為“偵探之王”的法國人佛朗科斯·尤根·維克多，創辦了世界上第一個私人偵探的咨詢機構，幫助警方和私人解決疑難案件。1865年，他正當80歲，辦理最后—個案件，可謂技藝精練，爐火純青。一家出口公司請他查找一筆去向不明的錢。他會見了有關人員，并問了幾個問題，然后指著一個45歲的記帳員說，這個老處女就是罪犯。果然她曾用這筆錢養男妓。事后顧主驚訝地問他是怎么知道的。他的回答是：“一個早上9點鐘就渾身是貴重香水氣味的女人，一定是為了引起男人的注意。如果這個女人有個情人，這只能是她為他花錢的那個人。”他在偵探生涯中的輝煌成就，使他成為幾乎所有著名小說家的模特兒。■／摘自吳然編譯《偵探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