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火見情形不對,向四周的天兵使了個眼神,四周的天兵不約而同地向夙韋和復歸靠近。
“若是你們現在束手就擒,本戰神可以在天帝面前替你們美言幾句,可若是你們仍然零頑不靈,可就不怪我下重手了”,沐火盯著應鐘說道。
“然后呢,然后像整座鐘山一樣永遠封存,還是像沐火戰神之前所說,這里就是我們的葬身之地”,應鐘嗤笑一聲,長在骨頭上的韌勁不允許她低頭,身后的肆雪宮中的鐘山燭龍一族更不允許她低頭。
“應鐘,你可想好了,離經叛道,天界不會放過你們”,沐火狠狠說道。
“神族無情,天界無義,自有天譴”,應鐘眼眶微紅地站在天地之間,站在肆雪宮前,慷概說出這一翻熱淚盈眶的言辭,應鐘桀驁地站在鐘山之巔,長袍自成一番風雨。
說完,應鐘頭上長出兩個銀色的龍角,雙臂長滿銀色的龍鱗,隨著修為的精進,應鐘已經由綠麟轉化為了銀鱗,這是鐘山燭龍一族成年的表現。
“不啻微茫,造炬成陽”,應鐘的聲音響徹鐘山。
沐火就在這聲破鳴之后,長槍和應鐘的龍拳狠狠地撞到了一起,發出刺耳的轟鳴聲,兩人被強大的力量轟得各退幾步,沐火緊緊皺眉,臉色分外難堪,控制住發麻的虎口,然后捏了個口訣,將太陽神神像再次召喚了出來。
應鐘見狀,也不再有所保留,雙腳跺地,整個人向蒼穹飛起,在漫天風雪中化為了一條巨大的銀龍,盤踞在肆雪宮上,冷冷的龍目看著渺小的沐火,口吐霜雪,將沐火以及他身后的神像凍做了雕像。
巨龍從肆雪宮飛下,在夙韋和復歸面前化作人形,面色一紅,忍不住吐了一口鮮紅的鮮血,要不是在鐘山之上,這里的靈氣有助于壓制體內的封印,肆雪宮雄渾的龍氣幫助應鐘完成了生平第一次全身化龍,不然和沐火之戰的結果,不會這么順利。
“師兄,快走”,應鐘看著夙韋,急忙說道。
“好”,夙韋扶起復歸,剛才趁沐火沒有關注到這邊,夙韋已經將復歸身上的傷盡全力醫治了,復歸已經可以睜開朦朧的雙眼了,復歸勉強的看了一眼應鐘。
“想走,沒那么容易”,一記五指掌印直面應鐘而來。
應鐘急忙抬起雙臂阻擋,應鐘不能退,她身后還有夙韋和復歸,應鐘咬著牙接下來這突如其來的一掌,應鐘急急后退,撞飛在復歸兩人的旁邊。
一道身著玄袍的身影出現在三人眼前。
“鳳族族長鳳池”,夙韋一見來人,臉色一變,鳳池這個族長相當于是白胥一輩之人了,戰斗力更是不遑多讓。
沒想到這場大戰竟然讓這個老妖怪出來了,還真是引人注目的一戰,眾仙都在看著這一仗。
應鐘站了起來,看著鳳池嘲笑說道:“難得我小輩應鐘有這個面子,竟然讓鳳族族長出面,神族是沒有其他人了嗎”。
“江山代有人才出,就讓我來指點一下你吧”,鳳池摸了摸虛白的眉毛,本以為自鐘山封山之后,便沒有流落在外的龍族了,而神獸也是鳳族獨霸一方,沒想到還有一個這么強的血脈的龍族子弟,小小年紀就能抵抗沐火,不僅不落下風,還能立于不敗之地。
鳳池說完,右手又是一掌打出,應鐘剛想抵擋,可夙韋懷里的復歸突然就有了力氣,用自己的背部擋在了應鐘的前面,復歸面帶微笑的看著自家的小妹,眼里滿是欣慰,想來這樣的小妹,是可以為阿娘報仇了吧,復歸一口鮮血噴出,濺在了應鐘呆愣的臉上,應鐘急忙抱住下墜的復歸,把復歸抱在懷里,應鐘一滴淚滴在復歸的臉上。
“我們不過一面之緣,上仙大可不必如此啊”,應鐘盯著復歸,心中的難過突然爆發出來。
“誰說的,阿鐘可是我疼到骨子里的小妹啊,是我現在唯一的親人了”,復歸伸出手替應鐘擦干淚水,然后凝氣,用最后的力氣拍出一掌,應鐘毫無防備,雙手脫離復歸的身體,應鐘身后肆雪宮宮門似乎有所感應一般,產生一股吸引力,將應鐘吸了進去,應鐘就這樣看著復歸離自己愈來愈遠。
“死是解脫,活著才是承擔,阿鐘,對不起,哥不能帶你回家”,應鐘的淚水淹沒了眼眶,應鐘仿佛置身夢中,一個人在夢里,總是夢見丟東西,因為應鐘害怕失去,她本就是個無父無母的孩子啊,所以她不敢對姑洗敞開心扉,亦不敢真正和復歸相認,不敢在復歸第一次見她時,勇敢地答應復歸的要求,和他擁抱一次,就這一次,讓應鐘嘗到了心碎的悔意,沒想到這就是訣別嗎。
應鐘被沖進了肆雪宮中,這股氣流將應鐘沖地意識渙散,應鐘仿佛在大海中沉浮,應鐘的胸口發出銀色的光芒,一片龍鱗從應鐘身體中彈出,這是滄瀾給應鐘的叢疏的護心龍鱗,龍鱗飛到肆雪宮的中央,四個人結印的中間。
龍鱗歸位,肆雪宮龍氣大漲,無數冰塊化成飛雪,將不屬于鐘山的人全部都震開在鐘山之外。
鳳池等人被震下鐘山之后,白胥和離荒也趕到了鐘山之下,離荒震飛的夙韋接在懷里。
白胥冷眼看著鳳池,“好,好得很,欺負人欺負到我譙明山來了”,白胥二話不說,手中頓時出現了一把琴,帶著狠狠的利刃刮向鳳池。
鳳池被鐘山的龍氣影響,身上本就受了輕傷,定是打不過白胥的,撕裂了空間,就逃走了。
“你個鳳池老匹夫,老子終有一日,沖進你大荒澤,把你的毛給拔了,讓你變成一只野山雞”,白胥對著鳳池離開的背影就是一頓大罵,“什么年紀的人了,還欺負我譙明山的小輩,越老越不要臉了,呸,真是晦氣”。
罵完后,看了一眼鐘山,也是陷入了沉思。
“師傅,小師妹怎么辦”,離荒扶著昏迷的夙韋問道。
“你小師妹沒事,只是回到了她本來的位置,承擔起她該承擔的責任了”,白胥搖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