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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軌跡

場景一:

孤兒院門口,一個七八歲年紀的金發男孩蹲在角落,托著腮看遠處,他的衣服上有大大小小的補丁,面頰凹陷,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他在聚精會神地看學校方向,穿著得體的家長拉著自家孩子的手,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直到校門關閉良久,男孩都沒有動。

“真好啊……”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他發自內心的羨慕。

忽的,遠處傳來暴動。

從一個街道上跑過一個渾身是血的老人,踉踉蹌蹌;此時傍晚,街上沒有什么人,老人瞄準他的方向而來,穿過他趴到在孤兒院墻邊,隱蔽自己身形。

“別告訴他們我在這,拜托了……”老人的聲音很虛弱,一句話喘了好幾口氣才勉強說完,之后便不再動彈。

男孩正疑惑,又一隊持槍的人闖進視線,四處張望下,在距離男孩十多米遠的位置站住,居高臨下發問:“小孩,有沒有見到人過去?”

男孩不喜歡他們的語氣,但臉上表現得很害怕,戰戰兢兢地指了一個方向。

“有個渾身是血的老頭,朝那邊跑了。”男孩生活的孤兒院在懷特市和摩根市的交接點,可以從服裝上分辨出這是摩根市的澤林家族的人。

為首的中年男人盯住男孩,質問道:“真的嗎?”

男孩沒來由地害怕,剛準備坦白,又一隊人追來。

是摩根市的執法官!

最終鬧劇很快結束,等所有人離開后,男孩偷偷把老人帶到孤兒院一角,喂了點水。

蘇醒的老人看著面前的男孩,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沉默了一會兒,他開口道:“想離開這里嗎?”

男孩重重點頭。

老人干笑兩聲,緊接著是劇烈的咳嗽:“你叫什么名字?”

“山洛。”

“你好,我叫埃蒙。”

場景二:

清晨,當曼斯打開瑞德臥室房門的時候,里面空無一人;此時的瑞德游蕩在懷特市,將心中的憤怒內斂,他在尋找進入家族的機會。

一處巷子里,安德烈家族成員正在招收人員。

瑞德接過表單,填好個人信息后,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靠了過來。

“小子,安德烈家族可不是每天吃吃喝喝,會有生命危險的。你這種小屁孩,盡早滾吧,也許還能多活兩年。”男人嘲諷道。

瑞德沒有理會,男人卻依舊不依不饒,在瑞德交上名單前,看到了上面的姓名。

布萊克!

“你為什么要進入安德烈家族?”

為什么呢?男人陷入沉思,腦海中回憶起離開前的那個夜晚,睡著的妻子和兒女。

“我這年紀的老光棍,自然是為的享樂,鈔票女人好酒香煙,我這樣子的俗人就喜歡這些。”

事后,布萊克與他一同進入安德烈家族,和名為湯姆的老男人成為了忘年交,一起打拼。

場景三:

懷特市一處酒吧,埃蒙端坐在VIP房間,十八歲的山洛推門進來。

“老樣子?”

“嗯。”山洛熟絡地坐下,自己倒了一杯碳酸飲料,抿了一口。

“成年了,可以喝酒了。”

“又不是沒喝過,單純不喜歡那種味道,不如這個。”說著山洛拿起杯子一口干完。

“痛快!”

“我有件事需要你做,你底子干凈,做這個正合適。”埃蒙說起了間諜被殺的事情后,想讓他打進執法官體系。

“什么時候去?”

“后天去報道吧。”埃蒙淡淡說道。

“時間還挺寬裕,不像你的作風啊。”

“你可能理解錯了,我要你去的是摩根市執法官總部。”埃蒙更正道:“我需要摩根市澤林家族的情報,同時也會把我知道的信息告訴你。”

“借用摩根市執法官的力量,削弱澤林家族的力量,這才是我的目的。”

彩色的燈光下,埃蒙幻想著澤林家族倒下的那一天,而山洛心里在想什么,他不會問,山洛也不會直說。

只能和女友分手了……山洛本都開始為結婚做打算,沒成想是這種結果。

場景四:

“兩份豬腳飯。”醫院門口的小攤前,一男一女同時開口,店家初聽一愣,而后不好意思地摸摸頭:“真對不住,就只剩三份了。”

店家試探地問道:“你們兩個人誰將就一下?”

“女士優先,給我吧。”靚麗的少女發育正是最青春的時機,她率先開口。

布萊克瞥了一眼,毫不退讓:“少來,我還先來后到呢。我要了,給你錢。”

“長者優先!”

“禮讓后輩!”

