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歲啊，可是，她看起來也就十一二歲的樣子，也不知道她什么病，以后會如何。

“張妙涵，好的，我記住了。”戚云飛是真的記住了，他覺得，如果小女孩的病不是那么嚴重，也許，過不了幾年，這就是華語樂壇又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你好像很喜歡唱歌，有打算以后學音樂嗎？”

張妙涵的臉色微微黯淡了許多：“我……如果我……如果可以的話，我當然想學！”

雖然沒有直說，但張妙涵的語氣，讓戚云飛心中多少能猜到什么，或許，她的病沒那么樂觀。但他仍然微笑著鼓勵她：“你一定可以的，相信我。”

張妙涵那有些黯淡的眸子，頓時恢復了不少光彩：“謝謝云飛哥哥！那個……云飛哥哥可以給我簽個名嗎？”

戚云飛剛想答應，但卻發現手邊居然什么都沒有，不由有些歉意地對張妙涵說：“抱歉啊妙涵，我現在手邊沒東西給你簽名，沒有筆也沒有紙。要不這樣，咱們現在合張影，我回去把照片洗出來，簽上名送給你，怎么樣？”

張妙涵高興地點點頭：“好啊好啊！”

戚云飛掏出手機，和張妙涵合影了好幾張不同角度不同pose的照片，讓張妙涵自己挑了一張，打算回頭洗出來送給她。同時，他還要了張妙涵的訊通號，當著面加了她好友。

這一切做完，張妙涵有些依依不舍地對戚云飛說：“云飛哥哥，我要走了。我是自己出來散步的，無意中跑到急診來了。要是太久不回去的話，護士姐姐會擔心的。”

戚云飛忙問：“妙涵你病房在哪里？要不要哥哥送你回去？”

張妙涵搖頭：“不用了，云飛哥哥，我自己可以回去。”

想了想，張妙涵又說：“我住在住院部三號樓四樓4412病房，云飛哥哥有空的話，可以去看看我嗎？”

三號樓……戚云飛忽然心頭一緊。

如果把原主也算成自己，他算是在這家醫院長大的，對這家醫院的布局非常清楚。住院部三號樓是什么地方，他再清楚不過。原主小時候都極少會去那邊玩，因為家屬院里的大人都會反復交待孩子們，不許到那邊去玩。

因為，那里曾經是腫瘤科重癥病房，后來經過一次重建，如今則是臨終關懷中心。如今那里的病人穿的，仍然是腫瘤科的病號服。

也就是說……

“好的，妙涵放心，我一定會去看你的。”戚云飛微笑著對張妙涵說，想了想，他又特別加了一句，“對了，妙涵那里能看電視嗎？哥哥最近要參加一個節目，是藍河衛視的，七月十五號開始首播，妙涵記得支持我啊！”

“七月十五號，藍河衛視……好的，妙涵記住了！”張妙涵堅定地點點頭，“云飛哥哥，我要走了，哥哥再見！”

“再見！”戚云飛微笑著和小姑娘告別，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這才深深地嘆了口氣。

第二天，戚云飛將合影洗了出來，在上面寫了精心設計祝福語，并簽上名字，專門送到了張妙涵的病房。

起初，戚云飛還抱著希望，但愿自己對這里的印象，是因為原主記憶的混亂，所以有了錯誤。可是當他看到臨終關懷中心的標識的時候才終于破滅了所有希望。

張妙涵的病房……就在這里。

這里正如戚云飛預料的那樣，整棟樓都仿佛墓地一樣死氣沉沉，但看到戚云飛這么快就來看她了，還專門送來了簽名合影，整個人都沉浸在了喜悅中。

在征得張妙涵以及在病房陪護她的母親的同意之后，戚云飛將自己和張妙涵的合影發在了自己的訊通公眾號上。

訊通公眾頻道，相當于前世的微博，簡稱訊眾。

只是很可惜，現在他的訊眾號的粉絲基本散盡了，只剩下了一些僵尸粉。他和小姑娘的合影沒有激起什么波瀾。

張妙涵的母親叫孫燕，可惜比前世某“冷門歌手”少了個字。她是個很有氣質的女人，但整個人相當憔悴，也就是在女兒面前強顏歡笑而已，一旦不在女兒視野之內，就仿佛整個人沒了生機一樣。

戚云飛和她聊了一會兒，了解了一些和張妙涵病情有關的信息。她病情很復雜，復雜到戚云飛在看著病例單的讀，第一遍都沒有把她的病癥的名字讀對。根據孫燕的說法，小姑娘的病在發現的時候，就已經晚了，現在基本失去了所有的康復希望。

