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知道我們是誰嗎?竟敢連我們的錢也敢訛,我非好好教訓下你不可。”見到這一幕時,張云鶴即速上前狠狠得抓住老太太的雙手不放,稍一用力,這老太太就疼痛難忍,誰知老太太竟然自己往后倒退了數步,自個兒好像頭重腳輕一樣跌倒在地。
“云鶴,別???????”而宋清廉想阻止張云鶴,不想他在這種小事的糾紛上就抬出自己的身份。
“哎呦嘞!你們這幫強盜買了東西竟然不付賬,還打起我這個可憐的老人,還將我推倒在地,天啊,你們大伙快來看啊,快來評評理啊!這世上真是沒天理啊!我丁大媽受了這等委屈,哪怕是告到縣衙馮縣令那里,也絕對不和你們這群歹人善罷甘休。”誰知就因為張云鶴出手想稍微警示下老太太,她竟然自己故意栽個跟頭后,一抹眼淚一把鼻涕地裝可憐,同時大聲吆喝起來。
也正因為她的這憤怒的吆喝聲傳開了,竟然引來了四面八方的群眾,大家皆喋喋不休地議論開了,不過基本上群眾都對老太太沒啥好感,也不會站到她那邊。
而正當老太太大喊大叫引來周圍百姓之時,宋清廉等三人皆面露怪異之色,很不自在的感覺。
“我說三位是從外地來的吧。這老太太人稱丁大媽,可是我們這里的瘟神啊,她是出了名的潑婦,蠻不講理,仗著自己的侄子丁洪旺在縣令府當差就作威作福,耍賴的功夫更是天下一流,你們今兒碰到她算倒霉了。依老漢之見,你們就給她些銀兩,別把事情給鬧大了,不然要是進了縣衙,就更麻煩了。”看熱鬧的群眾中出來一位老者,向宋清廉一行人提點下。
“哦,請問老丈,若進了縣衙,是怎么個麻煩呢?”宋清廉不解地問道。
“那我就實話告訴老爺子你吧,不過可千萬別說是我說的啊,咱們黎陽的縣官可是昏聵糊涂至極,要是一個不慎,你們有理的反而會成沒理,說不定還會判你們蹲監獄呢。所以你們還是私了吧。”只見說話的老者很謹慎地環顧四周后,而后輕聲地在宋清廉耳畔說道。
“你胡說??????”誰知正等這老者的話音剛落時,宋雨荷脫口而出道,竟然聽說馮煜明是這樣的人,打死她也不信。
“哎呀,老朽哪有這么大的膽子說縣令大人的壞話,實在是天不遂人愿啊,當今皇上竟然讓這種糊涂官吏前來。閑話不多說了啊,你們記住千萬別上公堂就是。”老者誠懇地說道,看他緊張的神色,斷然不會是在扯謊。
“那您有見過縣令大人嗎?”宋清廉問道。
“這倒沒有,不過我們都是聽說的。”老者搖頭道。
此刻,宋清廉與宋雨荷的目光皆流露出震驚之色,而因此卻給了張云鶴落井下石的機會。
“呵呵!看來這縣衙公堂縱然是龍潭虎穴,老夫也定要去闖一闖了,看看這馮縣令到底是怎么還無辜百姓一個公道的?”宋清廉微笑的面容上盡是高深奧妙之色,同時底氣十足地說道。
“宋尚書,大小姐,云鶴也覺得這個公堂非去不可,到時候也讓大小姐看看,你幼年時期神童的玩伴,如今都成啥樣子了?”張云鶴目光流露出狂傲之色而說道。
街道這一邊吵嚷聲不斷地響起來,而另一邊馮煜明與蘇月茹,還有小兵鄭宇正一起在逛大街。
