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我們住在二樓的，因為下樓都要經過三號房的鐵鏈，就都發現了這位女士的尸體。”

瘦小男人客氣地開口解釋道，以目光指向穿校服的女生示意。

“那不是我的尸體！”

短發女生帶著哭腔，委屈地爭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晚上聽見有人敲門，我擔心是有誰遇到麻煩……開門看到一個跟我長得一樣的人……嗚……”

“但我和這兩位……都不認為她說的是真的。”瘦小男人揮手沖著紅發女人和西裝男比劃了一下。

“首先，我的地板上有洞口，和她的天花板相連。我沒聽到任何異動。

“如果她真的徒手殺了這個上門的鬼怪，不可能一點響動都沒有。反過來說，鬼怪殺了她卻可以無聲無息。”

“你一宿沒睡嗎？”大漢反駁。

“我睡眠向來很淺。”瘦小男人不以為意。

“其次，你只要多經歷幾個副本就知道了，鬼怪被擊殺后往往不會留下尸首。

“雖然例外也可能存在，但我們三個都還沒碰到過。一旦被擊斃，往往都是就地消失。”

“你聽聽！薛大妹子，他們打算把這姑娘干掉！”大漢捶胸頓足，頗為焦慮，“且不說萬一你們殺錯了人怎么辦，就算她不是人，這樣柔弱的妖精放著又能壞什么事？”

“那就不知道了。人不可貌相，鬼怪也一樣。”紅發女人冷淡地說。

“薛姐姐，他們這是合伙欺負新人……在場的就關叔、我和你游戲次數最少，要是讓他們得逞，下一個就該對付你了……”

短發女生囁嚅著，還想往薛曉然身上湊。瘦小男人抬手攔下了她。

“見諒。理……符禺算是默許了我們的意思。希望薛同學不要阻攔。”

這么說來，陳老師和符禺在天井優哉游哉地吃東西。似乎對這起意外死亡事件毫無興趣。

與其說是默許，不如說根本不在乎短發女生是不是本人吧。薛曉然莫名想道。

不知道他們有什么底氣。總之她不太有。

“你們半夜有沒有碰上什么奇怪的東西？”薛曉然問道。

“有人敲我門。聽起來還像是我舅媽。”大漢皺了皺眉，“我睡得迷糊，以為自己在家里，差點就開了。

“但我睡前往門上做了‘出’和‘入’的標記，免得搞錯順逆時針。我一看被敲響的是‘出’的門，就知道肯定有哪里不對勁。”

“也有人敲我門。我直接無視了。”瘦小男人說。

“我也是。”紅發女人說。

西裝男沒做聲。

舅媽……aunt。

姑且假定每個房間半夜都被某種對應字母開頭的，假扮的人物造訪。

就像進了她房間的屠夫和符禺房間的竊賊。

不開門就能避過危險。

她瞄了一眼驚恐萬分的短發女生，心中滋味難以言說。

想起對方給自己開門，托著自己往樓上送。這樣的家伙半夜會給別人開門也很自然吧。

她也開了門。若非符禺恰好炸穿了樓板，此時她恐怕也是橫在房間里的一具尸體了。

所謂的生存游戲，即令不是在勒令他們自相殘殺，也是在鼓勵他們鐵石心腸。

太陽穴忽然一陣隱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