兩人推搡,都不甘示弱。

“大哥哥,這份豬腳飯給你吧。”軟軟的聲音傳來,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小女孩微笑開口,而后她跑到剛一個買過飯的顧客跟前,奶聲奶氣地征求:“爸爸,大哥哥人很好,我們可以給他一份豬腳飯嗎?”

布萊克一愣,低頭一看,正是昨天買飯途中遇到的小姑娘。

當時她因為害怕打針,哭的稀里嘩啦,布萊克在門口的小攤買了份棉花糖,蹲下身子把棉花糖遞給她。

沒想到會在同一個商販門口遇見。

小姑娘的爸爸是為溫文爾雅的中年人,點點頭:“當然可以,你懂得感恩,爸爸很欣慰。”

最終布萊克把錢強塞給中年人,買回了兩份豬腳飯。

一路上,看到女孩跟在自己后面,他覺得很不舒服。

“還有事嗎?”

女孩柳眉倒豎,插起腰來:“你故意找茬是不是,去醫院的路就這么一條。”

布萊克有些尷尬,他會錯了意。

“走路磨磨唧唧的,看著也不像啥好人。”女孩嘟囔一句,越過布萊克。

兩人一前一后,來到醫院三樓。

“能不能別再跟我了,我告你猥褻信不信!”

布萊克頗為無語:“你對自己的魅力太自信了,我要去的是這里。”說著他打開了一道房門。

女孩臉上一紅,進到了隔壁房間。

“老湯姆,兩份豬腳飯!”布萊克看著臥床的湯姆,說道。

正吃著,一個拄拐的男人闖進來,扯著嗓子喊道:“剛才欺負愛麗絲的是誰,給老子站出來,我揍不死他。”

布萊克面露疑惑,在男人背后的女孩拉著他。

“海丁,太丟人了,快回去。”愛麗絲也沒想到就嘟囔兩句,可惡的海丁就要打人,這會讓她下不來臺。

“愛麗絲!”湯姆欣喜地看著愛麗絲,熱情地打了聲招呼。

愛麗絲看清病床上躺的是湯姆,也面露喜色。

湯姆為人平和,和家族里的很多人都認識,一眼認出了愛麗絲。

最終說清楚話的四個人,成為了很好的朋友。

布萊克與愛麗絲的結緣,起源于一份豬腳飯的誤會。

場景五:

夕陽西下,向日葵花店二樓。

美麗的中年女人看著趴在腿上哭泣的凡妮莎和伊克,很是不舍。

“你們的父親,會回來的,只要向日葵花店還在,他就一定會回來,這里是他的家,你們是他最愛的人……”說完,女人眼角滑落淚珠,窗外最后一縷陽光消散,帶走最后的光和熱。

“是他害死了媽媽。”十二歲的伊克抹掉眼淚,心中憎恨拋棄家庭的父親,最后跟隨阿姨離開。

阿姨站在向日葵花店門口,最后一次詢問凡妮莎:“你真的不和我們一起到摩根市嗎?”

十四五歲的凡妮莎懂事地搖搖頭,拒絕了阿姨的好意。

“爸爸可能會哪一天回來的,向日葵花店是我們的家,我不希望到時候他來的時候會失望。”

“家里,需要有親人在。”

伊克隨阿姨離開向日葵花店后的第五天,湯姆偷偷來過,盯著門口的黑白照片看了很久,最終默默離開,彎曲的背影像極了問號。

場景六:

“拉我出來干嘛?神神秘秘的。”布萊克今天剛起,就被愛麗絲拽起來,還讓他洗澡收拾一番,搞得他不是很舒服。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愛麗絲絲毫不在意,哼著小歌把他拉到十字路口,朝著喬治街道走去,最終在一家路邊攤坐下。

“生日快樂!”愛麗絲讓店家把早些時候放在這的蛋糕拿出來,點上蠟燭。

在布萊克驚訝的時候,愛麗絲繼續說道:“今天是你的生日嘛,我得好好給你過一下。”

“許個愿望吧。”愛麗絲小手托著腦袋,布萊克心里有些感動,他都忘記了今天是他的生日。

記得他只和愛麗絲說過一次,沒想到她會記得。

只能說不經意的小細節,很加分。

布萊克許好愿望后,兩人分好蛋糕,一路不速之客闖來。

“喲,愛麗絲,你口味怎么這么差,喜歡這種小白臉,還不如跟老子呢!”

愛麗絲看著烏泱泱的十幾個人,面色凝重。

“滾!”

臉上帶疤的男人冷笑一聲,伸出手就要朝愛麗絲胸脯摸去。

“老子早看你不爽了,兄弟們,咱們今天好好讓這小娘們感受下,什么叫男歡女愛!”