如果是前世的世界，或許小姑娘的父母還可以選擇出國治療。但在這個世界，全世界醫療水平最好的醫院基本都在華夏，尤其是在腫瘤方面。在這方面，國外的醫療水平最多和國內持平，還比國內更貴，留在國內才是最好的選擇。

對此，戚云飛除了唏噓，毫無辦法。

接下來的幾天，除了每天日常的練聲、練歌以及錄制歌曲及伴奏外，戚云飛只要有空就會來探望張妙涵。同時，他還將《素顏》這首歌給“寫”了出來。

當他將《素顏》的歌譜寫好，拿給洪榮軒看的時候，洪榮軒驚訝的同時，也給這首歌做出了和《朋友》相似的評價，認為這首歌也不太適合用來比賽，不過優先度比《朋友》更高一些。

倒不是說《朋友》比《素顏》差，而是如果在節目中用來比賽的話，后者比前者效果要更好一些，所以優先考慮。

很快，藍河衛視《我為歌狂》節目組方面就通知譚陽冰，節目就要開始錄制了，而且錄制前還有一次彩排，而這次，就是節目開始錄制之前的最后一次彩排了。

同樣的，這也是一次秘密彩排，嘉賓們同樣不能見面。一切，都要等到開始錄制后，才會全面揭曉。

對于這次錄制，譚陽冰、洪榮軒以及整個工作室所有人都非常重視，畢竟，這可是他們老板戚云飛時隔兩年后的正式復出。眼看節目錄制就要開始了，整個工作室都開始忙碌和緊張了起來。

不過，無論是譚陽冰還是洪榮軒，他們都對戚云飛的復出充滿了信心。甚至，節目都還沒有開始錄制，洪榮軒就已經開始籌備戚云飛的復出專輯了，計劃在節目播出后，趁著戚云飛熱度起來，將這張專輯推出去。

主打歌都已經選好，就是在《朋友》和《素顏》之中二選一，同時將之前譚陽冰收來的那幾首歌也收錄進去。

不過對于這幾首歌，戚云飛的意思是，將詞曲作者的署名權歸還它們的真正作者。

其實戚云飛的新專輯歌曲還是不夠，工作室也已經開始收歌。雖然戚云飛說要再寫幾首歌充實新專輯，但洪榮軒和譚陽冰意見一致，要讓戚云飛把精力放在節目上。

畢竟，在節目錄制過程中，戚云飛還得為節目寫歌，根據節目組的信息來看，很可能還都是“命題作文”，這并不容易。

七月一日，譚陽冰和戚云飛一起，來到綠城機場，準備飛往錢塘，參加節目錄制之前的最后一次彩排。而且，如果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的話，戚云飛會在錢塘一直待到整個節目錄制結束之后，才會返回綠城。

“也不知道，這次在節目里會遇到什么樣的對手……”坐上飛機，放好行李，按著空姐的指點系好安全帶，戚云飛輕笑著對身邊的譚陽冰說。

譚陽冰信心十足：“我覺得，以你的實力不應該擔心對手，反而你的對手應該擔心你。”

這話說得戚云飛有點小得意，臉上的笑容都更加燦爛，但嘴上還得謙虛：“別，譚哥你這話真是捧了。”

“我說的可是實在話。”譚陽冰表情卻很是認真，“你唱功遇上誰都不虛，雖然這個節目不僅僅是考唱功的，但唱功強肯定沾光。而且你的創作能力也不懼任何人。說實話，我真不覺得一線之下誰能壓住你。”

戚云飛收起笑容，微微一嘆：“但是，我最大的弱勢就是人氣了。”

譚陽冰微微笑了笑：“我反而不覺得這是個問題。車禍后成了植物人，昏睡一年多之后重新回到歌壇，你不覺得這經歷很勵志嗎？而且這個噱頭放出去，會有很多人感興趣嗎？估計聽了你的故事之后，很多人都會好奇，你現在還有多少實力。當人們對你感到好奇，受到的關注就不會少，關注夠了，就不會缺少話題和熱度，你再拿出比他們預料更強的實力，人氣就不是問題。”

說著，他撇了撇嘴：“我就不信，節目組會不拿你身上的話題炒作。”

戚云飛沒說話，但他也覺得譚陽冰說得很有道理。

譚陽冰接著說：“對了，上飛機前我剛剛收到消息，已經確認，參加這次節目的嘉賓有林易瑤、葉星雨和郭東。”

戚云飛皺皺眉：“葉星雨人氣夠高，但實力也就那么回事。郭東……他的歌有點小眾，但實力很強，值得重視。至于林易瑤，她就是個唱小甜歌的，不用在意。”

在戚云飛說這話的時候，卻沒注意，就在他們前排，有個戴著墨鏡的姑娘，眉毛微微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