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是上個春天抵達的。”

劉晨霜說起話來有氣無力，人也輕飄飄的，薛曉然往邊上挪了挪，讓她一起坐在長椅上。

結合卡斯先生的話，這應該是第三個到考場的“苗條婦女”，也是個老玩家了。

“但我到的時候你們都已經在了。”

“說的也是。”劉晨霜頷首，“如果我們都是同一天到的，沒道理小薛今天才來。”

“那問題可能出在我來之前的冬天。昨天，也就是最近的這個冬天，大家的記憶都沒問題……”

李果在長椅前踱著步，半是自言自語地分析道，“這兩個冬天有什么區別？或者說，有什么事可能是你們之前做過，而昨天沒做……”

“這已經是這幾天來最有價值的線索了。”劉晨霜話雖如此，表情卻沒什么變化，“我們去找那個經理問問情況吧。”

最有效率的當然是分頭尋找線索。

但不知是出于戒備、擔心其他人有所隱瞞，還是明面上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三人一同進了大堂。

“不辦入住的別在這兒擋道。”

先前跟薛曉然打過照面的服務生散漫地說。

“我問你，他們兩個是什么時候到這兒來的？”

薛曉然上前一步，頂著對方的視線問道。

橘發服務生噴出一口煙，熏得她皺起眉頭，“每天我要接待數百人，哪里記得？”

“你總有登記簿之類的吧。”

“你們都不是酒店的住客，卡斯先生那邊不歸我管。”

“那你又記得他們是卡斯先生的住客？”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言辭前后不一，服務生停頓了片刻，視線在薛曉然身上逡巡。

除了嘴里的煙，上唇的胡須和領口的花都頗具辨識度。因此她才認得出來。

等等，花……

“那換個問題吧，五天以前的冬季，和昨天的冬季，有什么區別？”

“我一個看大堂的，都不出門，怎么知道？”

“你是市場部經理，為什么不知道？”

“我要是經理，至于在這兒干苦力？”他翻了個白眼。

“你戴著花，說明你一定程度上會受到幻覺影響，但你又是本地人長相。”

“所以你就是那個負責掌管預定的混血經理。”李果幫腔道。

“啪！”

一團泥巴從后方當空飛來。

“監考官！他總該是了吧！”少年風風火火地闖進來，這次沒有樹枝，而是捧著一兜泥巴。

對方閃身避過，一臉嫌惡地看著落在地上的泥團。

劉晨霜伸手摁住少年的額頭，又揪著衣領把他攔在的眾人身后。

“降雪量。”服務生——該說是經理——不耐煩地妥協道，“昨天的雪比之前的冬天小。”

“僅此而已？”

“對。他們幾個里，這個熊孩子最先到，是個夏天，這位女士次之，是秋天，然后是這位先生，上個春天。

“最后是你，今天。”

他睥睨著薛曉然，就差伸出手來指指點點了。

“這下你們可以走了吧？”

“沒問題。”她說著，扭頭要走。

“小邵！”劉晨霜喊了一聲，似是沒拉住，高中生又闖到經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