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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打工實錄9

“冰塊兒,她今天真的是太過分!”

被氣到的祁景大大咧咧的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敗火,喝的時候想到潑他的那杯水,頓了頓夾帶著一股氣咽了下去。

他進了房門嘴就沒停下來:“白宸舟心里覺得什么東西都是能丟下的,只要讓她覺得可以放棄。”

“不聽勸,不悔改,不知錯。”

“自私自利任性自我,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而坐在他身側的少年一如既往地沉默,就連臉上的表情也沒有變化,眉毛那樣的濃黑,眼睛也是純粹的黑色,像古波無瀾的深井,渾身散發著一種不可接近的冷冽氣質。

細微的反應和時不時的回應表明少年真的在認真聽他說話。

這是一種堅持,漆姬帆不禁要為祁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精神鼓掌。

每次去,少有開心著回來的。

卻能依然堅持天天去找罵。

聽的久了,漆姬帆對那個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白宸舟產生了一絲好奇,還有不斷加深壞印象的抗拒。

如果當未婚妻的話,這樣的女孩絕不是個好選擇,更何況……

他把目光轉向情緒激動的兄弟。

祁景還在氣急敗壞的吐槽她,說到某些地方漆姬帆不禁感慨,你也有今天!

真是一物降一物。

什么都在意,又什么的都能原諒。

“白宸舟。”

漆姬帆突然喊道,嚇得祁景的手一抖,茶水差點灑出來。

“怎么?“祁景疑惑的看向漆姬帆,一邊問一邊把茶杯放回去。

“如此低劣惡毒的品行,遲早會應了常寂大師的話,活不長久。”漆姬帆搖了搖頭,突然說出這句話來。

“呃……“祁景愣住了。

雖然他給漆姬帆說了很多白宸舟的壞話,而且有一部分確實是他的心里話,但是祁景從來沒有想到漆姬帆會用“低劣惡毒”這四個字來形容她。

祁景聲音冷下來:“她才一個十二歲的小女孩,你這么說話就過分了吧。即便你是我的至交好友,也不該拿她最恨的謠言咒她活不久。”

“譚凈寺的僧人又如何,命運這兩個字,誰又能說得準?”

漆姬帆輕聲緩慢地,像是自言自語般說著:“可命,誰能逃開?”

“你只想著逃命嗎?”

說完這句話祁景都不由得一怔,太過于直白的嘲諷了。

想到什么就說什么,這不是他,而是受到白宸舟感染同化之后的做法。

漆姬帆沉默,定定的看著祁景:“你這幾天講話犀利不少。”

牙尖嘴利,兇巴巴的像個渾身帶刺的刺猬,那位?不會是個小刺猬吧。

祁景微微皺眉,眼神上的情緒變化復雜:“那你是沒跟她…算了不說了。”

他把杯子剩下的涼茶喝盡,就如同把一切的情緒都壓到心底。

經過上次的談話,甚至白宸舟沒有再勸,就直接打退了一顆多管閑事的心,祁景三頭跑變成了兩頭跑。

白塵書也不在意。

兩個人的世界里,容不下第三個人。

只不過,終有一天有個人會被拋棄。

祁景和漆姬帆這冷冰塊兒在一起的時間多起來,和白宸舟的關系卻時好時壞。

好的時候,星星月亮都愿意摘給她,只要她開口,他并無不能給的東西。

關系壞了,就像是水果多了個浮于表皮的黑點,丑陋看起來十分礙眼,卻可以被割掉,露出里面干凈的果肉。

青澀的,成熟的,堆在一起慢慢腐爛。

累積層層稀薄的恨意,掩埋在心底。

凝聚成劇毒,是需要挖心才能摘掉的毒果子。

……

……

窗戶大開,樹影婆娑,偶爾還能聽到幾聲鳥鳴,清脆悅耳。

徐徐微風吹拂發梢,只需閉上眼睛深吸口氣,便能體會到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陽光透過層層碧綠的樹葉射進屋子中,落在女孩面上,使原本明媚的顏色愈加鮮明奪目起來。

待在這種環境下的白宸舟不見喜色,臉上時不時流露出煩躁和疲憊。

除卻每日晨起練節目,剩余的時間她都待在屋子里或者藏書閣,要不然就去機關樞跟著白涇明學習。

已經被一堆數據文字和圖紙搞得腦袋都大了,還要應付別別扭扭的男孩。

生氣歸生氣,祁景還是會厚著臉皮不定時的去找她。

耶斯莫拉火大大,要干架嗎你小子!

白宸舟捂了一會發悶的胸口,眼神涼嗖嗖的盯著祁景,眼珠是朦朧漂亮的琥珀色。

她忽然上前放倒了他,還沒反應過來她要做什么的祁景一只手撐著后面保持平衡,一只手防衛在身前。

“你干什么?”祁景故作冷靜的問。

白宸舟雙手抓住他兩只肩膀,力道不大不小開始晃,像對待一個出氣的布娃娃,祁景在她的晃動中左右搖擺,任憑她胡鬧。

“白宸舟,你夠了啊。”

身體分明在她的晃動下越加放松,祁景被這么對待并不生氣,他只覺得自己心臟跳的有點快。

“咱們兩個就像是即將禿頭的大冤種和她的二臂發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們打一架吧!”白宸舟面上一副我要和你決戰到底的模樣。

祁景莫名其妙:“打什么打?”

