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谷乖乖跟過去。黎野取了外衣，體貼地給她穿上。

夏小谷今天穿了高跟鞋，立在他身邊，還是矮了一大截。

豪華商務(wù)車在夜色里行駛。John在前面認(rèn)真開車。一上車，隔離板自動降下。前座和后座兩個空間。

夏小谷才坐好，就給某人撈在腿上。她驚得在他懷里掙扎著，又不敢出聲，怕前面聽見。

她咬牙切齒低低恨道：“黎野，這是在車上，你不可以這樣欺負(fù)我。”

“放心吧，隔音很好。John聽不見。”

他漫不經(jīng)心應(yīng)她。一只手托著她大半個身子，將她斜放在懷里，另一只手扣著她后腦勺，不讓她亂動，扎扎實(shí)實(shí)將她熱吻一通。

火熱的唇掠過臉頰和鼻尖，和她的唇緊密黏合時，她感覺一股電流順著脊梁骨蔓延至尾椎，又抗拒又刺激。

總裁們都是這樣在車上“潛規(guī)則”女秘書嗎？

結(jié)束時，夏小谷坐回位子，刻意和他身子拉開些，悶悶不樂。

黎野將她重新攬進(jìn)懷里，低低親昵哄她：“生氣了？”

“說了不可以在公眾場合對我動手動腳。你總是這樣欺負(fù)我。”她眼圈一紅，委屈極了。

黎野趕緊哄她：“對不起，小谷。John不是外人，他是我兄弟。再說他也看不見的。下次一定注意，好不好？乖。”

他撫摸著她柔順的頭發(fā)，捋順?biāo)鸬拇獭Ｐ」媚锏那榫w慢慢退下去。臉依舊紅撲撲的。

馬尾被他揉碎。她拆了頭發(fā)，從背包里拿出梳子，重新扎好。

口袋里手機(jī)響了，是李導(dǎo)的電話。

“夏小谷，這么晚打擾你，很抱歉啊。給你發(fā)信息，你一直沒回。”

“李導(dǎo)好。今天一直在忙，來不及看信息，不好意思。”

李總告訴她，年底前幾天他要篩選演員，當(dāng)初合同上說了，夏小谷一起參加挑選演員。按照合同，她有一半的話語權(quán)。當(dāng)初以為她這個原作者真的很重要，現(xiàn)在才知道，李導(dǎo)不過看黎野的面，才給了她最大的權(quán)利。

距離春節(jié)也就十來天，這個時候公司最忙，哪里有時間飛去BJ。

黎野在一側(cè)聽得清清楚楚，忍不住插話：“跟他講，可以過去。到時我想會辦法安排你過去一趟。”

等掛了通話，夏小谷仍舊憂心忡忡。“來回怎么著也要兩天，緊要關(guān)頭我跑去辦私事，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我會安排你假公濟(jì)私，公私兩不誤。”他淡淡一笑。

夏小谷心口陡然踏實(shí)。記憶中的黎野，總是給她滿滿的倚靠，從不擔(dān)心天會塌下來。

下車后，黎野牽著她的手走到門邊按門鈴。

John停好車跟過來。

終于看見莫董夫婦本人。莫董親自過來開門，一見夏小谷，立刻熱情地伸過手來握。“小谷。歡迎來家里。”

夏小谷受寵若驚，畢恭畢敬叫了聲董事長好。

John叫了聲董事長，便徑直入內(nèi)。他熟門熟路往客廳大門走去。

莫青領(lǐng)著他們穿過紫藤花架長廊。這是一套江南庭院的別墅。最高不過兩層，借著院子里的古色古香園中燈，亭臺樓閣清晰入目。一汪碧池里，錦鯉游來游去。

一個穿著白色羊毛衫和黑白寬格子闊腿褲的女人坐在沙發(fā)上逗弄一個兩三歲男孩，看見他們過來，緩緩起身，面色微笑。

John抱起男孩逗他玩，平時不說話的他正親昵喊著娃兒的昵稱“平平，叫Uncle。”

黎野恭敬地說道：“小谷，這是董事長夫人。”

莫青幾步上前白蕓借著他的臂力靠著站穩(wěn)，對她伸出手，溫柔地微笑：“小谷，經(jīng)常聽黎野說起你。終于見到本人了。”

夏小谷握緊她的手，恭敬叫了聲：“夫人好。”

記憶里，白蕓滿頭是血，看不清臉。沒想到這么清麗。難怪莫董為了她，愿意將總部遷回國內(nèi)。黎野說，白蕓不愿意長居國外。

“叫我白蕓就好，不必這么客氣。”

黎野側(cè)頭淺笑。“小谷，叫嫂子。”

夏小谷一遲疑，鼓足勇氣叫了聲嫂子。

白蕓開心極了。“莫青，你陪黎野和小谷坐坐，我去廚房看看。”

黎野笑道：“嫂子，這么晚了，不用忙了，我們坐坐就走。”

他順手牽了她的手往沙發(fā)走去，眸光低垂，眼里泛著笑意。

“你第一次帶女朋友來家里，就不要跟嫂子客氣了。”