“月茹啊,你每天都眉頭緊皺,這樣人很容易老的,就不漂亮了。所以本官和鄭宇才陪你出來放松下心情,而像這般游戲于人間豈不是妙哉!凡事又何必那么認真呢?”馮煜明見蘇月茹擔心兄長的身體狀況,總是愁眉苦臉的模樣,故而拉她出來想開導下她。
“狗縣令,你在胡說什么啊?”蘇月茹愁容之上更是添加了道道皺痕的同時,又想舉拳頭而揍馮煜明。
“別,君子動口不動手啊。是女子就要像君子啊,像君子也就是女子啊。”馮煜明驚慌之余就躲到了鄭宇的身后,而將鄭宇給推到了蘇月茹跟前,同時口中說著一句毫無邏輯的話。
而后,只見鄭宇微笑著對視起蘇月茹,抱拳而打趣道:“呵呵!蘇姐姐,我們大人是君子也是男子,而你既是女子也是君子,所以你們兩人剛好配成一對。”
“好啊,小屁孩,你又取笑我,你們主仆二人可真是一路貨色,聯合起來欺負我,看本姑娘不奏扁你們啊!”蘇月茹舉起拳頭狠狠地往馮煜明所在位置想打過去。
“救命啊!有人要謀殺親夫啊。”馮煜明以玩笑一般的口氣說著,同時向前逃跑,口里說出的話卻越來越不像樣了。
“救命啊!蘇姐姐要殺可憐的小孩子啦。”同時,鄭宇也以玩笑的口氣求救道。
而他們邊打邊鬧之間,蘇月茹臉上的皺痕倒隨著這場打鬧聲而淹沒了,不過卻讓這三人皆聽到了大街另一邊,宋清廉等人與丁大媽之間的買賣糾紛,還有群眾的議論紛紛。
看到這情況后,三人便停下了追逐打鬧,而進了人群之中,仔細地聽著事情的前因后果。
此時正是正午,猛烈的陽光照射而來,大家都感覺額間的汗水要傾流而下。
而丁大媽的體質想必是氣虛,很快的無數顆汗珠竟然流淌在她額間。
馮煜明見到這情況,心內馬上有了解決這事的主意,只見他瞬間取過蘇月茹身上的汗巾,而后身形快速地走到了丁大媽身前。
連蘇月茹都還沒搞清楚這是什么狀況之時,只見馮煜明將汗巾遞給丁大媽的同時,對視于她而說道:“老人家,這個借您一用,天這么熱,您先把汗擦一下,咱再來評理,反正他們人都還在這里又跑不掉。”
“嗯,好的,小伙子就你還像樣,你放心,你對老娘好,老娘定會告訴我的侄子丁洪旺,讓他在縣令大人面前替你美言幾句,說不定還能給你個兵當。”隨即,丁大媽便接過汗巾,連忙開始擦拭起了臉上的汗珠。
而聞言的同時,馮煜明面露震驚之色,這個潑婦竟然會是丁洪旺的嬸娘。
而后,馮煜明一見丁大媽中招了,便也學起她的模樣,開始伸手要錢:“這條汗巾乃是由進口的名貴絲錦鉤織而成,本來價格乃不菲,看您年紀這么大的份上,就收您一千金吧?”
“什么啊?這條破汗巾竟然要一千金,小伙子你是不是想錢想瘋了啊?還給你好了。”丁大媽震驚的同時想退還汗巾。
“抱歉,這個不能還也不能退,因為這條汗巾上已經沾滿了您的汗珠,會影響二次銷售。想剛才那位姑娘只是接過您的胭脂水粉盒,您都不予退貨,那我這條汗巾就更不能讓您退了。因為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您已經使用過了。”馮煜明微笑的同時,也以其人之道而還治于其人之身,同樣也拒絕丁大媽退貨。
而等馮縣令的話音剛落之時,全部圍觀的群眾皆吶喊鼓掌道:“好!”
