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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寫作的奇葩習慣與極簡模式

  • 三生有幸
  • 北喬
  • 2592字
  • 2022-06-16 14:44:47

寫作,是一種極普通的勞動,或者愛好。作家,本就是普通人,只是喜歡寫作而已。職業(yè),會影響人的氣質和行為。如果非要說作家與眾不同,那么,任何一種職業(yè),任何一種愛好,都會使你與眾不同。

正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習慣,作家寫作時,也有自己的偏好。只不過,一旦戴上作家的帽子,這些習慣就被視為奇葩之舉。

法國作家雨果常常叫仆人把他的衣服偷去,這樣他就不能夠外出,只好待在家里繼續(xù)寫作。

挪威劇作家易卜生,認為瑞典劇作家斯特林堡是他的對頭,所以他總要把斯特林堡的像放在他的寫字臺上,與他相對,才能寫出好的劇本。

德國作家席勒的書桌抽屜里,總擱著一些爛蘋果,當他一時找不出合適的詞語時,就打開抽屜,吸上幾口爛蘋果氣味,然后在彌漫著濃濃的爛蘋果氣味的房間里繼續(xù)寫作。

美國作家海明威、英國詩人沃爾夫、意識流小說家伍爾夫都習慣于站著寫作。

美國政治家兼作家富蘭克林、法國劇作家羅斯丹則情愿泡在浴缸里寫作。

大仲馬數(shù)十年都在一種特別的藍色紙上創(chuàng)作其所有的小說,而寫詩用黃色紙,寫文章則用粉色紙。

福樓拜寫作時,每張十行稿紙上面只在第一行寫上鉛筆字,其余九行都保持空白,留著修改用。

以上這些,都是我從書中讀來的,難以考證,或許是傳說,或許經過潤色或夸張。

說說我身邊的幾位作家,他們的寫作習慣,是真實可信的。

莫言先生一直用筆寫作,遇上電腦,就文思枯竭。八十三天寫出長篇小說《酒國》四十五萬字的初稿。這速度,筆只能飛起來了。他說這話是前幾年,不知這兩年有沒有與電腦和解。

劉慶邦先生晚上睡得早,總在早上五點左右開始寫作。當然,也是一支筆、一沓稿紙,和電腦一向不對付。慶邦先生說,早起后,頭腦清醒,思路活躍。唉,我就不行,一個上午,腦子基本上都處于迷糊狀態(tài)。

柳建偉先生在寫《突出重圍》之前,為了研究長篇小說的結構,專門把一部長篇(是哪位經典作家的經典之作,我想不起來了)拆開,反復琢磨。在構思階段,像擬訂作戰(zhàn)計劃一樣,用路線圖的方式,繪制出詳細的結構、人物關系和重要的敘述節(jié)點。

記不得是哪位作家告訴過我,他寫作前,一定要凈手,要焚香。

李敬澤先生在《書房八段》中,就書房的面積、朝向和書作了細致的分析。但印象最深刻的還是這句話“現(xiàn)在就有了一個定律:書房的面積和寫作的產量、質量成反比”。這說明,作家的寫作習慣,都是在尋找自己喜歡的狀態(tài),激活靈感的一種方式。

作家的所謂寫作習慣,不過是摸到了自己的把柄,對自己下手很準。

要改變習慣,有時的確很痛苦。那些以電腦代筆的作家,想必都有一個痛苦或別扭的過程。

我最初寫作,是用鉛筆,而且得自動鉛筆。稿紙是方格紙,開始是三百字一頁的,總覺得不得勁。偶遇四百字一頁的稿紙,覺得特別舒服。為了這狀態(tài),我專門印制了許多這樣的稿紙。只是,印得太多,寫得太少,后來,都成了廢紙。其實,在寫作時,我常常不會按格子規(guī)矩地寫,但沒有這樣的格子紙,我的腦子就一片荒蕪。四百字的格子紙,已經不是我的寫作工具,而讓我保持某種儀式感。

