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十面埋伏(10)
- 記憶蔓延
- 加藤惠癡吃叱
- 4031字
- 2022-07-17 23:12:42
隨著一陣記憶的洪流穿過我的腦子,我頓感腦袋劇痛。
這一次明顯和以往的不一樣,我感到這次比以往更痛了。
但代價是我知道或者回憶起了更多的信息。
果然跟胡燁說的一樣,腦袋疼是因為大量信息一次性進入腦袋,腦袋因為拼命處理即時的信息,才導致劇烈疼痛的。
我感到腦子仿佛炸了般,渾身都在不住因為極度的疼痛而瘋狂顫抖。
雙手下意識的就想抱住腦袋,可我的理智卻在提醒我,一旦松手,那就只會滿盤皆輸,再也沒有翻身之地了。
之前我不暴露蘇梓恒,是因為隊友對我不信任,如果說出他的身份,并且要留著他,說是問我的身世,可隊友也會開始懷疑我和蘇梓恒是一起的,這樣就很麻煩;不敢殺他,也都是因為于此。
一旦放手,我就再也無法控制住蘇梓恒了,他毋庸置疑就會直接逃跑的。
而我也就失去了一個能讓我回想起我以前過往、這一切陰謀的真相的機會了。
再苦再累都過來了,如果只是因為我的一時疏忽就讓千載難逢的機會從手縫中跑走,那我可真的要把自己扇死。
可是天不遂人愿,就在我苦苦掙扎著不要讓自己疼的放手的時候,果然不出意外的出了意外,我的手還是松了一下。
但就是這一下的功夫,蘇梓恒明確的感受到了力度的松弛,隨機反應迅速,直接把他的頭向后猛的一撞。
由于他一直是跪著地上的,而我就半跪在地上,一手按住他的頭,一手按住他的身體,我正忍受著疼得要死頭疼,根本來不及反應,直接給他撞到了咽喉部位,便隨機向后倒去。
但好在我在倒在地上的一瞬間,記憶涌入腦袋的過程停止了,而我正好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作勢就要繼續進攻。
可我的手卻硬生生的在空中止住了。
此時,遠方的營地早已經響起了密密麻麻的槍聲,可不知是何時開始的。
我想是敵人聽到剛才這里的動靜,已經開始全線進攻了。
而就在我僵住,和蘇梓恒分開一段距離的一瞬間,前方兩個黑色的身影,突然就消失了。
他們這是應用光學迷彩讓我看不到他們了,估計他們的下一次進攻馬上就來了。
可我卻絲毫沒有心情理會這些了,眼下我看著遠方正在喘著粗氣的蘇梓恒,估計因為我當時頭痛欲裂,又不打算松手,不小心按住他的脖子的力氣大了一點。我大聲的對著他吼道:“你不是死了嗎?”
我的關于光學迷彩的一段記憶就在剛才重新回來了,而在這次的記憶中,我竟然看到了蘇梓恒,而且還記起了他是在我面前死的,但眼前他卻活著,我也正是突然記起了這個,空中準備進攻的手才硬生生的停住的。
他卻皺起眉頭,或許是也很好奇,就下令停止,不解的問:“停下!什么我死了,我不是現在活的好好的?”
但他下令還是太晚了,那隱形人早已以他那如炸雷般的速度飛速向我進攻而來,只見眼前草叢的被人腿的剮蹭而產生的痕跡飛速向著我蔓延,轉眼間,早已出現在了我的面前一步左右距離。
我心中頓時放棄了一半,就之前那幾次進攻來看,我除了預判就沒有能正面堂堂正正的反應過來一次,所以按照隱形人那光學迷彩戰衣的速度以及對于體術的增強,我現在必死無疑。
但是內心卻十分不甘心就這樣被誤殺,然后就這樣冤里冤枉的含恨而死,既然反正就要死了,那不如反抗一下,不管有沒有用,起不起效果,好歹證明我生前是個漢子,大不了十八年后再來一次!