白宸舟蠻橫的說:“我要打死你,抽筋扒皮割肉剔骨,十八般酷刑!”

一句狠話得到了一張丑巴巴的哭臉。

頑皮得到回應的小舟忍不住眉開眼笑,那笑容像是一朵花兒在眼前盛開,近距離接觸還能聞到熟悉的香味,祁景面露不自在。

她收斂了笑容,松開抓著他肩膀的兩只手正打算起來的時候,忽然祁景不懷好意的一笑,抬高音量,頓時少年清亮的聲音貫徹整個書樓:“救命啊!這里有人欺負——”

白宸舟連忙推了他一把,不是捂住嘴巴,也不是驚慌的看向四周,而是推開他,用力推開。

“咚——”

是砸在地面上的悶響聲。

而且是同時間的兩聲,一聲離得近聽得清,一聲離得遠……聽得清。

不是錯覺,那個方向現在尖叫聲四起。

白宸舟眼皮一跳,呼吸放緩了下意識朝聲源處看去,目光所及是一面墻,然后她轉頭看祁景,像有什么話想說卻不知該說什么般看著他。

很茫然,不知所措,隱隱還有些不安,這份不安還跟白塵書有關。

這是無依據,只憑第六感得來的。

祁景抽了口涼氣,揉著手腕關節處坐起來,看到她這幅樣子神情微變:“怎么了?”

她張了張口覺得呼吸沉重,好半天才說了句:“出去看看。”

平日這里鮮少有人過來,伴隨著尖叫聲,來來往往的人聚集到了出事地點。

祁景帶著她快步穿過人群,身高優勢讓他通過別人肩頭的空隙看到了永生難忘的場景,瞳孔驟然收縮。

塵土飛揚,附近散落不少樹杈,從高處墜落的商行夜姿勢怪異地趴在地上,鮮血爭先恐后的從頭上四肢涌出來,染紅了壓在身下一張張潔白的圖紙。

血跡斑斑,在白紙上就顯得觸目驚心。

下一秒,白宸舟的眼前一片黑暗。

“別看。”一雙沉穩有力的手死死捂住她的眼睛。

白宸舟沒有說話,她皺著眉試圖把祁景的手扯下去。

“別看。”這一聲帶著哀求。

周遭傳開極小聲的討論。

他焦急關心的情緒太過強烈,甚至有些過了界。

她沉默了下卻沒同意,抓著他的手冷靜道:“祁景,明天是我娘的生辰,無論發生了什么現在都不能鬧大,你要相信我。”

公道會給,事情會妥善解決。

但是絕不能讓崔嫣廢了這么多心思,籌備了這么久的壽宴在還不到一天的情況下泡湯,這是作為一個女兒的私心。

他猶豫了,可還是放心不下。

白宸舟按耐著脾氣,盡力忽視別人投來的異樣目光和竊竊私語,態度稱得上良好地勸他:“你不是說過我不能永遠孩子氣,松手吧,要不然我就生氣了。”

等了一兩秒,她喊他的名字。

“祁景!”

“如果你害怕,那我們轉身就走。”他的語氣淡淡,但卻透露著堅決。

雙眼重見光明,白宸舟眨眨眼,適應陽光之后對前面那堆人抬抬下巴:“讓一下。”

瞬間一大片人往后倒退,給她騰出來過去的路。

看到一地臟亂的圖紙和商行夜的慘狀,白宸舟煩躁的想咬手,險些克制不住的惱怒,但她忍住了。

確認死者是商行夜,白宸舟立刻猜到了一切。

有名弟子小聲和身邊人說:“不會是被人推下來……”

白宸舟朝他看一眼,眼里沒有任何發狠的意味,卻莫名看的人心臟收緊,那名弟子沒說完的話默默吞回到肚子里。

“管好你們的嘴,若有半點消息在我沒同意之前泄露出去,什么下場自己掂量。”

她走到負責這里的長老面前:“安排人去叫戒律堂來查一查,你先統計名單,包括周圍所有知情者,挨個盤問一遍。”

“祁景,我們去樓上看一看。”

……

……

“你姑父的工作桌上也有許多圖紙。”祁景說。

“他負責的區域和我不同。”

房間里放了一輛半成品小車,那是準備給商浩然的。

忽然一聲冷嘲,白宸舟意味不明的說:“我弟弟可還不到十歲。”

祁景以為她是傷心了,過去摸摸她的臉安撫:“一切都會好的。”

如果祁景仔細看她的眼睛,就會發現此刻她的瞳孔里一片寂靜。

哪怕看到商行夜的尸體,白宸舟也只因為猜測到不可接受的真相而竄起一股火,對于相處不多的姑父死亡,她的反應太平靜,也太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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