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后，顧長青來到了張凱衛的住所，手里還拎著買的一打啤酒，和幾袋熟食，一盒花生米。

“呦，我冰箱里還有些蔬菜和牛肉，要不要再炒兩個菜了？”張凱衛接過飯菜說。

“可拉倒吧，你做的飯，狗都不吃。”

“所以你吃嗎？”

“我不吃。”

“哈哈哈。”

時間快到十一點，閑暇時間張凱衛就不吃早飯了。顧長青知道他這個習慣，所以順道買了飯菜。

張凱衛從冰箱拿出西瓜切成果盤，兩人落座，碰杯之后，顧長青說。

“嘖，看來這次是好消息，酒帶少了。”

張凱衛點點頭，把剛才視頻通話的內容，一五一十給顧長青說了。

顧長青聽完后，恭喜了一句后，正色道。

“也就是說，你想憑借加入壞猴子工作室，獲取資源，然后利用劇本賣的錢，拍攝一部小成本電影，自己當導演。”

“嗯嗯，你知道的，當導演才是我真正的夢想，我不想一直寄人籬下。”

“我很支持你，但是問題是，你有小成本電影的劇本嗎？你手里的《低俗小說》可不是一個小投資，你兩百萬甩進去，估計連朵水花都見不到。”

“我還沒有構思。”

張凱衛喝了一口酒，剛得到的喜悅，就被一盆冷水澆頭。

“我倒是有一個想法。”顧長青說。

“什么？”

“我建議你下本劇本創作的方向，朝著文藝片類型去寫，一方面文藝片普遍投資少，成本小，而且如果拍好了，很容易在電影節上獲獎。”

“文藝片嗎？是我不擅長的領域。”

張凱衛覺得顧長青的說得很有道理，很多電影節的導演都是從文藝片獲獎開始，收獲名聲，引來大量投資，才能去做其他類型的影片。

“你試試呢，你看最近出來的一位導演畢干，不是因為一部文藝片《路邊野餐》發家，而且畢干以前也是從事婚禮拍攝的。”

畢干，剛出頭的青年導演，一部《路邊野餐》在業內名聲大噪，張凱衛在大學交流的時候，還碰見過畢干，那時候他還是一個悶騷男孩。

聽說最近畢干在拍攝一部《地球最后的夜晚》，宣發早早的做了起來，據說要在年底最后一天上映。

很多人都對他寄予厚望。

而且由于華夏經濟一片向好，很多小眾的類型片，也能在熒幕上大放光彩，票房和口碑雙豐收。

他現在又即將加入“壞猴子工作室”，很多麻煩事情都不需要考慮，只需要埋頭專注于拍攝。

文藝片，

他要從這里入手。

而他手中的《低俗小說》，只能先擱置在一邊，等到日后成名，才能展現給觀眾。

“先這么說，我這兩天構思一下劇本。”張凱衛說。

“這才對，迎難而上，而且你看看你，單身沒有女朋友，天天煙酒不離身，精神狀態也不是很好，我告訴你，就你這樣的，就是天生搞文藝片的料。”

一時之間，他不知道顧長青的話，是夸他還是罵他。

酒過三巡，兩人還沒盡興，中間又買了幾次酒，一直喝到太陽落山。

夜晚降臨。

顧長青的老婆打來電話，催促顧長青早點回家，酒壯熊人膽的顧長青，頭一次拒絕了老婆的訓斥。

轉頭帶著張凱衛吃了碗面，去旁邊的小網吧，開了兩臺機子，打了幾個小時的游戲。

結束后，兩人覺得酒醒的差不多了。

于是，兩人會心一笑，打輛車去了蘇城的酒吧一條街。

整個酒吧一條街位于老城區，旁邊是小橋流水人家，這條街道則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

格調酒吧，算是這條街的清流，占地面積很小，也就相當于半個籃球場的面積。

由于格調酒吧主打安靜愜意，幾十張座椅，就坐率很低，一半以上的座椅都是空的。

畢竟來到這里的人，大多數是追求刺激的旅人。

平常安靜的時間已經足夠多了，誰不想在夜晚發泄一通呢。

“來了。”

格調酒吧的老板娘徐晴招呼兩人進來，看到是張凱衛和顧長青，瞬間笑容滿面，這兩個家伙，算是格調酒吧的老客戶了。

“晴姐，老地方。”

徐晴雖然年近四十，但是身材保養的非常好，緊致的旗袍包裹不住胸部的偉碩。

特別是徐晴永遠紅彤彤的臉龐，說話的時候輕聲細語，一對桃花眼勾人心魂。

張凱衛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還非常羞愧的留下了鼻血，被顧長青好生說落。

直到顧長青也流下了鼻血，慌張的表示，酒里有毒。

兩人的第一次，鬧大了笑話。

“凱衛弟弟，好久不見，最近也沒來照顧晴姐的生意。”

徐晴端來兩杯扎啤，格調酒吧每個老顧客的口味，她清清楚楚。

“哪敢呀，最近忙的事情比較多，我可是每天晚上都想著晴姐。”

“怎么想的？”徐晴打趣道。

“他呀，床板作響。”顧長青插嘴道。

“你可別帶壞凱衛弟弟，一天天喝完酒就沒個正型，不說了，有什么事情再叫我。”

“好嘞，你去忙吧。”張凱衛說。

徐晴的身姿搖曳，格調酒吧里的歌聲婉轉，微醺的張凱衛看出了神。

自從大學那件事過后，張凱衛好長時間沒有碰酒，直到顧長青好說歹說，他才再次喝起了酒，并且一發不可收拾。

酒，是毒藥也是解藥。

“港島妹妹，你獻給我的西班牙餡餅，甜蜜的融化了我……”

格調酒吧的駐唱歌手是個民謠歌手，藝名叫李智，一直在酒吧堅決唱自己的原創歌曲。

這首歌叫作《天空之城》，是搭建在現實中的理想世界，歌曲比酒的后勁十足。

這也是吸引張凱衛前來的原因，李智的聲音不算好聽，嗓音中透漏出深深的悲哀，經常唱著唱著情到深處，嘶吼破音。

徐晴曾說，李智是他的表弟，身世可憐，大學肄業后，在金陵城的橋洞下賣唱幾年，毫無建樹。

“天空之城在哭泣，無法呼吸的你，此刻我在異鄉的夜里，想念著你越走越遠～”

一杯啤酒下肚，恍惚間，張凱衛看見葉詩詩推開格調酒吧的大門，穿著校服，手上的鈴鐺叮當作響。

隨著迷人的燈光，葉詩詩越走越近，來到了他的身前、面前、眼前。

“張凱衛。”

她的聲音甜美，笑容洋溢，溫和的呼吸聲是生命跳動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