“平平。”黎野從John手里接過孩子。夏小谷歡喜地看著小娃，他比侄子大些，已經(jīng)會走路會說話。

白蕓松開莫青的手，往廚房走去。John跟過去幫忙。

夏小谷這才注意到，她的左腿是瘸的。當(dāng)年那場車禍太慘烈，若不是他們及時伸出援手，他們二人恐怕毀于車子爆炸里。細(xì)想極恐。

好在一切都已過去。黎野也因此發(fā)展順利。

一會兒，白蕓過來叫他們移步到飯廳。

她親自準(zhǔn)備了豐盛的宵夜，就等他們過來，一起啜飲她親手釀的果子酒。

一個純樸和善的阿姨開始端菜上來。

另一個阿姨過來抱走娃兒。

這一桌豐盛的菜都是白蕓準(zhǔn)備的。

陽澄湖大閘蟹，澳洲龍蝦，新鮮刺身，鮑魚和燕窩魚翅等等。倒也不是增脂的食材，可惜黎野什么也吃不了，他只盛了一小碗營養(yǎng)粥。

“嫂子，小谷她酒量一般，你不要讓她喝太多的酒。”黎野開始護(hù)短。

白蕓眼睛晶亮盯著夏小谷：“小谷，你嘗一嘗，這是我用家鄉(xiāng)的蒸酒方法釀的果子酒，口感很像老家的甜冬酒，不容易醉的。”

夏小谷嘗了一口，和老家的口味很像。猛然想起那次車禍的地點(diǎn)距離禾田不遠(yuǎn)。

白蕓笑吟吟說：“小谷，我和你雖然不是同一個村莊的，但其實(shí)離得不算遠(yuǎn)，也算老鄉(xiāng)的。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兩眼淚汪汪。今天姐姐陪你好好喝兩杯，來，我們先干一杯，我先干為敬。”

她舉起杯子敬小谷，一飲而盡。

莫董溫柔地給白蕓添酒。

夏小谷趕緊把酒喝完。莫董起身給她添酒。

夏小谷誠惶誠恐站起來婉拒嗯。“莫董，我自己來。”

黎野拿起桌上的果子酒，笑著對莫青說：“大哥，你好好伺候嫂子就可以，我家這位我來伺候。”

夏小谷臉一紅，任由他倒酒。

“我看小谷酒量不錯的，一杯下肚，氣色很穩(wěn)。來，小谷，吃菜。”

黎野戴手套捉了一只大螃蟹細(xì)細(xì)剝好，將蟹黃精華放在夏小谷的盤子里。

“我自己來。”夏小谷低低說道。

其實(shí)讓她自己來，她肯定不會去碰那大閘蟹，面對董事長夫婦，她哪里淡定得了，肯定不好意思當(dāng)著他們的面不顧斯文剝蟹。

“小谷，你放心享受大總裁的定制服務(wù)。黎野這家伙真有福氣，經(jīng)常聽他念叨你，說你對他來說，是這世上最好的女孩。今日一見，果然是個好姑娘，清靈，聰穎，坦蕩且謙遜，單純又美好。最關(guān)鍵的是人這么美。黎野太有福氣了。”

夏小谷被她夸得低頭抿了口酒，面色緋紅。

黎野呵呵一笑。“嫂子，你不要這樣夸她，小谷她面薄，會不好意思的。”

“小谷，嘗一下這個蝦，今天剛剛空運(yùn)過來的。”莫青夾了一只蝦起身放在夏小谷盤子里。

“董事長，我自己來。”夏小谷手忙腳亂站起來。

黎野拉她坐下，將蝦剝了給她吃。

“小谷，以后在公司外面，和黎野一起叫我Mike或者大哥。”莫青和藹地笑道。

這是傳說中冷峻鐵面的董事長嗎？

感覺和傳言差異很大。莫董很平易近人的。

“小谷，首席秘書工作也很忙，但你千萬要記得抽出時間陪陪黎野，照顧好他的一日三餐。醫(yī)生說，如果他的胃病再惡化，很有可能轉(zhuǎn)化為胃癌。”

白蕓把夏小谷當(dāng)作自家妹子，絮絮叨叨叮囑她瑣事。

“嫂子。”黎野無奈地制止她。

夏小谷聽見后面那句話，心尖兒一緊，眼眶立刻紅了。

黎野趕緊剝了一只蝦遞到她嘴邊。“嫂子夸大其詞了，小谷你別這樣。”

夏小谷把蝦吃在嘴里，低頭，忍不住的一滴淚水滴在盤子里。

中途她口袋里的手機(jī)響了，是哥哥的。

她起身走到客廳去接聽。

“不是說今天回家嗎？人呢？”夏小山語氣不善，大有興師問罪之意。

說來也是，都快十二點(diǎn)了，不可能還在公司加班。

夏小谷壓低聲音：“我在董事長家里吃宵夜，黎野帶我過來的。”

話筒里靜了靜。“大概還需要多久？”

“不知道，應(yīng)該至少還需要半個小時到個把小時，也有可能更久一些。”她無奈極了，因?yàn)樽郎夏菐讉€人壓根不見困倦，個個精神抖擻。

“到時候給我發(fā)信息，太晚了等我去接你。”夏小山不容拒絕下指示。

“不用你來接，John會開車送我回去。”夏小谷安撫快要炸毛的哥哥。他應(yīng)該很擔(dān)心自己會留宿在黎野這里吧。

臨走時，夏小谷已微醺。

白蕓拿出一個精致的盒子，里面裝了一對絕美純色的白玉鐲子。她取了一只戴在腕上，將另一只送給夏小谷。

她趕緊拒絕。“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