說話間,一群人突然圍上來。

他們兩個人今天是偷跑出來的,三招兩下后便敗退下來。

掙扎無果的布萊克肚子結結實實挨上了一拳,哀嚎出聲,被虎背熊腰的兩個壯漢按死在地上。

“布萊克!”愛麗絲被更多人圍住,透過縫隙看到地上的布萊克。

“放開我!如果大家長知道你們對成員動手,都得死!”

“他不會知道的。”刀疤男淫笑一聲:“等兄弟們都舒服一遍后,我們會第一時間匯報成員失蹤的事。”

十幾只手撕扯著愛麗絲的衣服,布料被一層層扒開。

布萊克無力地看著眼前的慘狀。

蛋糕啪的掉地。

瞳孔一動不動,定格在蛋糕上。

三根表針浮現,布萊克身上升騰起巨力,噌的掙脫束縛,無神的眼睛最終停留在昏倒兩人攥著的槍上。

都要死!

嘭!嘭!嘭!

愛麗絲感受到惡心的大手在她的身上上下摸,就在要咬舌自盡的前一刻,接連的槍響打斷了她。

她的臉上被血濺到,眼前是瞬間死掉的壯漢,更遠處大口喘氣的布萊克正舉起手槍,眼神漠然地看著尸體。

愛麗絲印象中,這是布萊克第一次殺人!

直到布萊克把外套披在愛麗絲身上,她才如夢方醒。

“你覺醒了!”愛麗絲呆呆看著布萊克眼瞳的表針,十八歲當天覺醒,這種天賦太過駭人。

“沒受傷吧?”見愛麗絲搖頭,布萊克繼續問道:“還能不能走?”

路上,蟬鳴跟涼風擦過皮膚,溫暖的月光潑灑下,兩人行走的街道上被披上了最薄的白紗。

“你覺醒了,這么變態的天賦,要是大家長知道了,以后肯定是個干部級人物。到時候吃香喝辣的,別忘了我啊。”布萊克看著幻想的愛麗絲,月光砸下,愛麗絲臉上有光,他有些看呆。

“怎么了?你不會是只能共患難,不能同富貴的那種人吧,我最討厭那種家伙了。”說話間,愛麗絲臉上都顯得不太好看。

如果布萊克真的是這種人,愛麗絲真的會和他絕交的。

“我覺醒成為了信徒,這件事你能幫我保密嗎?”月光下,愛麗絲看著眼前沉默的布萊克,想起了之前被他搭救的事情,白月光照射的臉上多了兩片緋紅。

拿槍的布萊克,眼神很不錯,愛麗絲竟然莫名覺得有點帥。

“知道了。我們可是朋友,你不讓我說,那我就不說咯。”愛麗絲撇過頭,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勝過溫柔的月光。

場景七:

“你覺醒了信徒?哪種能力?”書店內,曼斯看著布萊克,也不淡定了。

布萊克倒是表情平淡。

“執鐘人。”

“這種能力太弱了,我不建議你暴露,你的決定是正確的。”曼斯贊許布萊克的應對,轉而又問:“那個成員靠譜嗎?確定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

“嗯。相信我,她不會的。”

“在觀察一段時間,如果之后她不說,那你就一直隱藏吧。”曼斯斟酌一下開口:“剛好,我正在計劃把安插進去的覺醒信徒檔案轉移。”

場景七:

摩根市,執法官總部內。

一次任務后,安瑟長官笑得合不攏嘴,在這次搗毀澤林家族的行動中,一個機警的執法官處理得極其漂亮,一個成員也沒有漏掉,他很滿意。

“安瑟長官好,我是剛考入進來的執法官伊克。”年僅十八歲的伊克五官稍顯稚嫩,但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這個新人就你先帶著熟悉下各種任務流程吧。”安瑟突發奇想,把帶新人的活交給了一旁在喝飲料的執法官。

“交給我吧。”放下杯子,被點到的執法官痛快答應,看著伊克,嘿嘿笑道:“伊克是吧,以后就跟著我吧,我叫山洛。”

場景八:

摩根市又一次任務后,山洛根據埃蒙的情報默默來到一處還未被搜查的房間,里面有一個被綁住的奄奄一息的男人。

霧石!

一種專門克制所有信徒能力的石頭,而捆綁住他的手銬,正是這種特殊石頭打造而成的,看來埃蒙的情報沒錯。

澤林家族,抓到了一個宿主,將其秘密隱藏。

“救救我……”面對哀求,山洛眼中有隱晦的殺意。

雖然不知道眼前的宿主寄生的是哪一種造物主殘骸,但預期被摩根市執法官得到,不如讓他拿到手。

山洛秘密殺害了宿主,成為了寄生言辭圣諭的宿主。

而這個念頭,成為了一切事情的導火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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