1999年下半年,我下定決心用電腦寫作。不下這決心,也沒辦法。我寫出的文章,都是請單位的戰(zhàn)士謄寫。一來,我的字特別丑,二來,我嘗試過自己抄寫,但邊抄邊改,又容不得一頁紙上出現(xiàn)涂改,所以,這活兒,我確實干不了,從沒完整抄完自己的一篇文章。從江蘇到北京,再也找不到人幫忙抄寫了。

坐在電腦前,我的腦子是沒電的。沒招兒,先在稿紙上寫,然后往電腦里輸入,在電腦上修改。這一過程持續(xù)了三個多月。這年年底,《解放軍報》曹慧民先生約我寫篇一千五百字左右的文章,當晚就要。我是個守信的人,答應的事,一定會照辦。文章必須如期完成,我又給自己下命令,這文章,死活都得在電腦上寫。那好,不再手寫,直接上電腦。我考慮了近一個小時,打了提綱,然后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用電腦寫作。

那晚,這篇短文因為此前想得成熟,簡直是呼之欲出,我打字速度也不慢,又經歷了好幾個月的適應性訓練,但還是花了四五個小時,其間的郁悶、無助,難以言說。

好在,這如同一個坎兒,過了,就順暢了。也就從那天起,我再也沒有用筆寫作。

到甘南臨潭后,我常常用手機拍照。原因其實很簡單。這里是高原,山多路險,坐車如同坐船一樣難受。經常要下鄉(xiāng),路程少則一兩個小時,動不動就是六七個小時。司機開著車,我時常搖下車窗玻璃,拍點照片,以這樣的方式來消解路上的不適反應和恐懼感。

我發(fā)現(xiàn)用手機拍照還有好處。我混在人群中,假裝看手機,悄無聲息地就完成了搶拍。

這一年來,我的照片,基本上都是用手機拍的,要么是在正常行駛的車上隨手拍,要么是在行走中的偷拍。

最初,我只發(fā)圖片,后來有朋友向我訴苦,圖片太多,太壓抑,放些文字吧。實話直說,我有些懶,不愿意為幾張照片寫上一篇文章。懶人,總有偷懶的法子。我不寫大塊的文章,只為圖片配上少許的文字。為了虛張聲勢,也為了調節(jié)圖片間的節(jié)奏,我把文字分行。

我有博客有公眾號,但在手機上操作,極不方便。至于微博,是方便快捷,但九張圖,顯得不夠勁。

后來,我遇上了一款手機軟件,簡書。這簡書,確實好用。有公眾號的排版優(yōu)勢,有微博的方便快捷。在顛簸的車上,我就可以發(fā)出圖文并茂的文章。又拍又寫,路上的我,有事可做,曾經的艱難,化身為爽。其實,這樣的手機軟件,不只有簡書。遇上,是一種緣分,喜歡上,是一種欣喜。

總是有朋友說我在寫詩。好吧,那我就真寫詩。

寫了個把月,我發(fā)現(xiàn),我所有的詩都是在手機上寫的,都是在簡書這一軟件上現(xiàn)寫現(xiàn)發(fā)的。反正,在簡書發(fā)布后,仍然可以隨時修改、刪除。

待我反應過來時,這樣的寫作,已經凝固成我詩歌寫作的習慣。前段時間,我嘗試過用電腦寫詩,或在筆記本上打草稿,都以失敗告終。

既然已成習慣,那就不打破了。這樣也好,寫散文、小說和評論,需要大塊的時間考慮和寫作,而詩歌可以充分利用零碎時間。手機與簡書的組合,我還可以坐著、站著、躺著、趴著,窮盡一切姿勢,在一切空間下寫詩。

寫詩,并非是要把那些邊角料式的時間充分利用起來。我們把時間填得滿滿的,不虛度時光,不一定就是幸福的、快樂的、充實的。有時,我們可以什么也不做,只要那些碎片時間,有自己的光芒,不孤獨,不寂寞,就好。是的,我們也許不應該只顧著用時間做什么,也應該想想幫時間做些什么。

走上寫詩之路,有簡書陪伴我,那些點滴時間,不再是生活的棄兒。寫作,至少是詩歌寫作,不再需要找整塊的時間,泡好咖啡,沏好茶,椅子和桌子,都得讓自己舒服。

如此極簡的書寫方式,與其他的寫作儀式,是一種絕配的互補。

這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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