想到此處,就打算做出最后的反抗,卻見那人突然顯出了自己的身影,恐怕是自知自己已經來不及停止進攻,便想著不管怎樣,盡力將我的反應難度系數降到最低,再反應不過來,就是自己造化問題了。
我心中大唱著:聽我說,TM謝謝你!四季TM溫暖死了!便隨即打算向左閃避,可我突然發現他的速度是不是慢了?或許是由于他有意收手,但我此時發現自己竟然完全有了反應了時間,便立刻向左一個翻身,順利躲了過去。
我就地一個翻滾抵消了下落的力,順便立即起身。
我竟然成功了!說實話,我真的連自己都沒想到能躲過去,真是謝天謝地!還要感謝隱形人兄弟的全力配合!真是命不該絕,現在來辦正事了。
就在我準備繼續跟蘇梓恒對話的時候,突然就看見了一旁的隱形人或者應該說是身穿光學迷彩戰衣的士兵。
我頓時陷入了過去的回憶,雖然早就與這種戰衣打過交道,但這一次確實是自上次行動之后第一次正面,光明正大的觀察這種戰衣。看著就像老朋友一樣,一時心中五味雜陳,竟不知該說什么好。
只見這種戰衣從脖子到腳全部是一片黑色,在月光的映射下反射出微微的亮光,而在手肘包括膝蓋等關節部位以及胸前全部有著黑金色的護甲,全身成一種流線型,給人一種瘦高,靈敏的感覺,而頭上則戴著一種特質的黑色頭盔,這頭盔上估計自帶面罩也同時將臉部給遮了起來,面罩嘴部有著類似于防毒面具的過濾器的東西,眼部的位置是兩個冒著微微藍光的橫著的橢圓形,額頭處有著兩個圓柱形一體的類似于發射器的東西,我想或許可以發射一些射線,用來偵查或者進行搜尋活動,而左右兩側位于耳朵的略上方,則一邊各有一個類似于圓柱形接受器的東西,可能是接受附近的聲波的。
我正看得入神,卻聽見蘇梓恒突然發問到:“喂!說啊!莫不是只是想茍活幾秒?”
經他提醒我才發現自己看的太出神了,連忙回答道:“你不記得了?我們難道不是隊友嗎?”
“你到底在說什么?”
“你為什么在旁邊看著啊!蘇梓恒!我們難道不是隊友嗎?”
“行了,你們兩個上。”
“停停停!”
我見蘇梓恒真的想不起來了,為了防止被二打一,連忙止住了話頭:“其實我確實是為了茍活幾秒!但我得問些問題才行。”
我之所以這樣做,一方面是為了結束上一個話題,免得耽誤時間,現成沐顏他們可能還在戰斗呢,一方面是因為我突然記起了之前和蘇梓恒當隊友的時候,聽到他臨死前的一句話是“乖乖進入永久的夢鄉吧!秋沐澤!為了大義,獻出你的靈魂吧!”而我之前剛剛在營地醒來的時候,蘇梓恒正準備拿刀殺我,口中喊道的卻也是這一句。這讓我一時竟然不知所以然,不禁十分疑惑。
他卻也來了興致,便讓那兩個人停下,饒有興致的看著我。
我開門見山,也絲毫不含糊:“你們研究所的目的不是活捉我嗎?為什么在營地里面的時候,你卻要殺我?”
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驚訝之前,他應該猜到我遲早會問這個問題的,照這么看,他應該會立刻能做出回答,就算說謊,卻也應該早早就編好謊話,可他卻突然猶豫了。
這么看來,就只有可能是他不好說出口了,這令我更加好奇了,卻也沒催促。
沉吟幾秒后,他深吸一口氣,似乎是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似的,他開口了:“我也不知道。”
說實話,我之前想過了無數種他回答的可能性,但唯獨沒想到這種。這答案讓我大吃一驚,試問設問誰想得到?
他說他不知道?
就在我正準備追問的時候,他卻又開口了:“我當時本來是剛給你使用記憶阻隔劑2.0的,可看見你突然醒了,本打算離開,可突然眼前浮現出一座高聳的、雄偉奇駿的雪山,便不知為何就想殺你了。”
這……
什么狗屁雪山?突然就想殺我了?他突然犯病了?可看他的表現,又不像是在騙人啊。
就在這時,只聽周圍槍聲開始變得稀疏了。我知道這場三方勢力的混戰終于來到了盡頭,可眼前卻還不知是誰輸誰贏,但其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都在,那就是我們贏了。
蘇梓恒也同時聽到了正在稀疏的槍聲,便對另外兩個人說:“撤退!”