宋清廉微笑的面容上盡是刮目相看之色,真是沒想到黎陽縣竟然還會有這等腦袋瓜靈活的青年才俊。
而宋雨荷的目光中也流露出敬佩之色,不過同時又有一絲失望之色而涌上了心頭,心內暗暗想到:“假如他就是馮煜明該多好啊!可惜天底下哪有這么湊巧的事,更何況這馮煜明在眾百姓的口中可不是個清官,而是昏聵庸碌之輩。”
看馮煜明竟然還有這么一出,蘇月茹水汪汪的大眼睛,竟然是一眨也不眨地注視起馮煜明,又開始研究起他。
“好啊,臭小子,看你是活膩了吧,敢用計誆騙老娘啊,信不信讓我侄子打你一百大板,再把你關押到監牢里去。”丁大媽惱羞成怒道。
“呵呵,您的侄子在縣衙當兵,可我的兄弟在皇宮當差,要不要咱一起到皇上的金鑾殿去評評理啊?”馮煜明緊接話而反問道。
“你???????你,臭小子你給老娘等著。”而馮煜明的一番話竟然說得丁大媽啞口無言,而后她提著這籃胭脂水粉,怒氣沖沖地消失在人群之中。
而等丁大媽走了,圍觀的人群也皆散去后,宋清廉走上前,對視著馮煜明,抱拳作揖,介紹起自己的名字,還有身后一男一女的身份,道:“老夫宋京,乃是京城的商賈,這是小女宋含金,這是家丁張奴,我們此番來黎陽乃是探訪遠親,但是因為初來乍到的人生地不熟,差點遭歹人誆騙,幸虧得蒙公子仗義,以機智而斗退了這潑婦,不知公子怎么稱呼?”
“哦,在下馮??????馮馬良,宋老爺不必客氣,區區小事又何足掛齒呢?”只見馮煜明雙手抱拳的同時,竟然也給自己取了個化名。
誰知等馮煜明的話音剛落時,蘇月茹與小兵鄭宇皆捂著嘴而發笑,馮縣令竟然化名成了馮馬良,而這名字則著實有點意思。
“原來是馮公子,竟然能在此而相逢也甚是有緣啊。不如老夫請公子去酒樓喝杯水酒以表感激之意,如何呢?”宋清廉熱情滿滿地想與馮煜明痛飲一番,可他卻當對方是一個年少有為的公子哥馮馬良,卻不知道眼前此人正是他想要見的馮煜明。
“多謝宋老爺的好意,不過今日在下家中還有急事,還是改日再會。”馮煜明推脫道。
“小人張??????張奴有一事不明想垂詢于公子。”誰知正在他二人說話之時,張云鶴竟然邁開大步而走上前,開口詢問起馮煜明。
“不知張小哥有何事?”馮煜明疑惑道。
“我們進城之時,感覺你們城中的百姓皆像一盤無人帶領的散沙,而你們縣令又是怎么當這一縣之長的?若你們縣令真有作為的話,何至于城中百姓皆窮苦而不堪,以至于做起這雞鳴狗盜之事,依我說啊,你們的馮縣令真是愧為百姓的父母官,白白浪費了朝廷的俸祿啊。”張云鶴以嘲笑的面容,露出諷刺之意而說道。
“呵呵張小哥,那在下也有一言而相問,請問你可有辦法讓一杯再普通不過的水不加任何佐料的前提下,只在瞬間就變成一杯香醇可口的茶呢?”馮煜明見這位自稱是張奴的外地人,竟然在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之時,當著自己的面批評起了自己,而他也并沒有生氣,同時思索片刻后而故作疑問道。
而等馮煜明的這個問題一提出之后,張云鶴剎那間而無言以對。
“哈哈哈!聽了馮公子的高見,老朽真是汗顏吶。”這時,宋清廉微笑的面容上,充滿了惺惺相惜之感,同時抱拳而微微躬身道。
而正在此時,大街之上竟然響起了車馬奔騰之聲,而這聲勢浩大的場面令眾百姓皆心驚膽顫,同時,陣陣鑼鼓喧天之聲也不斷地傳入耳中:“宋尚書大人進黎陽縣啦,宋尚書入黎陽縣啦!閑雜人等退避!閑雜人等退避!若擋道者乃嚴懲而不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