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縣大人的府邸里,張燈結彩、歌舞升平,下人們進進出出、手里端著一盤盤酒肉,似乎在招待著什么貴人。
“來,壯士,滿飲一杯!”知縣雙手舉杯,向一位白衣俠士敬道。
“大人,請!”俠士舉杯回敬,一飲而盡。
接著,知縣大人又笑呵呵地說道:“本官略備些薄酒粗菜,特感謝壯士今日對內人的救命之恩,若不是壯士,內人恐怕貞潔不飽,性命堪憂吶!”
望著一桌子的山珍海味,有些菜還是俠士有生以來從未吃過的,知縣隨口便說是粗菜,也不知是客氣話還是日常便如此大魚大肉。但區區一個知縣隨手便是如此鋪張,又是如此氣派的大院府邸,想來也不是什么清官,定是搜刮了不少的民脂民膏。
“妾身也敬壯士一杯,感謝今日壯士拔刀相救,否則,妾身現在都不知是何境地?”俠士還在沉思中,知縣夫人也舉杯相敬。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每個俠客所為,大人、夫人無需如此客氣,夫人請!”說罷,又一飲而盡。
原來,今日知縣夫人探親回府,在山林深處突然攔路沖出一群匪寇,二話不說便砍殺隨從。那匪首一把將夫人從轎子里拽出,正欲行禽獸所為,正巧,俠客聽見呼救聲,飛馬及至,救下夫人。
“來人,倒酒!”知縣招呼下人道。
婢女正給俠客斟酒,卻不曾想一個不小心將杯子打翻了,酒全散在俠士身上。
“不長眼的東西,來人,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知縣暴怒道。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婢女正手忙腳亂,不知如何是好,聽到此話,頓時嚇得臉色蒼白,下跪連連求饒。
兩名官差走進門來正欲拖走婢女,卻被俠士攔住,“大人,小小過失,不必如此動怒,還請放過這位姑娘一馬!”
貴客發話求情,知縣也不好駁他面子,氣道:“還不快退下!”
那婢女慌忙爬起,連聲謝道:“謝大人夫人贖罪,謝俠士救命之恩!”然后匆匆退出屋外。
知縣瞬間又堆上了一臉隨和的笑容,問道:“敢問壯士尊姓大名?”
“在下劍塵!”
“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劍塵大俠,久仰久仰,不過本官有個不情之請,不知當講不當講?”
“大人但說無妨。”
“本官想請劍塵大俠步入仕途,助本官一臂之力,大俠可否答允!”
說實在,這話確實觸動了劍塵的心,并不是劍塵想飛黃騰達,享受榮華富貴,而是他也曾無數次想過能像南俠展昭一般,輔佐清官,除暴安良、造福百姓,如此也不枉來世上走一遭。只可惜,以知縣剛才的表現和這府邸來看,想必也是位魚肉百姓的貪官污吏,更無法與包青天的清正廉明相提并論,留在他身邊,那豈不是助紂為虐、為禍一方了。
想罷,劍塵回道:“多謝大人抬愛,只不過在下習慣了江湖上閑云野鶴的生活,實在不適官府里的條條框框束縛,還望大人見諒!”
知縣大人臉上稍有不悅,但知劍塵武藝高強,區區幾個捕快根本奈何不得他,便擠出笑容道:“既然劍塵大俠不愿步入官府,本官也不便強求,假以他日有此想法,本官夾道歡迎!”
“謝大人成全!”劍塵抱拳道。
酒宴上,就如此你問一句我答一句的聊著,氣氛幾度極為尷尬,劍塵也實在待得難受,酒過半巡,便告辭離去。
踏著黑夜的風,劍塵奔馳在平曠的原野上,突覺自由地空氣是多么令人暢快!
伴著一聲狂笑,在皎潔的月光下,一人一馬,一笑一逍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