說著便走向了前方的陡坡。另外兩人也立刻隱身,不知所蹤。
我被他的這句話搞得懵了,他們不是要抓我嗎?如此這般費盡心思,現在抓我的機會就在眼前,可他們卻突然放棄了?為什么?
我看著正在慢慢被山崖上不知何時出現的光學迷彩戰衣的人向上拉去的蘇梓恒,連忙問:“你逃跑的這么慢,不怕我跟上了殺了你嗎?”
他看著我,微微一笑:“你不敢!你需要我的幫助的!你需要的關于你的過往的內容都在我的腦子里面!你沒那膽子!”
說著,蘇梓恒就被拉到了山頂,正背對著我準備穿戴必要的裝備。
可是他們為什么不抓我了呢?
我正打算也走人,可他仿佛心有靈犀一般,突然回頭對我說道:“為什么不抓你呢?因為蘋果得等熟了才能摘。”
說罷,穿上了光學迷彩戰衣,消失在了我的視線。
蘋果得等熟了才能摘?蘋果就是我,熟了?意思是……
算了!想不明白!還是先去和成沐顏他們匯合吧。
想著,便開始往回跑。
此時的槍聲早已停止了。
我回到了營地,只見營地周圍以幾十米為半徑畫圓的地區內都一片狼藉,四處堆積著尸體,但大多數都是SCRA的,只有極少的研究所的人的。
看起來這是一場一邊倒的戰斗啊。估計是以SCRA的慘敗為結尾的,不過也不能怪他們,畢竟科技水平不在一個水平上,而且他們還輸在了不知道敵人裝備配置的情報上。
此時,我見眼前有一具研究所的穿著光學迷彩戰衣的尸體,便好奇心起,走了過去,卻只靠近到了距離一米左右的距離,就見那具尸體身上的戰衣的面罩上的眼睛突然變紅,我嚇一大跳,連忙后退難道這也能起尸?這可不是鬼吹燈啊!話說沒帶黑驢蹄子啊!可想到一半,正想著如何制服這即將起尸的僵尸,卻見那尸體全身突然燃起了熊熊烈火,轉眼間,整具尸體就燃燒化為了灰燼。
這是為了防止科技泄露的措施么?還真專業啊!
但隨即又擔心起成沐顏他們起來,他們還好嗎?
就在這里,只見成沐顏他們好好的坐在營火旁。
我連忙跑了過去,詢問他們是否受傷,戰局怎樣。
成沐顏看我沒事,也大喜過望,連忙問到:“沒傷著吧?你那邊怎么樣?蘇梓恒呢?”
我將發生的事情一一說給眾人聽,同時也了解到,他們這里本來在成沐顏的射擊后,就打了起來,可是研究所的人好像是刻意的一樣,絲毫沒有傷我們的人,于是成沐顏他們也就不打了,坐山觀虎斗,然后胡燁他們潰不成軍,便早早的夾著尾巴走人了。
反正一時半刻SCRA的人也不會回來了,研究所的人目前也不會回來了,所以我們就都開始休息了。
了解完現在我們現狀之后,我們都因過度緊張后的突然松弛,只感覺身體跟灌鉛一樣,動都動不了。
我們就地坐下開始吃飯,我是從當時在營地醒來就沒吃一口飯,現在真的只感覺前胸貼后背,肚子中饑火中燒,恨不得馬上就大吃一頓,感覺都能吃下一頭牛了!
就在金瀾琴為我們烹調食物的時候,成沐顏突然詢問道:“這些研究所的人穿著的戰衣是什么?”
我說道:“是一種名為‘光學迷彩戰衣’的戰衣。”
“你怎么知道?”
“因為我關于這部分的記憶蘇醒了。”
“你剛才提到了的!你當時頭疼就是因為這個記憶的蘇醒!”
“是的。”
“那么是關于‘光學迷彩戰衣’的什么的記憶呢?”
“關于一場屠殺的。”
說著,我就開始跟眾人講起來我蘇醒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