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監考官不是？”小邵瞇著眼，作勢要把泥巴拍在經理臉上。

經理后退了兩步，似是有潔癖一樣和他拉開了距離。

“監考官是什么？”

“你不是？”

“不是。”

小邵一個拳頭打上了對方的臉，夾帶著泥巴。

薛曉然目瞪口呆。

“讓你裝模作樣！”他還要打第二拳，劉晨霜又揪著他的領子，把他拖了開去。

薛曉然跟著李果出了大堂，排在纜車站前，準備搭著下山。另外二人留在原處，跟經理掰扯索賠問題。

“我剛才在舞廳好像看見了符禺。”她說。

李果瞥了她一眼，“我看到了我老婆。”

“幻覺？”

“嗯。”

“她不在游戲里？”

“不在吧。實驗室的本科生發了鏈接，說要考較我高考題，我才點開。她應該沒什么契機看真題。”

“我們在現實中……是憑空消失了，還是說這一切在現實里都沒有時間維度？”

“誰知道呢。如果回得去，就知道了吧。”

“或者，如果在游戲里碰到了進游戲之前就認識的人，確定他們進來的時間，應該能推斷出更多信息……”

“這適合你們青萍協會去做。都是校友，肯定有不少人之前就認識。”

李果說著，帶著些不滿地嘆了口氣，“眼見為實，你們理事是真的不靠譜。要說他毫無頭緒，卻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從來都獨自行動，也不分享線索……”

“等等。”

在中轉站看過考生系統的照片的話，認得符禺很正常，但……

“你怎么知道我是協會的人？”

“你一見我就喊我‘博士’，顯然先跟理事說過話……他充其量帶自家協會的人玩，跟我們是不屑一顧的。”

“但小邵……”薛曉然往后一指，“不也這么叫你？”

“他跟理事學的，而且他……”李果也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神色中流露出一抹憐憫，“大概他得折在這場上了。”

“但他不是……積分很多？”

“精神撐不住了吧。”李果沉默了一會兒，“你游戲次數多了就知道，精神崩潰挺常見的，一旦瘋了，就離死期不遠了。

“但我……是一定要回到現實中去的。”

與其說是宣言，不如說像是在對自己承諾一樣。

“哎喲。”

薛曉然一步沒踩穩，差點被纜車站前的臺階絆一跤。下意識地輕呼一聲。

“你小心點。”

“嗯。”她應道，隨后想起自己在躲樹枝時都沒摔……

手杖能阻擋她摔倒。

下意識地一摸腰間，空無一物。

“呃……”她左顧右盼，又蹲下身來，在地面上搜尋著。

“怎么了？”李果問道。

“我的手杖不知道掉哪了，掛在大衣內側，你可能沒注意……”

忽然，她聽見李果沖著某個方向疾馳而去。

而后拽著一個駝著背的瘦男人的前襟，走了回來。被抓著的人同樣是東亞長相，一臉胡茬，不修邊幅，瘦骨嶙峋，又駝著背，說是形貌猥瑣也不過分。

“是不是這個？”

李果從男人手中抽出那支漆黑的手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